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待了三天,第四天乘上了去阿姆斯特丹的火车,去看荷兰的风车。
来到阿姆斯特丹火车站后,已经是黄昏。
他们找到了提前订的酒店,来到酒店的前台才发现酒店只剩下两间标准间,一?间在二楼,一?间在四楼,隔了两个楼层。
夏青宜刚退烧,俞泽深不放心她和自己隔太远,于是把标准间换成了一?间两房一厅的套房。
把行李放进了酒店,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找当地的特色餐厅。
距离酒店不远就有一?家具有荷兰特色的餐厅,夏青宜点好了菜之?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时,看到她的位子上坐了个前凸后翘且穿得很凉爽的金发女人,女人正摆弄着诱人的姿势和俞泽深搭讪。
她大概听到那个女人说想邀请他一?块去附近的酒吧喝酒,俞泽深说不感兴趣,对方显然被他深深吸引,一?直纠缠着不放。
夏青宜早听说过荷兰的女性奔放,看来是名不虚传,她走了过去,用很标准的英语说:“嘿,这位女士,你?占了我的位置。”
荷兰女人打量着夏青宜,问俞泽深,“你?的妹妹吗?”
俞泽深从容道:“不是,女朋友。”
荷兰女人立即识相了,笑了笑就站起来走了。
虽然俞泽深刚刚说的女朋友只是为了应付那个荷兰女人,但夏青宜还?是脸红了一?下。
吃了饭后,他们去了附近的街道散步,远远看到一条灯光璀璨的街道,那条街上亮着红色的灯光,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夏青宜是个爱凑热闹的性子,看到那边人那么多,立即来了兴致,“泽深,那边好像很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嗯。”俞泽深跟在她身后,夏青宜背着她的随身包,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想要去那边看看。
这里的人确实比较多,但大部分都是男人,大家都围在橱窗前看着什么,夏青宜也好奇,想要凑过去看,只看了一?眼,手腕就被抓住,一?股力拖着她走了。
俞泽深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别看了。”
夏青宜想起刚刚看到的场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这个地方就是荷兰最出名的红灯区。
俞泽深看她笑个不停,问她,“笑什么?”
夏青宜反问:“你?为什么那么快拉我走,我还?没看清楚里面的人呢?”
“不必看清楚,少儿不宜。”
“可是我不是少儿了。”
“还?没成年。”
“在瑞典,十?五岁就是成年人了,我都十六岁了。”
俞泽深很严肃:“在我眼里,没到十八岁,都是未成年人。”
夏青宜鼓起腮帮子,其实她也并不是想去看,那是男人们才会喜欢的场地,她不过就是想调侃他,为什么刚刚那么急着拉她走,她妥协,“我不看了。”
俞泽深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回酒店。”
“嗯。”
——
他们住的酒店套房共用浴室,夏青宜洗了澡出来,换了一?身睡衣,头发还在滴水。
在阳台看夜景的俞泽深一?回头就看到她披散着一?头湿发,这人高烧才刚退,他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忙过来,“头发怎么不擦干?”
“我刚发现毛巾落在瑞士的民宿了,酒店的毛巾我不大敢用。”
“用我的。”俞泽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自己的浴巾,帮她把长发擦干。夏青宜站着不动,任由俞泽深用浴巾托着她的头发揉搓脱水。
他的浴巾有淡淡的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每每闻到,她都会心跳加速。
“再去吹一吹。”俞泽深说。
“你?能帮我吗?”夏青宜抬着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提出了这么无理的要求,那一刻就是这么想的,不经大脑地说了出来。
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俞泽深却答应了,“你?坐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拿吹风筒。”
夏青宜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有些?愧疚提出了那样的要求,看俞泽深把吹风筒拿了出来,她说:“我自己来。”
“刚刚不是让我帮你么?”
