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杀生丸与灵果
翌日清晨，雪路才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系统告知空间的灵果已经成熟了。
【要去摘吗？】系统问到。
【要。】因为想要快点把灵果摘下来送给杀生丸，所以雪路几乎没有犹豫便回答了它。
【那我们走吧。】
系统话音刚落，雪路便来到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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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
刚一踏足后院，便看见了已经变得硕果累累的果树。望着树上已经成熟的灵果，雪路情不自禁地感叹到。
完全成熟的灵果已经将当初的青色全然褪去，变成了通体金黄的模样。加之灵果的外形与苹果十分相似，远远看去，竟像是由金子做成金苹果一般。
而此时，在空间里徐徐不断的微风吹拂之下，还有丝丝缕缕像是金粉一样的东西不断地从灵果上缓缓飘落。
雪路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树下，当发现有金粉朝她飘来时，便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再收回时，却意外地发现竟然真的接住了一些飘落的金粉。
于是，她把手放在鼻尖轻轻地嗅了嗅，惊讶地发现这层金粉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接着，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雪路伸出舌尖浅浅地尝了尝味道，瞬间，唇齿之间便漾起了蜂蜜的甜味。
好神奇。
真想快点让杀生丸尝尝。
这样想着，还没等雪路真正伸手摘下了一颗灵果，她便发现身体由内而外地浮现出了一层薄薄的黑泥。
联想到刚饮用灵泉水时的情况，雪路几乎是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这是那层金粉起了作用。
于是一时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雪路飞快地从空间里打了水，将自己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也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变化，便出了空间——毕竟外面还有一上午的贵女课程在等待着她。
当然，离开之前，她也没有忘记摘下一颗果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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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小姐……？”上午的课程结束后，爱子照例将刨冰放到了雪路的面前，却不知为什么愣住了。
“怎么了？”雪路看着她的样子，不解地问。
“没什么……只是感觉小姐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美丽了。”爱子不确定地说到。
“有吗？”
“好像是……皮肤更白了一点？头发更黑了一点？还是……？”把雪路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遍，爱子奇怪地说：“奇怪，虽然找不出什么明显地变化，但却总感觉有些不太一样了。”
“是、是吗？或许吧。”爱子的敏锐让雪路感到惊讶，但她心知这些变化一定都是刚才吃下的金粉的功劳，便只能把事情搪塞过去。
“把刨冰放在这里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又和爱子闲聊了几句，雪路看了眼若无旁人地坐在角落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小男孩，无奈地叹了口气，挥退了爱子。
“是。”
随着爱子的退下，蓝眼的小男孩欢呼了一声，高兴地端起了雪路面前的那碗创冰。
“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小偷先生，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接连两次被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子抢走了珍贵的创冰，雪路倒也不恼，只是坐在一旁温声细语地向他询问道。
夜卜听了她的话，刚想回答，就想起了父亲对他的叮嘱——“夜卜，不要轻易和外人说话哦。”
顿时，夜卜刚刚张开的嘴便又合了上来。
“不想说吗？”雪路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猜测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也没有勉强。
虽然这个孩子，但他到目前为止，他也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如果单纯来蹭一口甜点，对她来说倒也无妨。
这样想着，雪路干脆不再计较这件事，反而是温柔地拿起手帕，替他擦去了嘴边的果酱，道：“不愿说就算了，吃吧。”
如此温柔的动作让夜卜一愣，他抬起头来看着雪路如画的眉眼，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作为一个刚诞生没多久，且一直和父亲与神器绯住在一起的神明，夜卜还从来没有和如此美丽的女性相处过，就更别说被如此温柔地对待了。
“夜卜，我叫夜卜。”鬼使神差地，在雪路收起手帕后，夜卜开口说到。
“……是吗。”夜卜突如其来的坦诚让雪路一愣，随后便又笑着说：“我叫雪路，夜卜君，请多指教。”
……
交代了名字之后，夜卜便再未说过什么，只是一直安静地吃着碗里的刨冰，直到——
发现夜卜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半敞着的门后，雪路不禁有些疑惑，便问：“怎么了，夜卜君？”
“有妖怪。”夜卜圆圆的猫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门，笃定地说到。
“怎么会……”雪路下意识地否定，但视线却还是随着夜卜看去，果不其然，在门后看到了一只鬼鬼祟祟的墨绿色的妖怪。
“啊！”可能是对方的长相因为太具种族特征而有些奇特，贸然和他对上眼睛的雪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
……
“发生什么事了？妖怪、妖怪在哪里？”很快，一群闻讯而来的除妖师便闯入了屋子。
“来的好快。”雪路躲在一旁，看着一群除妖师把那只绿色的小妖怪围了起来，不由得对身旁的爱子感叹到。
“那是自然了，他们可不是附近村庄里的那些除妖师，而是老爷最近才特地招募到家里的，算是家臣。”爱子解释到。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任务。算起来他们也被养在家中许多日了，如今好不容易能有个展现能力的机会，为了不让家主觉得他们无用，自然是格外得卖力。
