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萧国主并不是很想提及那位妃子,下意识地就想逃避这个话题:“两位刚醒,只怕还未搞清楚情况,朕哪有什么宠妃,这后宫佳丽三千,朕自己还认不全呢。”
萧国主傻呵呵地笑着,企图蒙混过关。
可是苏满满与萧停根本不吃他这套,眸子冷了几分,苏满满道:“萧国主心里清楚,何必再装作不知情?”
萧国主一怔,随后脸上的神情逐渐分崩瓦解,眸子阴沉,恶狠狠地盯着苏满满:“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苏满满嗤笑一声,她不懂?
不过,如今不是跟他辩论这个的时候。
萧停扫了萧国主一眼,眉眼间的戾气更重,眼眸黑沉着,周身的气势骇人。
萧国主扭头对上萧停的眸子,当即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萧国主抖了抖身子:“安亲王,朕……”
“说!”
萧停冷斥一声。
萧国主这才将令妃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起令妃,还真不是萧国人士,是在蛮国遇上的奇女子,那时候萧国主围猎碰上了逃窜的令妃,见她容貌惊艳,才动了纳妃的心思。
初见时,令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也是在萧国呆了许久之后才知晓,原来萧国主一直害怕萧皇后与萧太后,被这两人压着不能执掌政权。
她便也动了心思,可是在萧国主吹了两年的枕边风,这才将萧国主吹动一点点。
不然,萧国主到死也不会有什么逆反的心思的。
他一向寻求安逸,完事只要开心就好,倘若不是令妃的那些话,他还真动不了这等心思。
自己想时,萧国主或许还没意识到问题,可如今说与苏满满与萧停听,他自己也听出来了不对劲。
咬了咬牙,萧国主不是很想相信这件事情,毕竟是在自己枕边睡了三年的人啊!
萧国主自认从未苛待过她半分!
只要她开口,他能做到的都给她做了。
哪怕她修习巫蛊之术,他也让人替她瞒着,身边的人全换成了自己的心腹。
可是她……
萧国主面色苍白,苏满满与萧停对视一眼,觉得其中或许有什么线索。
便开口继续逼问:“你还有什么瞒着没说的?”
萧国主咬了咬牙根,在萧停如炬的目光下,还是说了出来:“令妃她,修习巫蛊之术。”
苏满满与萧停大惊,他们原以为只有皇后那边有巫蛊之术的人,没想到萧国主身边的这个令妃就是!
又或者,从头到尾那个会巫蛊之术的人就是这个令妃她一个人将萧皇后与萧国主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得不说,在危险这点上,苏满满的直觉很准。
就在萧国皇宫的某处宫殿内,一黑衣蒙面女子正在与皇后交涉。
女子声音被特殊处理过,沙哑还带着些魅惑:“药用上了?”
萧皇后没有听出来眼前的人是熟人,恭敬地低了低头,是面对萧国主或者萧太后都没有过的尊敬。
“用上了。”
低下头的萧皇后眸子里划过一丝不甘,两年前,就是这个女人找上自己,利用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诱惑她,逐渐控制她。
这才让她如今陷入了这样被动的局面。
说到底,还是怪当初的婵妃。
那时候婵妃独宠,经常与她作对,她气的牙痒痒。
但母族势力还不能与太后明目张胆的较量,更不能分心去处理婵妃那个小贱人,一时疏漏,竟然让她怀上了龙嗣。
若是女孩儿便也罢了,偏偏是个男孩儿。萧皇后想尽了办法想让那个孩子消失,可堕胎药、藏红花什么的都用上了,那孩子就是留不掉。
硬生生地在婵妃肚子里待了六个多月,这个女子就是那时候出现的,诱惑她用了那药。
害得婵妃一尸两命。
可偏偏,太医和仵作都查了半天都没一点头绪,直道是奇事怪闻。
她心里有了侥幸,后来有难以解决的事情,只要女子一出现诱惑几句,她便用了她的药。
那时候,她还天真的以为,银货两讫,互不相干。
谁知,她给她的那些药,都是动过手脚的。
她一次两次没事,用的多了,她自己的身子也被影响着。
时常性情暴躁,与以往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样。
做事瞻前顾后,偏又喜欢耍性子,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谏,一意孤行做了不少错事,导致母族的人有所不满。
那之后她才发觉药有问题,可是为时已晚。
找这个女子质问时,她说了什么?
她说:“皇后自己要用的药,与我何干?若是觉得委屈愤懑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堵住我的嘴。不然,这桩桩件件说出去了,皇后可是要跌下神坛了呢!”
萧皇后看不到的地方,女子眼底划过一丝得意又阴险的笑。
咬着牙,萧皇后看着眼前神色莫测的女子,只能问:“你想如何?”
女子从怀里拿出药丢到她面前,语气慵懒:“喏,可以抑制你的情况。以后,每三个月我会给你一次解药,而你,但凡用药的地方,都只能用我的药,而且,我的命令,你不能违抗。”
萧皇后不甘,却也只能忍了这口气。
后来,她与女子合作越来越多,女子并没有让她做什么,反而是她一直在拿女子的药。
一次又一次,次次都是这样,终于,她听到了女子的命令。
可是那个命令……
是让她亲手毁了她的女儿,将那药用下去,看着她的女儿成为一个提线木偶。
萧皇后试图拒绝过,可她身上就像是被蚂蚁嗜了心一般,疼的厉害。
后来,她还是没忍住,将药用上了。
在利益面前还有她自己人身安全上,她还是选择了自己。
回忆结束,抬头看向女子,神秘的面纱之下,萧皇后看不清她的一点神情。
不过从语气里还能听出她的满意的。
“很好。”面纱之下,女子勾了勾唇,“这是最后一次解药了。”
女子抛过去一个小瓶子,萧皇后下意识接住,但愣了愣。
不是说一次药管三个月吗?
为什么这次说是最后一次呢?
女子看出萧皇后的错愕,但也没解释。
毕竟,今日之后,萧皇后只怕也没机会跟她斗了,她的死活,哪里还跟她有关系?
嗤笑一声,女子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萧皇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药,顿了顿,那股熟悉的钻心疼痛感觉又来了,她连忙拔开药塞,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感觉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