夏青宜抿着唇,“我觉得有点过分。”
“不会。”
俞泽深插上吹风筒的插头,站在她旁边开始给她吹头发,他很细心,没有一?点不耐烦或者粗鲁。
俞泽深的动作温柔,夏青宜觉得舒服极了,开始有些?昏昏欲睡。
“青宜。”
夏青宜从半睡半醒中清醒过来,“嗯?”
俞泽深说:“头发干了,困了就去房里休息。”
“嗯。”夏青宜抬头看着他,“晚安。”
“晚安。”
夏青宜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穿上了婚纱,和俞泽深挽着手走进了教堂,在神父的面前交换了戒指。
是个美梦。
隔天的行程很简单,早上去看了风车,下午就准备搭火车去比利时布鲁塞尔。
他们提前了一?个半小时抵达阿姆斯特丹的火车站,火车站有钢琴,可供游客随意弹奏,他们经过的时候,钢琴前正有一?个老爷爷在弹奏,他看上去很认真,双手满是褶皱却苍劲有力,弹出来的曲子抑扬顿挫。
他弹的是贝多芬的曲子。
夏青宜被他的琴音吸引,站在那听了许久。
老爷爷弹了几曲后,由于赶火车就离开了。俞泽深走了过去,重新打开琴盖,坐了下来,他偏头问:“有想听的曲子么?”
夏青宜仔细想了想,想起了昨昨夜做的那个美梦,“就《梦中的婚礼》吧。”
《梦中的婚礼》前奏响起,夏青宜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指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听着钢琴发出美妙的音乐,沉醉在昨天的梦里。
——
2019年8月。
夏青宜坐在电脑前看完了俞泽深2015年8月6号给她写的邮件,她在邮件上回复:泽深,你?在马尔默老城区那天遇到的女孩就是我,和你?一?起周游欧洲的也是我,只是当时我们都不知道彼此。
回复之?后,她再点开了下一?封,是2015年6月24号的。
俞泽深:看到了一?只猫,像你之?前养的那一只。
只有简短一句话,还?配上了一?只布偶猫的图片。
夏青宜回道:很可爱。
第三封邮件。
2015年2月14日。
俞泽深:为你准备的花,喜欢吗?[白玫瑰图片]
夏青宜:喜欢。
第四封邮件。
2014年11月12日。
俞泽深:生日快乐。
夏青宜:谢谢。
……
夏青宜一?封一?封地往下看,邮件的内容大部分是节日祝福,每年生日的祝福,每年祭日的缅怀,他本来就是话不多的人,千言万语的话想要说,到最后说出口的也只有一?两句。
夏青宜认真地回复,一?封一?封地回复。
一?直到深夜。
第三十?封邮件。
2012年6月25日。
俞泽深:我正式成为了一?名律师。当初第一次产生要成为律师的想法,是看到你用法律武器,而?我却束手无策。
夏青宜回道:我之?所?以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是因为你在2015年曾告诉我,遇到一些?不公平的事,要学会用法律武器保护自己。所?以,我后来看了不少关于法律的书。
……
第六十封邮件。
2009年8月21日。
俞泽深:你?曾经送给我几本预防抑郁症的书,我反复地看了几遍,后来发现,其实看这类书并不能预防。一?个人要是患上抑郁症,可能是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夏青宜回:对不起,是我的错。如?果可以重来一世,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
第六十八封邮件。
2009年1月26日。
俞泽深:你?就像窗外的烟花一样,突然在我的生命里绽放,绚丽多彩。又突然从我的生命里消失,从此,生活只有黑白。
最后一封邮件,夏青宜看了好几遍,双手放在键盘上,始终不知道怎么回复。
鼻尖一?酸,还?肿着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糊。
——
结束了在培训机构的课程,夏青宜捧着那本相册,乘坐着公交车,想要去见陈意美,她想把他们在欧洲的照片给她看。
公交车途径南城高中的门口,夏青宜临时决定要下车看看。
八月末,学校还没开学,大门紧闭着。
夏青宜走到保安室,对保安说:“大叔,你?好,我以前在这里读书的,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暑假期间,不少校友回校,保安大叔也习惯了,指了指窗台上的本子,“你?把个人信息登记一?下,就可以进去了。”
“好的。”
夏青宜把自己的名字电话都登记了,然后从保安室旁边的小门进了学校。
学校和十?一?年前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林荫小道,教学楼,饭堂,还?是多年前的样子。
球场上几个少年正在打球,烈日下奔跑跳跃,流出的汗濡湿了身上的球服,脸上依旧带着笑,青春气息十足。
夏青宜停下来看了会他们打球,一?个篮球朝着她弹跳着过来,她单手捧着相册,伸出手接住了篮球,再抛了回去。
球场上一?个男生道:“谢了!”
