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满满白皙手臂上的一点红,高太医讶异地张了下嘴,但到底没说什么。
“如此甚好,侯爷有救了!”
管家却是顾不得那么多,拉着高太医就去了隔间取血。
心头血自然不是白叫的,张在心口不说,位置还极为凶险,稍有不慎,连人都没了。
虽说苏满满声明了自己至阴之女的身份,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取心头血这么危险的事,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命。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她对自己的命看的格外重要。
高太医看出苏满满的紧张,还以为她不愿献血,当即就冷了面色:“夫人还是安分等待取血,耽误了救治侯爷,你可吃罪不起。”
苏满满心知高太医误会了,赶紧解释:“太医误会了,尽快取血吧。”
高太医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到底还是医术傍身,取血很是顺利,苏满满取完血只略微有些身子不适,唇色也是苍白的。
因为感觉到肢体无力,后来的她一直都是在绿意的搀扶下全程看着高太医为萧停诊治的。
毕竟自己出了力,难得的能在萧停面前示好露脸的机会,她不是傻子,自然不会错过。
虽说救他没有什么别的歪心思,但人既然都救了,她刷些好感应该不过分吧?
管家可能是一直在担心萧停的伤势,故而也没顾上赶苏满满出去。
故而,苏满满就堂而皇之地在屋子里面待着,累了就趴在床沿上眯会儿。
刚服了药,萧停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最少也要三天。
苏满满待了一天,到了晚上就有些遭不住,跑到隔间休息去了。
管家本来还有心守着自家侯爷,但暗卫传来消息说赵清侍卫也回来了,受了伤,但意识还在清醒,正在找他。
管家见侯爷没有醒来的架势,觉得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在门卫安排了几个暗卫,也就匆匆离去。
——
“侯爷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还有你,怎么跟侯爷分开了?”
做到管家这个位置,自然也是萧停的心腹,跟赵清之间就没有那么多的客气,眼下侯爷安危重要,两人也没那么多寒暄的机会。
“我跟侯爷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刺杀。”赵清面色有些苍白,说话也是难得的无力,一点都没有以前气沉丹田地稳健。
“我跟侯爷两个人,对面来了有上百个,无奈之下我只能把人往别处引。侯爷不慎遭了暗器,我让侯爷往侯府跑。那些人追我追到了悬崖边,我借着悬崖边的藤蔓活了下来,骗过了那些人。”
简单几句交代事情经过,随后赵清又连忙问了侯爷的情况,听管家说苏满满救了萧停之后,沉默了半晌,随后才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
“对了,我在那些人身上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印记,应该是朝堂上的人,但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你派人暗中查查,一切,等侯爷无事之后再说。”
“嗯。”
管家点点头,复又对赵清关照了几句,就赶紧让府医给赵清包扎。
——
几天后,萧停的意识逐渐清醒。
这些日子,苏满满一直在隔间里休息,醒了就会出来看看萧停的情况。
见他嘴唇有些干涩,她拿出帕子在茶杯里沾了沾水,准备给萧停润唇。
只是手还没靠近萧停,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捏住手腕,力道仿佛要把苏满满的手捏断一般。
“嘶——”
苏满满痛呼出声,但也只是一瞬。之后就顾不得自己的手了,她看着萧停漆黑幽深的眸子,眼中浮现出一抹喜意。
“侯爷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停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苏满满的脸,见到她眼底的青黑,怔了一瞬,冷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许久不曾说话进食,声音略有些嘶哑。
发声时喉咙间的摩擦感让萧停不适地咳了两声。
苏满满轻轻地扭了下有些酸的胳膊,柔柔地笑着,轻声解释:“侯爷受伤,妾身衣不解带地一直在侍奉侯爷。”
此话一出,萧停的眸子里瞬间划出一抹杀意。
他受伤素来是极为机密的事情,赵清跟管家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冰冷的眸子就像是死神一般,一直盯着苏满满。
或许是刚刚醒来,力气还不是很足够,萧停的手略微松了些力道。
他低眸看了眼苏满满手上的帕子,声音嘶哑:“刚刚要做什么?”
苏满满察觉到萧停身上的冷气,垂了眸子:“见侯爷嘴唇有些干涩,便拿了帕子想给侯爷润唇。”
萧停一听,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果然很干涩。
或许萧停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多邪肆,看的苏满满心跳陡然漏了一瞬。
萧停松开了手,没再为难苏满满,沉声吩咐着:“水。”
苏满满得了自由,揉了揉自己略显红肿的手腕,连忙去倒水。
因为前几天取血,身子还有些虚弱,步子也没有那么沉稳有力,看起来很是虚浮。
萧停眯了眯眸子,心思百转,让人看不透。
喝了水之后,萧停就把苏满满赶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让她把管家叫来。
这两天因为怕萧停随时醒来,所以惦记着刷脸的苏满满也没怎么休息好。
如今脸也刷了,自然是乐意回去补觉的。
福了福身子,苏满满将萧停的吩咐传达之后,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看着一脸喜色的管家,萧停阖了眸子,一手在眉间轻捏:“说吧。”
管家知道侯爷这是在问这几天的事情,因为早早地就备着这些,就等侯爷醒来禀报,故而他回答的有理有条的。
“侯爷那日重伤被夫人看见,因为中了毒,高太医要用至阴之女而且纯元之人的心头血做药引,是夫人救了侯爷”
一听是苏满满救了自己,萧停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刚刚她脚步虚浮的样子,心间一动。
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会救他?
苏满满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本以为是武安侯的暗探,谁知来府上这么久,也没传递过消息,更是在回门之日被拒,与武安侯府可谓是彻底闹僵。
若说是暗探,这行为上也找不出什么错来。
难不成,是他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