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兽飘在右耳耳畔，诱哄着：“公开他吧！难道你觉得他拿不出手吗？你看他多可怜啊！”
黑兽立刻龇牙咧嘴，反驳道：“你现在公开他，别人只会说你是吃软饭，而且那些粉丝就纠缠他怎么办！”
白兽瞪黑兽一眼，不以为意：“难不成不公开他，他就不会被人纠缠了吗？好看多金的男人从来不缺关注，如果公开了他，他被贴上了有夫之妇这个标签，那些女人就会知难而退了！”
有理有据，着实让人动摇。
眼看着白兽逐渐占据上风，黑兽瞪大赤红的眼珠，哼唧道：“切！你还是不了解女人！有夫之妇不是更刺激吗！”
“无赖！”白兽鼓起两腮，气得不行。
火焰上升，两兽互不相让，干瞪着眼，快要打起来，夹在中间摇摆不定的姜归猛地挥一挥手，一缕青烟般，轰然而散。
“啊！不要说了！”
突然来得声音，让厉司南微顿，下意识以为自己的话让姜归烦了，按捺下心里的失落，无奈而包容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好，不说了。”
音落，坐远了一点。
姜归醒悟过来，知道自己的胡言乱语被误解了，心里将黑白两兽拳打脚踢一番，眼中升起一股负罪感，趴过去，凑在厉司南身上，讨好地蹭了蹭：“不要着急嘛，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当上影后就公开，这样我才配得上你呀～”
提起这个，厉司南就气不打一处来。
当初结婚，姜归使劲儿给他吹枕边风，灌迷红汤，把他哄得云里雾里答应了这个条件。
姜归眯着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厉司南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目光紧锁在微启的红唇上，低声道：卿卿，我是君子吗？”
反将一局。
姜归微愣，吻落下，车内开始升温。
片刻，阿无拿着一双黑色镶钻的高跟鞋，稳稳当当绕过车，打开驾驶座那边的车门，目光随意一瞟。
这熟悉的，旖旎的一幕。
“先生，对不起，您继续。”
他火速关上车门，尴尬地撤退，退到不远处的人行道边缘，手里提着高跟鞋，身形伶仃地站在路灯下。
举头望了望明月。
心道，难熬。
车内，姜归推了推厉司南的胸膛，勇气涌进稀薄的嘴中，她轻轻喘息：“看吧，又被阿无看见了。”
厉司南吻了吻她的湿润的鬓角，嗓音沙哑：“看见就看见吧，没事。”
……
月光稀疏，人影对照。
晚会终于结束，朋客散尽，嘈杂一瞬间安谧下来，落目都是空空荡荡的偌大大厅，只有侍者在来回端盘。
还是喝得太多。
顾祸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面色酡红，红唇微张，长睫翕动，眼神迷离，她本就妩媚妖娆，此刻更是惑人心智。
大腹便便的男人靠近，虽然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目光却依旧快速扫过了沙发上的尤物。
“这位小姐，喝醉了吗？”
顾祸半睁着眼，歪了下脑袋，她现在无力去对待眼前这个色欲熏天的老男人。
男人见此，心猿意马地一墩子坐下，想要凑近顾祸：“小姐，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儿？”
说着，便伸出油腻的手掌去抚摸顾祸的肩头，下一刻，手腕被抓住，他微怔，抬头去看，一张清冷的脸，正赔着笑俯视着他。
他一时没想起这是那个小人物，不过对方却是非常熟稔地开口道：“谢谢市长，不过我来就好了。”
扫了兴致，又见对方虽然是客气恭敬，但眼中却是毫不退让的冷意。
市长挥开她的手，站起身，面色不虞：“你和这位小姐认识吗？”
“她是我的闺蜜。”她淡笑着，已经伸手去拉住顾祸的手臂，自我介绍道：“市长可能不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了，我是韩可。”
“韩可？”市长扫她一眼，虽然也是好看，但却不是那种身材有料的类型，只能算得上寡淡清冷性美女，他瞬间没什么胃口，不过也想起这号人物：“想起来，影后，既然这位小姐是你的朋友，那就把她带回去吧。”
说罢，转身离去。
韩可松口气，将顾祸扶起来，两个人身形体重都差不多，是以，顾祸于她而言，并不算轻，甚至还有点重，她皱起秀眉，看了眼还在迷糊状态，脑袋歪在她肩膀上的顾祸，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我要是来晚一步，明天早上你就准备从市长的床上醒来吧！”
被吼了一句都顾祸醒了一点，勉强支撑起苦涩的笑意，呢喃道：“可可，你说我为了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你为了什么？”韩可扶着人往外走。
忽的，肩膀上传来一片温热，她步子停了一瞬，烦躁地想要把顾祸扔在地板上，最终只能认命地叹口气：“你哭什么？你再怎么喜欢厉先生，也不可能的！那个姜归和厉先生的关系很明显不简单，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可那明明是我该站的位置！”扶着的人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然挣扎起来，脱离韩可的搀扶，摇摇晃晃地指着韩可，哭声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恨意：“明明该是我！我为他做了什么多！我得到了什么？小狐狸什么都没做，就可以站他身边！这一点都不公平！”
越来越多的泪水涌出眼眶，韩可看着她，像是在看一袋被人抛弃的垃圾，可悲又可气。
她隐隐知道，顾祸口中的小狐狸是姜归，也发觉厉司南和顾祸的关系不会是暗恋那么简单，可顾祸不说，她也不会问。
伸出手又将人搀扶，两个人上电梯，下楼到地下停车场，顾祸从嚎啕到啜泣，再到哽咽的一遍遍重复：“可可，我好恨小狐狸……我真的真的好恨小狐狸……”
韩可虽然不喜欢姜归，但也知道姜归没做错什么，而顾祸口中心里念念不忘的厉先生，才是罪魁祸首吧？
可人在气头上，什么也不能说。
她只能沉默着扶着顾祸走到保姆车，杨媛媛不知在车旁站了多久，已经冷得开始搓手，鼻尖也冻的通红。
见到人，眼眸一亮，又见到鬼哭狼嚎的顾祸，光芒瞬无。
“韩姐，顾小姐这是怎么了？”
杨媛媛急忙上去帮忙把人扶上车，韩可触碰到她的指尖，才发现发现凉的渗人，看她一眼，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喝醉了。”
杨媛媛和她一样，别人不说，就不会再问，哪怕心里特别特别好奇。
是以，杨媛媛乖乖地闭上嘴，合力把已经哭得睡着的顾祸放倒在后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