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小丫头,墨凌决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过去,然而墨凌天的加入,却让他心事重重。
六年来,墨凌天表面待他这个皇弟关心友好,可是背地里下了多少绊子,他们彼此心中最为清楚。
指使人诬陷皇叔,害的皇叔被迫交出手中的军权,又在他的行宫安插宫女,监视他的举动——所有的种种,也就他这个母后被蒙在鼓里,还经常在他耳边提点着,要和墨凌天好好相处——
“既是无事,那决儿有为何心事重重?”贤皇后不解。
墨凌决懒得与她解释,一个视墨凌天比他这个亲皇子还重要的母后,还能指望上什么。
在一处椅凳上坐下,淡淡道:“儿臣在想,此次北冥之行会不会也像儿臣从好=北冥回来的那次一样,遭遇歹人。”
墨凌决意有所指。
是呢,从北冥回来的那次路上遇到了‘歹人’,歹人趁着半夜保护他的人都休息,悄悄潜到他身边,当时他与莫离正要动手将歹人制住,就听那‘歹人’冷笑着说。
“决皇子莫紧张,在下并非想要决皇子的命,在下若是想要决皇子的命也就不会如此大意。
在下只不过前来替太子殿下传个话给决皇子,告诉决皇子,回到南玄之后要好自为之,否则!”
后来的话‘歹人’没有说出来,却是手起刀落斩断了一节树干。
咔嚓一声,惊醒了守夜的将士,当将士欲要追赶时,那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墨凌决清楚那一次墨凌天并非想要他性命,只是对他加以警告。
当时他还很是不解,为何那么好的机会墨凌天没有动手,直到回到南玄,看到父皇和母妃对墨凌天的态度,他才明白,南玄的天下已经属于墨凌天了,而并非他这个前太子。
所以这次北冥之行墨凌天提出要同行,其中必有阴谋。
贤皇后不知道其中插曲,听闻墨凌决的担心,便也在旁边的椅凳坐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墨凌决的手,安慰道:“决儿不必担心,有你太子皇兄在呢,他定会护决儿的周全。”
墨凌决心中冷笑,正是因为有墨凌天的加入他才更担心呢。
不过这样的话墨凌决并不会对贤皇后说。
他只是说:“近日母后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贤皇后还想再说什么,在听到这一句逐客令之后终是化为一声叹息。
乾宁宫。
墨凌天负手站在大殿之上,摸一摸这个,又看一看那个,仿佛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行宫。
“天儿可是何时过来的?”
看到殿里那道伟岸的身影,贤皇后心中刚刚的抑郁瞬间消失不见,唇角现出温和,眉眼慈祥。
墨凌天转头,笑问:“母后可是去了哪里?可是让儿臣等了好一会呢。”
“母后刚刚去了你皇弟那里。”
提到墨凌决时,贤皇后明显的叹了一声。
墨凌天走过来,孝顺的搀扶着她坐下,“母后可是为了何事唉声叹气?莫不是三皇弟又惹了母后不开心?”
“可不就是。”贤皇后又是一声叹息,看着面前的墨凌天越看越是觉得自己把墨凌天当做亲生是最正确的决定。
“你皇弟他——自打从北冥回来之后性格就变得古怪,连我这个母后的话也是听听不进去。”
“母后莫要伤心,三皇弟也是受了不少的苦,所以性格变得内向,再过些时日便会好起来的。”墨凌天在另一边坐下,耐心的开导。
“唉!”贤皇后发出一声感叹,“天儿就不要为那逆子说好话了,整整六年了,天儿每一次都是这样说,可是决儿那孩子——”
说到这里,贤皇后哽咽了一下,痛心疾首的摇头,一副不愿在提起:“不提他也罢。”
墨凌天笑了笑,也没再继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