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满!你给我站住!”
苏满满和绿意没走两步,后面就传来了苏禾禾的声音。
苏满满原本是不想理会的,但苏禾禾小跑上前,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苏满满,你别以为你这次躲过去了就没事了,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
苏禾禾的眼里是武安侯从未见过的恶毒与不甘。
苏满满想笑,红唇轻启,肿胀的侧脸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苏禾禾,倒真该让京城的那些认为你温婉贤淑、知书达理的人来好好看看你这幅样子。”
苏禾禾脸色一变,在确认身边确实没人之后,有些恼怒:“苏满满,你别得意!哼,就算你赢了又如何,平白挨了顿巴掌,怎么?滋味好受吗?”
“好不好受,妹妹试下不就知道了么?”
苏禾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明白苏满满的意思。
不过也不用她多想,因为苏满满的一巴掌在话落之时,就甩了过来。
“啪!”
一声脆响,不止是苏禾禾愣了,连她身后的那些丫鬟们也没反应过来。
“你!你敢打我?苏满满,你莫不是忘记了先前被罚祠堂的事情了?”苏禾禾宛如疯婆子一般,伸手就想朝苏满满的脸抓去。
要不是身后的丫鬟拦着,苏禾禾长长的指甲已经碰上了苏满满的脸。
轻轻一划,便是毁容。
苏满满倒是不怕,往后退了两步,嗤笑道:“怎么?又要去找父亲告状?还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儿呢?”
苏禾禾气的七窍生烟,面色有些扭曲。
“苏满满!你不过是仗着萧停,等萧停不要你了,我看你还拿什么嚣张?!”
萧停?
苏满满心里冷笑,不好意思,她虽然的确是想抱萧停的大腿,但萧停要不要她这事,她一点都不关心。
前世被萧停活活掐死的恐惧好似还在眼前,脖颈间那股窒息的气息让苏满满有些难受。
她强撑着神色反讽回去:“至少我现在还是有人要的,妹妹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婚事吧!我看林霖就挺好,妹妹不如还是同意了这场亲事吧!”
说来好笑,林霖坚持要娶苏满满,把武安侯跟萧停都得罪了个遍,他父亲林尚书的职位一降再降,如今的身份可是大不如从前。
他父亲逼着他好几次上门提亲,被苏禾禾逼得更是三步九叩的从尚书府到武安侯府认错。
不过苏禾禾也只是存了戏弄发泄的心思,要说嫁给他还是真没有的。
她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
但林霖父子也不是蠢人,唯恐她不认账,在气急了之后更是在外处声张当日落水,林霖已经看光苏禾禾,为了苏禾禾的名声,希望武安侯尽早将婚礼筹备了。
这件事在盛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弄得苏禾禾这几日都不敢出门了。
一听苏满满再提起这件事,苏禾禾顿时理智全无,一门心思扑到苏满满的身上,想要撕烂那张嘴。
苏满满!苏满满!
该死的,她为什么越变越好看了!
不行,她一定要毁了她!
凭什么,不过就是会投胎,一出生就是嫡女。
凭什么她占了嫡女的位子,自己就要屈居人下!
都是苏满满,都怪苏满满!
是她抢了自己的位置!
嫡女,应该是她的!
苏满满自然是防着苏禾禾这一手的,绿意更是直接挡在苏满满身前,见苏禾禾想要有所动作,直接一脚踹过去。
苏禾禾直接倒地,晕了过去。
绿意吓得连忙躲到自家小姐身后,“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忘记了……”
是的,绿意成功地忘记了自己力气大的事情,在看到自家小姐要受到伤害之时,下意识地就一脚踹了出去。
苏满满被窒息的恐惧一下子消散了,不禁觉得好笑:“无碍,她奈何不了你。我们回去吧。”
苏禾禾今日也是因为计划了许久的暗算没有成功,更是被萧停驳了面子,如今才气昏了头脑。待她冷静下来,必然会再来寻她们二人的麻烦的。
不过,苏满满不怕,若是觉得她能讨到好处,那便来吧。
主仆二人没多做逗留,只留下一群在哪里惊呼的丫鬟们。
“二小姐,二小姐!快,快去找府医,你去告诉侯爷!”
“二小姐……”
“……”
不过这些,都与苏满满无关了。
长途跋涉,又是被管家快马加鞭赶回来的。一回来就是这么一场硬仗,苏满满累极了。
谴退绿意之后,她推开自己的厢房门,刚一踏进去,就见本应该早就离去的萧停站在自己房中。
“侯……”
苏满满咽了咽口水,刚刚在路上想起的前世被掐死的那一幕还浮现在眼前,如今再看着萧停的脸,她有些头皮发麻。
察觉到苏满满的面色不好,去而复返的萧停眉头一皱:“莫要声张,本侯只是送药。”
苏满满缓了好一阵子,这才喘着粗气应道:“是。”
萧停的眸子又一次落到了苏满满略显肿胀的脸侧上。
这红肿怎么看怎么碍眼,他眉头一皱,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碰。
可苏满满缺对萧停的触碰有阴影,毕竟前世唯一地接触就是萧停掐死自己那一幕,故而她下意识地躲避了萧停的动作。
萧停的手一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收回了手。
他眼中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苏满满:“你怕本侯?”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自顾自的继续说:“也是,你素来都怕。”
这样异常的情绪只是一闪而逝,萧停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神色,又恢复到那副冷峻的样子。
整理了衣襟,萧停往后退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小瓶放在桌上,淡淡道:“记得敷药。”
话落,萧停便准备离去。
苏满满心知刚刚他是有了隔阂,但她不想让两人稍微有些缓和的关心变得僵硬起来。毕竟自己日后还要抱紧他的大腿的。
于是苏满满连忙开口,也成功的让萧停的步子顿了一下:“今日之事,多谢侯爷了。”
不过也只是略顿了一下,萧停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离开了。
屋子里陷入寂静,若不是桌子上的白玉小瓶与空气中淡淡的扩散着萧停身上的龙涎香的香气外,苏满满倒真以为刚刚到一切是她的幻觉了。
不愿多想,苏满满卸了一身的疲惫,倒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