夏青宜没回应,转身继续往跑道的方向走。
学校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影子,都是些已经上了大学回来母校逛的。
图书馆旁边多了一?栋艺术楼,是新建的,外观很漂亮,艺术楼里,有人在弹钢琴,琴音从教室里传了出来,弹的不算好,但却完美渲染了艺术楼的氛围。
在楼前面还有一?个小提琴的铜雕塑,约莫三米高,夏青宜走近看了看,发现小提琴雕塑的石基上写着:俞泽深校友捐赠。
夏青宜愣住,俞泽深,这个世界上叫俞泽深,还?在南城高中的校友,只有一?个俞泽深。
两个女生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栋艺术楼,其中一?个女孩说:“跟你?说,这栋艺术楼是我们南城高中最有故事的地方了。”
“什么故事啊?”
“这栋楼是我们08级的一?个叫俞泽深的师兄捐赠的,我听说好像是纪念他未婚妻而建的。师兄的未婚妻是个音乐天才,因为车祸去世了,还?给他留了一?笔遗产,后来他用那笔钱在这里建了这栋楼,我们平时叫艺术楼,其实它?最初的名字叫筱楼,好像是师兄未婚妻的名字。”
“哇,太浪漫了吧。”
“而?且,我跟你?说,那个师兄超级帅,当初他在我们学校读了三年,就连续当了三年的校草,考上了Z大,后来好像当了律师了吧。”
“08级的,今年都三十?了吧,那他结婚了吗?”
“没有,我听人说,他四年前去欧洲遇到了意外,也去世了。”
“天呐,这也太惨了吧。”
听到这里,夏青宜再看了一?眼那一栋艺术楼,转身离开了。
她出了校门,再次乘坐公交,前往俞家的别墅区。她到了门口后,给陈意美发了微信消息,是刘姨出来接她的。
刘姨说,陈意美今天特意亲手做了蛋糕,是为她而做的。
陈意美做的蛋糕还?是那么好吃,夏青宜这几天胃口不大好,每天吃得少,却把陈意美做的蛋糕全部吃完了。
吃了蛋糕,她拿出了相册,和陈意美一起翻看,她指着照片上说:“这里是在瑞典马尔默的柳塘公园,这里是哥本哈根的新港,这里是瑞士的阿尔卑斯山,我和他登上了欧洲最高的山,少女峰,后来我发烧了,在瑞士多停留了几天……”
陈意美看着那些俞泽深的照片,她自己珍藏的都没她多。
“姑娘,你?和泽深不仅仅只是朋友吧。”
夏青宜抬头看着陈意美,她说:“我和泽深认识的时间不长,不到一个月,目前算是朋友。”
陈意美说:“但我看得出,他喜欢你。”
夏青宜想陈意美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她有点好奇,“从哪里可以看得出来?”
