“若齐南风知道对手是萧冉,自然会等到她来才攻城,你信了便是,即便如此,萧冉未到之前你们也不可掉以轻心。”
南门辰嘱咐道。
“我就知道辰哥哥是来帮我们的。”
顾樾睿被戎马风沙浸染的有些俊黑的脸上尽是明朗,南门辰听了他的话却没有言语,李三眼神一动。
“敢问琛王认为自己是哪一国的人。”
“我无心插手两国战事,今日前来只为阿樾。”
李三终于收起了心底最后一点疑虑,看向南门辰的眼里多了些敬佩。
琛王还是之前的琛王。
顾樾睿语气诚恳,眼中感激。
南门辰策马离开了平州城,离开时眼中有淡淡忧愁,他最终未能亲眼看着顾狐玲醒来。
另一边军帐之内,齐南风坐在榻前手里捏着一枚令牌,落在令牌上的目光异常幽深。
他竟然被南门辰耍了。
既顺利出城到了平州,连他的人也未能跟进城去。
“看来我这表哥当真不似表面这般淡然。”
人怕是留不得了,手中杯碎,齐南风看了眼帐外大亮的天色,将副将招进帐中。
“辰王可有回来。”
“还不曾回来。”副将答。
“很好,派人去城外柳坡。”
“殿下这是要……”
“他如今身边只有无忧一人,只许成功。”
齐南风眼里的温度骤降,副将一澟立即会意,忙点头应答。
只是还不等副将离开,帐外便有人来报说是南门辰与无忧回来了。
齐南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以为南门辰回在平州城待些时间,未曾想他会如此快的回来。
“殿下,我们如今要怎么办。”
“哼,他以为他回来的快本宫就没有办法了吗,如此多的眼睛看着,平州城他可是实打实的去了。”
“殿下的意思是辰王若是带不回于我们有用的消息,免不了要背上一个勾结敌国之罪。”
副将语罢,齐南风眼里一抹锐利闪过,他笑道:
“勾结敌国谈不上,毕竟他是从本宫这里出的城,若真的说他通敌叛国,那么本宫也脱不了干系,我要让他失去的,是在皇祖母跟前的荣宠。”
“殿下英明,皇太后若是知辰王如今身在西越,却还心牵东越人事,必定不悦,即便是日后有心让他……在皇上面前怕是也失了理由。”
殿外士兵禀报,辰王已到大帐跟前,齐南风从榻上起身,敛起周身的冷厉,差人将南门辰请进大帐。
“表哥怎么回来的如此快,不知表哥关系的那位故人如何了。”
齐南风迎上去,热络的为南门辰倒了一杯茶。
“多谢殿下许我前去往平州见故人最后一面。”
“怎么,顾将军他。”齐南风没有再说下去。
南门辰对齐南风说顾狐玲昏迷不醒,军中大夫也是束手无策,只怕凶多吉少。
“我们不若聊些别的。”
见南门辰眼里已经有了凄色,不似作假,齐南风差人端来烈酒,要与南门辰饮酒。
“昔年我曾假死逃出东越,听闻那时阿樾他心中悲痛异常,如今换了我,悲痛异常一词倒是一点不假。”
南门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神色愈发凄然,齐南风眼中划过一抹深深的探究。
眼前人的话,他如今已经不敢轻信,也有点分不清哪一句为真,哪一句为假。
南门辰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不多时玉白的面上就染上了点点酒晕,眼角的泪痣愈发鲜红欲滴。
“王爷,您已经醉了,莫要再喝了,烈酒伤身。”
无忧在一旁焦急劝道。
“无忧你出去。”
南门辰忽然朝无忧冷声道,神色不悦,显然是真的有些醉了,无忧没有动,南门辰忽然将手边的杯子摔在了地上,神色微怒。
无忧叹息一声退出大帐。
帐中只剩下齐南风探究的看着一旁兀自饮酒的南门辰。
“表哥可是醉了。”
齐南风试探的问,南门辰看他一眼,略微摇头说自己未醉。
“若未醉,表哥可否回答本宫一个问题。”
南门辰点头。
“表哥可想要这东越的皇位。”
齐南风的语气凉凉的,一双眼紧紧盯着南门辰。
“自然是想要,不过我乃外姓之人,舅舅座下尚有太子齐南风,就算是轮也轮不到我头上。”
南门辰头也不抬的饮酒,清尘俊面上红晕更重。
齐南风眸光骤然深邃,南门辰将他当做谁了。
“无忧,扶我回去吧。”
南门辰语罢起身,只是还未站稳身子便向后倒去,被齐南风一把扶住。
“表哥醉了。”
齐南风放手,南门辰跌回椅子上。
“看来是真的醉了,不过未曾想你到你当真在觊觎那个位子,当真是不自量力。”
齐南风嘲讽,南门辰似是未听见一般皱着眉头抚着自己的额头。
“敢问表哥,此次去平州可见着了那支带着面具的神秘军队。”
突然出现在战场,武力强悍,佩戴鬼面的军队,于平州城破,顾狐玲与残兵败将苦苦支撑的危难之际出现的神秘军队,他当真是好奇的紧。
用的是他未曾见过的布兵阵法,竟然生生将他们的人打退了。
“黄铜铁骑?”
原来是黄铜铁骑。
“那支队伍可属于顾狐玲,人数几何?”
齐南风眼中寒芒乍现,锋利熠熠。
“不足两万人。”
齐南风眼神逐渐加深,南门辰饮尽最后一杯酒,伏在了桌上。
“多谢表哥。”
齐南风看着醉过去的南门辰笑的莫测,起身出帐唤来无忧将南门辰扶到了旁的军帐里休息,又吩咐副将去为南门辰准备些醒酒的汤药。
无忧答谢,扶着南门辰离去。
“殿下可信适才辰王殿下所说。”
南门辰与无忧走后,副将折回,言他适才在账外听见了南门辰所言,心中却是疑虑。
“连你都不信心思缜密的辰王会在本宫面前轻易喝醉,本宫又如何能信。”
言外之意是南门辰在装醉。
“辰王说顾狐玲命不久矣,又带回黄铜铁骑不足两万的消息,殿下以为是何目的。”
“顾狐玲肯定没事了,至于那支神秘军队肯定不止两万。”
齐南风淡淡道,脸上神色笃定。
“殿下的意思是辰王假借醉酒说出这一切,是故意误导我们。”
“他以为本宫听闻顾狐玲病危,东越军中无首,神秘军队只有两万,不足与我们对抗,本宫就会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