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浑身衣衫凌乱,再低头一看,身上也有些青紫的痕迹。
可是,经历过那事的苏满满很清楚,此时的自己,断然没有做出那档子事来。
至于这些痕迹怎么来的,只怕只有设计这一切的苏禾禾知道了。
苏满满眯了眯眸子,前世的自己懦弱可欺,遇到这件事,当时就吓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任由苏禾禾张口闭口都是污蔑她的言语。
房间还是她的那个房间,只是里面跪了不少人,就连她身边都跪了一个浑身发颤的小厮。
想必,这个就是她的那个奸夫了吧?
苏满满勾了勾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来:“妹妹倒是相信姐姐呢,不过姐姐很想知道,妹妹怎么就那么肯定姐姐做了那种事呢?”
虽然苏禾禾口口声声是否认苏满满做了那事,可是她的意思谁都听的明白,苏满满也懒得跟她兜圈子了。
苏禾禾微怔,没反应过来方才被她任意污蔑的人突然就来了力气反驳。
她怔了片刻,意识到自己还在做戏,当即就反应过来,脸色强硬转变:“姐姐……姐姐在说什么啊?妹妹怎么听不懂呢?妹妹何时说姐姐做那档子事来?难不成姐姐真的做了?”
苏禾禾将一个为姐姐担忧的人设做的淋漓尽致,捂着嘴不敢置信,眼角还有方才的泪花。
不过苏满满可看的清楚,那泪花是那口水沾上去的。
堂堂一个武安侯府小姐,也能做出这等有失身份的事!
苏满满嗤笑,兀自起身,她什么也没做,无需跟谁下跪。
“父亲也不相信女儿吗?”
纵然知道是一样的结果,可是苏满满还是想问一下。
“你这孽女,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武安侯现如今正在气头上,哪里理得了苏满满是不是真的做了,禾禾还会骗他不成?
苏满满嗤笑,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对这对父女不再有任何的留恋。
声音也变得疏离冷淡:“武安侯不信我,我也没办法。只是,若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女儿也不是没法子的,武安侯若是愿意给女儿解释的机会,那女儿便解释给父亲听,若是不愿,那女儿也认栽。”
识人不清罢了。
前世的事情,再经历一遍,苏满满连结果都知道了。
“你!”
武安侯一噎,他刚想斥责苏满满,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了。
横眉竖眼,瞪着苏满满。
苏满满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厮,冷笑。
本不欲理会,但苏满满想到前世萧停就是在听他们的对话,所以才在大婚之日将她生生掐死的。
她身子一顿,本准备离开的脚步一转,眯了眯眸子,看向小厮:“你再说一遍,都做了什么?”
小厮身子一颤,但想到二小姐给他允诺的好处,咬牙硬着头皮道:“小姐,您不是说了您心里都是小人么?难不成您要了小人的清白,还想反悔不成?”
小厮咬着下唇,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苏满满。
苏满满扶额,怎么感觉这小厮才是个良家姑娘一般,他们莫不是拿错剧本了不成?
也怪她前世浑浑噩噩的,竟不知这小厮是这么冤枉自己的。
眸子微冷,苏满满现在跟着萧停久了,把萧停周身的气势学了个十乘十,一瞬间就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那小厮也是个没眼力见的,见苏满满不说话,还以为她真的是要反悔,当即就扬声一口咬定了苏满满的罪:“大小姐,您不能不管奴才啊!是您说要跟奴才亡命天涯,死都要在一起,奴才才跟您做了这事的!”
“您可不能自己为了保命就不管奴才了啊!”
苏满满眸子微眯:“本小姐说,要跟你一起亡命天涯?嗤!难不成,这偌大的盛京城里,还有不知道本小姐与王……侯爷的婚约不成?”
苏满满险些说错了,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苏满满与萧停的婚约,还是萧停自己提出来定下的,订婚诏书拟下来的时候,整个盛京城都传疯了。
那时的苏满满,名声尽毁,是盛京城里人人唾弃的存在。
一提起武安侯府,几乎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二小姐苏禾禾。
哪里有人能想起苏满满来。
可就是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竟然把整个盛京城女子都想嫁的萧侯爷给夺走了。
那时的苏满满,哪个女子不好奇,不想踩上一脚?
也就苏满满不爱出门,若是出门,只怕会被整个盛京城都女子围着欺负了。
所以,这小厮知道她与萧停的婚约,还敢与她私通?
说出去谁信?
而且,苏满满很清楚,自己的守宫砂还在。
她方才回神的第一时间,在察觉到自己没做那事的时候,就偷偷查看了自己的守宫砂。
只不过那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苏禾禾身上,还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苏满满眯了眯眸子,见小厮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嗤笑:“无话可说了?那么现在不如让本小姐问问你,给你下命令的人是谁?她的目的本小姐也就不问了,毕竟本小姐清楚的很,你说是吧,二妹妹?
看着苏满满似笑非笑的样子,苏禾禾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张口就是磕磕绊绊的语句,哪里还有方才的犀利。
“姐姐在说……什么?怎么……怎么问起我来了,妹妹什么都不知道啊。”
对上苏满满似笑非笑的眸子,苏禾禾下意识就避开了,有些心虚。
“妹妹不知道?哦……”苏满满若有所思,“那想必妹妹身边的贴身侍女清楚的很吧?”
苏禾禾咬着牙龈,说不过苏满满,便咬着唇,含泪看着武安侯,泫然欲泣:“爹爹……姐姐她……她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什么也没做,姐姐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苏满满嗤笑一声,心里暗道:还真是不喜欢你,不喜欢死了。
武安侯一脸严肃,看着房间中局势骤变。
眸子微眯,怎么感觉这个大女儿不一样了?
难不成是受刺激了?
只不过,大致心里还是偏向苏禾禾的,听见苏禾禾的话,他当即就冷了脸,开口呵斥苏满满:“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你看你都把你妹妹惹哭了!还不跟你妹妹道歉?”
苏满满想笑,抬头将眼中的湿润逼退了回去,这不是她的情绪,应当是原身的情绪。
眸子里冰凉一片,心中也没什么波澜,大概心如死灰就是这幅样子吧。
“哭?凭什么她哭我就要跟她道歉?就因为我不会哭吗?父亲未免太过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