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一个奴才,还敢爬到主子头上来?谁给你的胆子!”
绿意会过意来,挺起胸膛便做出一副斥责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气势。
苏满满满意的勾起唇角,接着开口道:“怎么?管家可要本小姐帮忙上报给父亲大人?”
“不不不!”管家吓得浑身直冒冷汗,连忙从藤椅上起来,因为起的太急,茶杯没端稳,还洒了他一身。
但他顾不得这些,连忙表示衷心,虽说大小姐不受宠,但若是这件事传了出去,损的可是侯爷的名誉。
这可是仆大欺主的大罪!
跟在武安侯身边这么多年,他自然知道如今该怎么做。
管家连忙跪在地上,哀声求饶:“小姐,小姐绕过老奴吧!奴才也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乍一见大小姐,还没认出大小姐来,这才无意中冒犯了大小姐。”
“大小姐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奴才吧。”
管家斜眼看了眼苏满满的神色,见她面上无悲无喜,心下一动,连忙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趁机转移话题。
“大小姐,老爷这次派奴才来接您,府上可是备好了接风宴,大小姐还是速速随老奴离去吧!莫要让侯爷与二小姐等急了。”
苏满满冷眼盯着灿若莲花的管家,心里冷哼,没再计较,管家能做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有点手段的。
如今在口头上讨点债就可以了,剩下的,以后慢慢算!
“绿意,去收拾东西。”
苏满满最后再看了一眼这个院子,满打满算,在这里也住了有五个月了,这段日子以来,她不可谓过得不舒适。
每日做些清闲的活,累了还能休息,不累便找男子说话下棋,到了休沐的日子,便跟着男子到后山上看风景。
他会跟她讲家国大道,她每次只是听着不发表意见,心里却想着,这样的日子,能再久一点,多好。
不过再眷恋,也得报完仇。
前世的仇还没报,她便一日不能安宁。
苏禾禾,这次回去,倒要看看你准备了什么大礼!
—
阳春三月,绿意蓬勃。
经过一整个严冬大雪的纷撒,白柳更加挺拔。
一片生机,盎然之色映照在满面春意的姑娘脸上,入眼,便是俏意。
武安侯府。
“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苏禾禾有些迫不及待。
送苏满满走的那日,因为是下午,她还安排了人使绊子,想让苏满满在外留宿,不能按时到清道观。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到了。
这次为了看苏满满笑话,她可是好一阵安排,还吩咐马夫快马加鞭地赶回来。
探子在男子离开的时候就传了信回来,她立马把一早就安排好的人派了出去。甚至找到父亲说是想念姐姐了,在得了父亲同意后她才着手部署这一切。
苏满满啊苏满满,这几个月,我就不信你能忍住!
她倒要好好看看,失了贞的嫡女,萧侯爷还要不要!
毕竟,为了今日的大戏,她可还专门派人去请了萧侯爷呢!
“小姐小姐,回来了,回来了。”
苏禾禾欣然一笑,率着身后跟着的一众侍女便赶去了前厅。
好戏,就要开场了?
前厅内,武安侯一脸难看地坐在正位,左侧坐的是一脸悠闲的萧停。
“父亲,女儿相信姐姐是冤枉的!定是那尼姑瞧不惯姐姐,这才编造出什么神秘男子,什么珠胎暗结谎言。”
苏禾禾哭的梨花带雨,小脸看着甚是惹人心疼,若不是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探究着萧停的神色,萧停显些就要相信了。
啧,这等拙劣的把戏。
苏满满,你最好不要让本侯失望!
“父亲,您可一定不要相信小人谗言啊!姐姐她,她一定是冤枉的!”
苏满满一踏进前厅,便听见苏禾禾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声音。当即心下一沉。
“什么谗言?我这个主人公怎么不知道?”苏满满勾起一抹笑意,一进入前厅,目光便被闲坐着的男人吸引去了。
他今日换了一身大紫暗金云纹袍,略显老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倒是难得的好看,更显得他的五官锋利,眉眼冷峻。
在苏满满看萧停的同时,萧停也在打量这个足有半年没见的女人。
她瘦了,下巴尖都能看清楚了。
一想到她被武安侯赶到清道观吃苦了五个月,萧停的眉头一皱,眼间尽是冷意。
今日的苏满满换了一身素白罗裙,下襦是莲花边缀,一头流云斜髻被步摇固定着,随着她的莲步轻移,一摇一晃间尽是呤咚脆声。
眉似远山含黛,唇若朱砂点泪。
苏禾禾暗暗咬牙,这苏满满得了滋润之后,倒是越变越好看了!
可恶,今日她一定要扳倒她!若是放任她这么成长下去,她第一美人的名声岂不是就要拱手让给她了!
说来也好笑,明明苏满满的姿容更胜一筹,却因不常出门而不被人熟知,倒叫苏禾禾钻了空子,平白得了这盛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
不过,都是虚名,苏满满并不在意这些。
眼下,如何解决这次的事情才是要紧的。
“孽女!为父派你去给你妹妹祈福,你倒好!竟……竟敢跑到皇龙寺跟人……你!”
到底还有萧停在场,武安侯不好把话说的太透彻。
只是他还想留些面子,苏禾禾今日可是奔着撕破脸皮来的,她就是想让萧侯爷看清苏满满的样子。
“姐姐,姐姐你快跟父亲解释,说你没有跟男人厮混,你并不认识什么神秘男子啊!”
苏禾禾一脸姐妹情深的模样看的苏满满一脸厌色,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明着让她解释,实则把这些罪名都给她扣上了。
到时候,无论她怎么解释,萧侯爷跟父亲也只会以为她是在狡辩罢了。
想到萧停,苏满满抬眼看了眼他的神色,见他讳莫如深,也不知她信了苏禾禾的话没有。
她如今可是要抱萧停的大腿,若是大腿不让她抱,那就有些难办了。
“孽女!你当真是要气死为父!”武安侯暴怒,当即想要下令重责苏满满。
只是苏满满也不是任人扣屎盆子的性子,她猛然抬头,眼中的坦荡让苏禾禾心里一惊。
难不成苏满满没有做这些事?她跟那个男子什么也没发生?
怎么可能!
孤男寡女相处三月,不说珠胎暗结,这苏满满的身子,起码也是不干净的了!
苏禾禾安慰自己,苏满满只是在佯装淡定,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