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展今今还是和自家爹爹离开了,当然,展秦武也“不负众望”,在临离之前,狠毒地给了寻奕一脚,根本不带留情的。
……
……
路上,展今今皱着眉,不断念念叨叨。
“爹爹,你这又是何必?我都和他说好了,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生活,你没事揍别人一拳干嘛?”
展秦武气得吹胡子瞪眼,眼里都是轻蔑。
“我就揍他!怎么?你心疼了?”
“哎呀!爹爹,我心疼什么呀?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对不住别人。”
“你不用管!反正以后你们二人也不会再相见了,对不对得住都与你无关!”
展秦武的怒意萦绕在嘴畔,他对一切都嗤之以鼻,尤其是靠近自家女儿的每一个男子。
他们就是恶虫,猛禽,该斩杀时就斩杀,能不留活口就不留活口。
展今今无奈地叹息,摇了摇头。
“罢了,我实在斗不过你。”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一地,卫子嗟迟迟寻不到展今今的下落,几乎都要崩溃了。
面对张茹,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与感情相较于之前判若天渊。
张茹从来不告诉她的爹爹关于相公的举止,因为眼前的卫子嗟显然已抱持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如果张茹通知给异族首领,卫子嗟无疑要与他们彻底划清界限。
至于卫子谈,卫子嗟则更不待见了。
正是这男人害得他彻底失去了展今今的下落,比起张茹,卫子嗟更不愿意见到卫子谈,他不知道该如何信任他。
就这样,二人一直僵持了好几月,当远方的展今今再度于流言蜚语中听见他们的消息时,大概又过了小半年。
……
时光荏苒,时过境迁,展今今越发显得淡然冷静,再不似从前的活泼蛮横。
她与展秦武游山玩水,四处走遍,好不容易想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居住地,安顿下来时,耳畔却传来一则惊闻。
“我的个老天爷!可是真的?长晋国的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如今,展今今与展秦武已经来到了他国,许久没有涉入长晋区域,此时他们正身处于一家客店之中,客店的一层是当地百姓常聚的小酒馆。
展今今二人临走时所带的钱财几乎已经用光了,如今他们必须得选择一个落脚地,好好赚钱,继续度过接下来的生活。
“失踪许久的长晋六皇子又杀了回来?还把小太子杀死了!”
此言一出,展今今与展秦武不约而同地把眼神投向声音的源头,二人的眼底同时闪过一抹犀利,这之后,他们面面相觑,半天说不上话来。
毕竟那些朝堂之事已经与他们完全扯不上关系了,但似乎又近在眼前,说到底,传闻中的所有人都是他们的老熟人。
他们没有说话,却侧耳细听。
“所以最后是谁当了权?大国果然不一样,百姓天天跟看热闹似的,朝局风云变幻,谁也料不到?明日将会是谁当政!不过这六皇子倒也能忍哎!我还以为他早死了!”
“虽然他能忍,但最后还是那个三皇子当了皇帝!你说说看,这天下哪一个皇子不想当皇帝?为何那六皇子就死活不愿?”
“我看你是听岔了吧!为什么我听见的传闻是说三皇子把六皇子囚禁起来,逼他交出政权呢!”
被迫听闻到这一切的展今今不由暗咽口水,远离朝政多年,如今听得这么一件惊闻,她已经全然无所适从了。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卫子嗟是否当真被卫子谈囚禁起来?卫子嗟现在的性命安危又是如何?
这一系列的疑问迅疾略过女人的脑海,再度勾引起她对卫子嗟的思绪与忧虑。
就在她低下头深思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力。
抬头一看,是爹爹。
“今今!你别管!他怎么样都是他自己的报应!如今我们不再是乱局中人,更没必要回去插一脚。记住,我们是平民百姓,手中已经没有兵权了,恻隐的结局就是自投罗网。”
不愧是展今今的爹爹,这老将一眼就看穿了眼前人的心思,他的劝导很快让展今今从震撼的情绪中回过了神。
“爹爹,我不可能回去的……绝不可能……”
展今今低着头,特意重复了一遍。
然而,她投在地上的目光却逐渐飘忽起来,平静的脑袋更像是被无形的重拳击中,就此变得眩晕。
“这就对了!我们过我们的日子,有些事情我们掺和不了,只能继续做个局外人,再说了,一个负心汉遭到惨死的结局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记住,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在办好入住手续后,展秦武一把扯着自家女儿上楼。二人一人住一间,展今今在进入自己的房间后,便始终变得沉默,无言。
她坐在床旁,眉头不自觉皱起。
如果这一切她从未听过也就罢了,也许还能就此忘掉某些该忘记的事情,可是一旦这些传闻被她的双耳所捕获,她就总觉得传闻当中的一幕幕就宛若发生在眼前一般,叫人不得不沉溺。
很快,在老将不知情的情况下,展今今独身一人下了楼,重新找到了刚刚交谈这则传闻的几人。
她拿出身上最后的一点碎银子,一本正经地询问起来。
“关于长晋的事情,你们能再和我说一遍吗?我要最详细的,最精确的事实,也希望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拜托了。”
桌上这几人面面相觑,不过一瞧见摆在眼前的碎银两,他们还是很快伸出的手,收了回去。
“这没问题啊!不过我们可不敢保证我们说的确有其事,这只是近来火热的传闻,我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不敢打保票。”
“可以!那你们就把你们所知道的所有关于长晋近来朝政的传闻,都说给我听,我自己来辨析这究竟是真是假。”
桌旁的几人点了点头。
这之后,展今今就坐下来与他们一起交谈,她耐心地听闻着眼前人滔滔不绝的讲述,眼底的微光变得越来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