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陪在他身边

看来生于皇家,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选择和避免的。

“在想什么。”

“无事,我们快走吧,南门凯瑞应该去了福临宫。”

南门凯瑞的目标应该是南门璘。

夕月儿收起纷杂的思绪,开口提醒。

只是原本她以为霍彦辰听了她的话会有所动作,谁知他却连表情也未变,依旧一副淡淡的样子。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是了,他是霍彦辰,南门凯瑞想做什么他怎会不知。

“他与父皇之前的恩怨,是时候了断了。”

霍彦辰握住夕月儿的手,拉着她向门口走去,语气淡漠,穿过月光流影,明暗在他脸上瞬间变幻。

夕月儿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思,心中一痛。

明明是前尘父辈恩怨,眼前人却承受的太多。

“你将来可会后悔。”

霍彦辰顿住了步子,转头望进夕月儿清冷理智的眼睛里。

“不会。”

不会后悔,即便留有伤痛,也无妨,只求所有恩怨了却。

“如此便好。”

她露出一个笑意,握紧了他的手。

她最怕霍彦辰的决定最后会伤了他自己,如今他说不后悔,她便信,她只需要站在他身边就好。

两人刚走到门口,院子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霍彦辰一把将夕月儿带到怀里,闪到了门后。

月光下,一个女子匆忙跑进了院中。

“小主子可在。”

她在院中停下,看着大开的房门,似是起了疑心,并不前行,只朝屋内唤声。

待唤了两声,无人应答之后,她才觉不对,脸色一变,慌忙转身。

只是还不等她离开,一抹黑影便从墙头越了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你不是被我……。”

女子看见抱剑站在她面前安然无恙的墨飞,表情犹如见了鬼一般,被她刺中后心的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墨飞朝女子冷笑,并不说话,只喃喃了一句:

“看来王爷已经*了。”

“你故意的,你竟是故意的,竟是故意救出我,为的就是跟踪我来此处。”

女子愤愤道,面色狠厉,抽出了兵器。

“呵呵,你尚且不笨,出狱后我故意将后背留给你,不过是想给你个逃跑的机会。”

原本就是他与霍彦辰的计谋,也是一赌,断定她出逃后会来寻她的主人,借此机会找到南门凯瑞与夕月儿。

而他身上穿了那件金缕护甲,所以安然无恙。

女子听闻自己被耍了,气的发抖,看了眼身后空空如也的屋子,她不屑道:

“可惜了,此处一个人也没有,你怕是要失望了。”

听她说的那般笃定,墨飞一惊,以为自己想错了,以为夕月儿被南门凯瑞带走了。

思及此,面上些带出了些焦急,下一秒却变成了一个浅淡的笑意。

“谁说的,失望的怕是你。”

霍彦辰与夕月儿从门后走了出来,不待女子开口,飞出的石子已经点住她的穴位,将她定在了原地。

墨飞趁机上前一把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具,不过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罢了。

“四小姐可平安无事。”

墨飞朝走下台阶的夕月儿躬身行了一礼,语气恭谨里带着一丝关切,平日里冷酷如霜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看着月下相携而来的两人,他想他以前也许是真的错了。

霍彦辰只有在萧冉面前才会露出少年般的笑意,而萧冉也只有在霍彦辰面前才不似旁人眼里那般清冷。

若霍彦辰是君阳山上万年的清冷积雪,萧冉便是那风雪山头幽然生长的孤傲雪莲。

谈不上冷暖,在一处,便是一幅画,般配的紧。

床榻上,用过药的南门璘正在闭目小憩。

“启禀皇上,豫王求见。”

殿外忽然想起了福海略微颤抖的声音。

深更半夜,豫王求见?南门璘睁开眼睛,着一旁伺候的宫婢将自己扶了起来。

殿门打开,一抹华贵的紫色踏进了大殿,面色冷凝,手里提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剑,福海神色慌张的弓着身子跟在后面。

紫色身影朝榻前缓步走去,剑尖的血滴在殿前的大理石地面上,诡异默然。

南门璘蓦然一惊,身子轻不可闻的抖了一下。

“岁儿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他本就因病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

“儿臣想要这皇位。”

那抹紫色在南门璘的榻前站定,神色平静,眼里却裹挟着细极可察的冷酷。

只是殿内雾气氤氲南门璘并未看见,他只是惊讶,白日里还是一副无所谓姿态的霍彦辰深夜到来,竟是为了皇位。

脸上的紧张色松懈了下去,南门璘屏退了身旁的宫婢,只留下了一个福海。

“你答应朕的事情可做到了。”

皇位要用萧冉的命来换。

“这便是。”

带着血的剑被扔到了南门璘面前,语气淡漠。

南门璘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人的意思是萧冉已经被他杀了。

显然南门璘并不信,他深深的看了霍彦辰一眼,招手让福海过去。

“你派人速速去牢中查看。”

福海垂下眼帘,惶恐的脸上愈发惶恐,他应了一声,匆匆跑出殿外。

外面起了夜风,殿门被福海轻轻关上,殿内只剩下了他三人,他躬身垂首立在一旁。

一时间室内有些安静,许是窗户刮进来的风引得南门璘不适,他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竟咳出些血来。

发须花白,形容枯槁疲惫,帝王垂死,狼狈不堪。

福海眼中划过一抹不忍,脚步一动想要上前去为南门璘顺顺气,却在站在窗边的人凉凉的眼神飘过来的时候顿住了步子,低下了头。

“岁儿……去……将窗户……关了吧。”

南门璘喘着气,一只手吃力的抚着胸口,脸色痛苦,另一只手攀住了床边人的衣袖。

袖中的拳慢慢握紧,南门璘的手被缓缓拂开,那抹紫色后退了一步。

他又不是霍彦辰,他南门凯瑞凭什么要杀父灭族之人关窗。

异常冷漠的神色,南门璘一时间有些错愕。

“岁儿……你……”

“老奴去关窗户吧,去牢中查看的内侍还未回来,可不能叫这该死的夜风伤了皇上的身子,王爷您说是不是,要不要老奴差人去请太医。”

一旁的福海见南门璘神色不对,忙开口,疾步行至窗边关上了窗户,像是提醒一般将去牢中查看的内侍还未回来几个字咬的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