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北庭好歹把景哲那小子弄上了楼。
房间安排在同一层的,就在孟筝的隔壁,相当于孟筝住在这叔侄俩的中间。
景哲一路上闹得不行,嚎得震天响,还喊着筝儿。
这也太丢人了,景北庭气得想把人丢了不管。
但景哲又紧紧扒着他不撒手:
“三叔,筝儿在哪?”
“我还想跟筝儿说说话。”
“筝儿,你出来……”
景北庭太阳穴砰砰直跳:“你给我闭嘴!”
酒壮怂人胆,景哲根本就不听,一劲儿扯着嗓子喊孟筝的小名。
孟筝从始至终都没出来,她肯定听到了,没出来,就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货。
景北庭嫌他丢人,把人弄进房间后就丢给了小陈去照顾自己不管了。
他这刚关上门,孟筝房间的门就开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景北庭道,“没想到那小子喝醉了是那个样子,你不用搭理他。”
孟筝又不是为了景哲,而是道:“你是不是准备要休息了?还没换药。”
景北庭没想到她是因为这个,“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都结痂了,不用……”
孟筝已经碰的一声带上了门,“医生说了,要直到结的痂自然脱落。”
景北庭就不好再拒绝,拿房卡开了旁边房间的门。
随口抱怨了一句:“景哲那小子真的是太能折腾了。”
孟筝就跟没听见似的。
景北庭就不再提了,心里琢磨着明天等景哲酒醒了,还是让他滚蛋吧。
明显没戏,折腾什么呢?
他脱了外套,里面就剩睡衣。
于是连睡衣一并脱了,然后趴在了床上。
上药趴着比较方便,这几天他都趴习惯了。
孟筝看了一眼视线就一凛,赶紧过去,轻轻在他腰上抚了一下。
“有两处裂开了。”孟筝的声音听着有点低,“出血了。”
“是吗?”景北庭反手就要摸。
被孟筝赶紧按住了:“你别动了。”
这嗓音有点高,带着一股子娇嗔。
景北庭愣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多想。
还笑了一下:“应该不严重吧,我都没感觉。可能是刚才扶阿哲的时候扯到了,没事,休息一晚就好了。”
“医生说了要注意,好不容易结痂。”
孟筝也没有絮叨,麻利的帮他消毒上药。
因为药粉是粉末状的,这几天天天上药,那些结痂的部位就厚厚一层。
这粗糙的治疗手段着实让孟筝心里有些疙瘩,不过她之前拍了照问了家庭医生。孟家的家庭医生说村医的治疗手段看着粗糙,其实相当有用。
孟筝也知道这些不起眼的药粉是挺有用的,所以每天按时给景北庭换药。
包扎好,孟筝忍不住道:“三爷,你让景少明天就离开吧,他在这里影响我们工作。”
第一次这样“假公济私”,孟筝心里突突直跳。
不过她表现的自然,说的恰好也是景北庭琢磨的事,丝毫不露破绽。
“那小子确实碍事,明天我就让他回去。”
景北庭起身穿上衣服,看了孟筝一眼:“你对他真的……”
“没有。”不等他说完孟筝就直接道,“从来就没有过。”
景北庭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跟他说的。”
孟筝手上又是消毒水又是药粉的,去了洗手间洗手。
她前脚进洗手间的门,景北庭房间的门后脚就被人拍响了。
听这动静,景北庭叹了口气。
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给了景哲太多好脸色了?
他过去开了门,景哲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小陈尴尬的不行:“三爷,景少死活不睡,非要过来找您?”
景北庭挥挥手,“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管了。”
小陈也不想伺候这富二代,赶紧跑了。
景哲被折腾了一顿,人其实清醒了一点。
只是酒精侵蚀了他的大脑,白天又被孟筝刺激到了,所以这会儿就睡不着,也不想睡。
“三叔,你还没睡啊,那你陪我再喝,喝点儿。”
“准备睡了。”景北庭说。
他话音刚落,浴室的房门开了,孟筝站在门口。
景哲:“……”
景北庭:“……”
忘了孟筝还在,所以刚才那句“准备睡了”好像有点不对。
也不知道景哲这脑子有没有反应过来,应该没有吧?
事实证明,有人可能平时蠢,但喝醉里脑子就灵光了。
“筝儿?”景哲瞪着孟筝:“你怎么在这里?”
又转向景北庭:“你们准备睡了?”
孟筝:“……”
景北庭唇角也是一抽:“胡说什么?筝儿是来给我换药的。”
不知道是被景哲带偏了还是怎么回事,景北庭也跟着叫了一声“筝儿”。
孟筝的心脏漏了一拍,哪里还能注意到景哲。
景北庭这人也不喜欢闹腾,这一出整得尴尬的,传出去像什么话?
对孟筝道:“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孟筝点了点头,没有搭理景哲,走了。
“筝儿,筝儿……”景哲还想追,被景北庭一抓揪住了领子。
门关上了,景哲不发疯了。
酒劲儿终于上头,景哲伸着大长腿躺在沙发上,不爽的也不知道在哼哼什么。
“要睡回你房间去去。”
“不想动了。”
景北庭不想弄他,怕又扯到伤疤。
过去踢了踢景哲的腿:“那你就在我房间睡,我去你房间,起来,去床上。”
他沉了嗓子,景哲就有点认怂,老老实实从沙发上爬起来,去了景北庭的床上老师睡了。
景北庭去了景哲的房间。
这里也没有别人,景哲的房间门开着的,景北庭直接进去睡了。
第二天,景哲正要醒不醒的,突然感觉房间的门开了。
他还有点犯困,拿胳膊挡住了眼睛。
就听进来的人轻声道:“三爷,醒了吗?”
这声音!
景哲拿开胳膊,站在房间里的人不是孟筝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
景哲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房间门,更纳闷了:“你怎么进来的,你有这个房间的房卡?”
他昨晚虽然喝醉了,但是没有断片。
他只记得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也知道这个房间是景北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