爱子看着他们疯狂攻击的样子，默默地想到。
于是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那只妖怪也太狡猾了，竟然让他跑了！”看起来像是除妖师代表的人咬牙切齿地说到，似乎对没有圆满完成这次的任务而感到十分不满。
“不过小姐放心，我们已经将他重伤，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再来骚扰小姐的。”说完后，他便带着大家离开了。
“多亏了夜卜君，不然就麻烦了。”雪路由衷地感谢到，“不过，夜卜君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发现他？”
“难道，夜卜君是除妖师的后代？”雪路试探性地问到。
“当然不是。”夜卜毫不犹豫地出言否定了雪路的猜想。
“那，莫非……夜卜君是刚才那只妖怪的同类？”猜测被无情地否决了，雪路倒也不恼，接着便又开玩笑似地在夜卜的面前推测到。
“我才不是那种东西！”听见雪路竟然怀疑自己和那只又丑又老的妖怪是同类，夜卜一下子变得很生气，“我可是神明！”他大声地说。
把这句话喊出来之后，不只是夜卜一惊，连雪路都跟着吓了一跳。
这个孩子……
雪路无奈地扶额，不知是该高兴好还是该愧疚好。
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就把自己试图隐藏的身份给爆了出来。
“算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这样吧。”夜卜坐下来，小声地说：“反正……你很快就会忘掉我的。”
雪路看着他眼睛里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的落寞，不禁有些不忍，便问到：“为什么？”
“普通人是很难与神明建立羁绊的，”夜卜低下头，任由额前的头发遮挡住眼睛，“虽然你现在还能记得我，但几天之后，我们之间的的“缘”就会变淡，你就会永远地把我忘记。”
雪路摸了摸他的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忘记你呢？就比如，你到我家里来偷吃我的创冰这件事明明已经发生了好几天了吧，我还记得一清二楚呢！这有怎么解释呢？”
“！”经雪路这么一提醒，夜斗才发现事情确实是如她所说的那般，“而且，你还很轻易地就发现了我……”他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是呀，说不定我和夜卜大人的“缘”早就已经建立起来了”雪路笑着说。
“夜、夜卜大人？！”
头一次被这么叫，夜卜一时间兴奋得不行。
只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被雪路的下一句话打回了原型——“不过话又说回来，夜卜大人的神社在哪里？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参拜一下的。”雪路想了想，又问。
“……”夜没有神社付丧神卜一时间被打击得说不出话来。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雪路突然就想到了樱花国八百万神明的奇葩设定，于是，好像明白了什么的雪路立刻安慰道：“夜卜还是新生神明吧？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将来一定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神社的！”
“真、真的吗？”夜卜听了，抬起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雪路。
“当、当然了！”雪路连忙安慰道。
“总之，”不知道是不是雪路的安慰起了作用，夜卜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
“我以后一定会拥有神社的、而且会有很多很多的信徒。”夜卜说到，“到时候，就让雪路姐姐做我的首席巫女！”
夜卜说着，仿佛已经想象到未来的自己坐在辉煌宏伟的神社里，受万人朝拜的景象。
或许是这个场面太美好了，沉浸在想象中的夜卜，嘴角逐渐咧起了奇怪的弧度，表情也变得痴呆起来。
“好、好，”雪路倒是觉得这样的夜卜很是可爱，于是便笑着迎合了他几句。
“不过，”雪路顿了顿，假装成了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模样，又对夜卜说：“姐姐可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和专门的巫女完全不能比的，就算是成了夜卜大人的首席巫女，也没有办法帮您斩除妖魔、净化神社，即使是这样也可以吗？”
“说的也是，”听了雪路的话，夜卜犹豫了一下，“那怎么办啊……”
他转头看着雪路，一边看着她美丽又精致的脸庞一边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夜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好事似的，蓝色的漂亮眼睛突然瞪成了猫眼：“那不如，雪路姐姐就来当我未来的妻子吧！”
诶？！
这么突然就……？
还没等雪路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夜卜便又开口补充道：“这样雪路姐姐就不用战斗了，只要陪着我睡觉就可以了！”
说着，他还像觉得很有道理似的，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该说他是童言无忌吗？
雪路不可置信地把话重复了一遍：“陪、陪你睡觉？”
“这、这可能……”不太行。
夜卜的话让雪路感到非常头疼，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才能既委婉地拒绝又不会伤到一个孩子幼小的心灵时，一个冷傲的男声冷哼一声，直接打破了夜卜的美梦。
——“痴心妄想。”
是妖怪！夜卜立刻警觉地转过头去望向来者。
和刚才那一只弱小的不同，这一只，非常强大！
即使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立刻出手，但随着对方的不断靠近，夜卜越发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那股霸道而又强大的妖力。
会输的。
几乎是一瞬间，夜斗就做出了判断。
——因为对方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想要杀死他简直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夜卜看着杀生丸比之天神还要俊美的脸庞，止不住地颤抖。
越是美丽，便越是强大。——这句在自然界不一定适用的法则，用在妖怪的世界确实无比地合适。
自诞生以来，虽然已经杀戮无数，却从来没有像这样、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过绝望的味道。
夜斗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杀生丸！”不同于夜斗的恐惧，雪路则是万分开心地冲来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