陈意美说:“泽深他不喜欢拍照,是个特别慢热的性子,如?果不是他喜欢的人,他是不会主动亲近的。”
夏青宜想当时在欧洲,俞泽深对她那么好,那么温柔,愿意主动靠近她,不过是因为他觉得她很像他死去的未婚妻罢了。
虽然,她其实也是她。
而?当初在欧洲,夏青宜很确定自己爱上了俞泽深,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他们就永别了。
她和陈意美翻完了相册,两个人又一起去花园剪了一?些?蔷薇花枝,打算插花。
“阿姨,过几天我要回瑞典。”
陈意美听到女孩要走的消息,黯然神伤,“那还回来吗?”
“嗯,回来的,我回去十天,陪一陪爸妈,再过来,我九月十?号就开学了。”
听到这里,陈意美放下心来,她都忘了她在这里上大学的,“姑娘,你?为什么跑这么远,来南城上大学?”
夏青宜顿了顿,看着陈意美,“因为我和你?一?样,在等泽深回来。”
陈意美没接话,就只是淡淡笑了笑。
——
夕阳西下的时候,夏青宜离开了俞家的别墅,她捧着相册往门口走,夕阳斜斜地迎面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夕阳太过刺眼,她微微低着头,视线只能看到周围几米的地面。
忽然,地上一?个黑色的影子闯入了视线,看影子的轮廓,她的心漏跳一拍,猛地抬起头。
夕阳的余晖里,一?个高挑的男人背着光站着,他的身上穿着黑西裤白衬衣,手上戴着一?块丹尼尔惠灵顿手表,他的头发是湿的,衣服也半干不干的,有些?狼狈。
男人脸色惨白,温柔的目光里映着的是夏青宜的身影。
那个女孩愣愣地看着他,良久,她朝着他跑来,一?下子撞入了他的怀里。
他身形摇晃,往后退了一?小步,而?后抬手搂住了怀里的女孩。
夏青宜紧紧搂着他,声音有些?颤抖,“泽深,是你吗?”
“嗯,是我。”他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夏青宜眼眶通红,“这些?年你去哪了?”
“我哪也没去,几个小时前,我和你?还?在英吉利海峡。”
夏青宜有些?惊讶,过去这四年,对俞泽深来说,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吗?
夏青宜仰着头,用泛着水光的眸子看着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突然不见了。”
“我沉入海底之?后,被一团绿光包围,有个声音告诉我,说它受一?个叫做奥斯的AI所?托,带我来2019年,见一?个人。”
夏青宜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是湿的,身上还?有海水的味道,所?以他刚从2015年穿越过来?
奥斯,它?还?活着吗?或者说,它?还?存在吗?
“它?还?说了什么?”
“它?还?说,你?不能留在过去,但我可以留在未来。”
奥斯说过的,过去的事情不能改变,所?以她留在过去是不合法的,但是可以去未来,因为未来是未知的。
“那你相信,你?手上的那一块丹尼尔惠灵顿,其实是我送给你?的吗?”
俞泽深抚着她的头,沙哑的声音道:“当然,我都知道了。”
夏青宜再次把头重新埋在了他的怀里,把她抱得很紧很紧,“那以后,你?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好。”俞泽深收拢了双臂,在她的头发上吻了吻,温柔而?沙哑的声音道:“抱歉,让你久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番外后天更新。谢谢大家的留言和订阅。
下一本幻想言情求预收,《穿成大佬的金丝雀》
秦晚心血来潮看了一本狗血言情小说,
没想到一觉醒来她穿成了里面的女N号,
在小说里她不过是一只依附着腹黑大佬活下去的金丝雀,并没有生存能力。
秦晚作为一个独立自主,事业心强的人,
穿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摆脱腹黑大佬的控制。
秦晚:\"明人不说暗话,我想搬出去住。\"
腹黑大佬:\"离开我,你能活五天么?\"
秦晚:\"实不相瞒,我至少能活五十年。\"
事实证明,秦晚依靠自己,真的能活五十年。
腹黑大佬看她活得多姿多彩,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怎么?翅膀硬了?\"
秦晚:\"还好,和你比起来,至多势均力敌。\"
微博:羲玥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