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停一把将苏满满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心口出。
听着雄强有力的心跳,鼻间尽是萧停身上的龙涎香气,苏满满发涩的心涌上一股温暖。
吸了吸酸涩的鼻子,苏满满唇角扬起一抹笑:“王爷……”
萧停抱着苏满满,小心的不去触碰她的伤口,听着她小心翼翼的声音,心里有种沉重的感觉。
“嗯。”
低沉的仿佛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让苏满满轻轻低笑着。
萧停不明白她为什么笑,疑惑的目光落在苏满满的头顶上。
“怎么?”
苏满满摇摇头,头发磨蹭着萧停的下巴,有些痒,但被苏满满这样依赖着的感觉,很不错。
就好像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了一样。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
萧停柔和了眸子,眼底的冷意也变成了深邃。
“嗯。本王一直在。”
苏满满眼角有些发酸,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萧停的胸口。
没再说话。
萧停本就不是话多之人,也没出声。
两人抱了很久。
闲暇的日子在边境上难得的,但也没有几天。
贤军就带兵来宣战了。
白将军察觉到士兵的战意没有之前浓烈,面色铁青,叫骂着:“萧停你个龟孙子,居然利用女人!你出来,是男人就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萧停这次没有避战,反而是亲自率兵迎战。
阵前的叫喊似乎都成了习惯,他眉宇间的冷意与戾气一直没有消散,今天,是该好好打一场了。
这些日子军营的士兵都憋着一股气,如今是时候到了该发泄的时候了。
萧停没有理会白将军,倒是他身后的霍将军看不下去,出声讽刺:“怎么,堂堂贤国兵马大元帅还想试试我家王爷是不是男人?倒是好笑,这种事难道我们家王妃不是最清楚的吗?”
在军营待久了,素来说话没什么忌惮。
霍将军一出口才想起自己调侃的人是谁,瑟缩了一下脖子,觑了萧停一眼,索性萧停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漠的睨了他一眼。
苏满满虽然不能去战场,但站在城墙之上,远远的也能依稀听见他们说的话。
在听见霍将军的话时,她脸涨得通红。
她,她还不知道呢!
胡说什么!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白将军气的脸色铁青,咬了咬牙,怒瞪了霍将军一眼。
但霍将军脸皮厚,不在意的笑着,甚至在白将军看过来时,还送了他一个轻蔑的目光。
白将军气急,当即大掌一挥,大战开启。
百万士兵交战,气势汹汹。
苏满满站在城墙上看着混战的场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紧紧盯着骑着一匹白马的萧停,生怕他受伤。
这次,是两国之间的决战。
所有人都拿出了全部气势进攻,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
有士兵倒下,就有士兵迎上来。
将军百战死。
到底是黑蛊被解,长期涌着战意的贤军略差一些。
白将军更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一直往秦军包围圈里深入。
等他发现不妙时,已经被秦军的将士团团围住。
大局已定。
白将军咬牙,暗恨自己棋差一招:“萧停你别得意,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他不愿做俘虏受辱,话落,就用佩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将军已死,有些用志气的将士也纷纷自刎。
其他的将士,被杀的被杀,投降的投降。
战场尸肉横陈,血流成河。
苏满满不忍地闭了闭眼,受不了这么血腥的一幕。
好在确定了萧停没受伤,也就放下了心。
一场大战,贤国与大秦都元气大伤,暂时是不会再有什么战争了。
贤国败了。
秦军有的痛苦流泪,有的抱着自己兄弟的尸身喃喃自语。
有的仰天长笑,大喊自己终于能回家抱媳妇儿了。
心情各异。
萧停也是卸下了一身的疲惫,当晚在秦营里大摆酒席,犒赏三军。
战争结束了,萧停自然是要回朝复命的。
只是因为战场这边还有收尾的杂事要处理,萧停就多耽搁了几天。
只是,朝中却在胜仗的第三日传来了急召。
“报——”
“王爷,陛下中毒,昏迷不醒,命悬一线。二皇子被指认是凶手,收押了。朝中局势动荡,还请王爷尽快班师回朝,稳定朝纲!”
那将士每说一句,萧停眼中的戾气就多一分。
陆蘅是什么样的性子,合作了这么久他自然知晓。
陆蘅不喜皇位,不然也不会一直拥立先皇幼子陆安为帝。
二皇子对秦帝的关怀,显而易见。
又怎么可能做下毒的人呢?
苏满满也眉头紧锁着,很明显不信陆蘅是凶手。
想到秦帝软糯可爱的样子,如今却昏迷不醒地躺在龙榻上,苏满满心中隐隐有些不忍。
“王爷,您先带王妃回京,这里的事情末将来处理收尾。”
到底是做过元帅的人,霍将军语气里的沉稳给两人了一针强心剂。
萧停不是多话之人,没说什么,只朝着霍将军点了点头。
便让苏满满与赵清简单收拾了行李,三人朝盛京城赶去。
已经进入了八月,天气转冷。
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往盛京城,最终还是晚了几步。
朝堂之上,看着熟悉又一脸奸笑的左相,萧停眯了眯眸子。
他是怎么返京的?
当时秦帝已经下令将左相驱逐出京,流放边疆。
贪污虽罪不至死,但左相已经完全没了再踏进朝堂的机会了。
可如今,眼前站着的,确确实实就是一身官服的左相。
看品阶,还是以前的一品肱骨大臣,拜的是左相之位。
“罪臣也有上乾坤殿的资格?”
萧停的眼中折射出一道冷光,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很明显,隐隐有些怒气。
其他文武大臣面面相觑,他们一向没有主心骨,唯萧停与左相马首是瞻。
少有的二皇子一派已经被左相凌厉的手段处理过了。
左相此次回朝,还是前朝元老,韩阁士亲自开的口。
他们一时没有主心骨,自然也就默认了。
毕竟,除了萧停,也就只有左相敢处理这件事情了。
说来好笑,左相虽然称的是左相,却一早就把右相除掉,如今端的可是一朝宰相的气派。
地位与萧停的亲王之位,不相上下。
萧停眯了眯眸子,知道自己动不了左相,只扫了那韩阁士一眼,没说什么。
“你们说,二皇子是凶手?证据呢?”
萧停眯着眸子,唇角似有似无的勾着笑意,眼底却酝酿着戾气。
这要笑不笑的样子,显得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是阴鹜。
大臣们想到萧停之前的手段,缩了缩脖子,偷偷觑着左相,不敢说话。
左相自然明白这些老匹夫的意思,暗暗咬牙:一群墙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