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都有点不习惯,安母虽然看着她不冷不热的,居然没有冷嘲热讽。
那个向伯伯安安有印象,住隔壁小区的,经常过来在附近的麻将馆打牌。
别看两个小区挨着,中间一条马路隔开,那边是十来年前的高档小区,这边看着跟贫民窟似的。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五星酒店,离得不远,开车只用十来分钟。
安柠上了车就这里摸摸那里看看,酸的像个柠檬:“我当年如果好好念书,肯定也不比你差。”
安母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估计想起上次她让安安把车给安柠被拒绝的事。
嘴巴动了动,安母什么都没说,脸色很冷。
安安也没管她们,今天她不想跟人吵架。
安柠是第一次来五星酒店吃饭,一路上直拽安母的袖子:“向伯伯家那么有钱吗?他儿子到底干什么的?”
安母看了安安一眼,又狠狠瞪安柠:“我怎么知道?给我闭嘴,别像个老鼠似的贼眉鼠眼上不得台面。”
安柠撇撇嘴,“我又不像某人是高材生,我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当然没人家有见识。”
安安假装没听见,带路的服务员职业素养挺高的,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向家定的包厢到了,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男人她还认识。
她前段时间签单的房主,向弈。
啊,原来这人是向伯伯的儿子,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点?
安安进去后朝向弈点了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向弈看到她也很惊讶,回过神也笑了笑。
向父看到他们的互动,高兴道:“向弈跟安安认识吗?”
向弈摸了一下鼻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有些含蓄地看了安安一眼才道:“我不是跟你提过给我装房子的设计师么,就是安老师。”
他已经站起来了,过来殷勤地拉开椅子请安母入座。
“原来那个设计师就是安安啊,向弈说过好几次,夸安安专业厉害。”向父冲他旁边那两个女人解释:“向弈那新房子你们去看过吧,老大了,找了好几家装修公司他都不满意。后来遇到了安安,安安这孩子特别细心,提出的方案向弈一眼就看上了。”
那两个女人抬头看着安安,眼神带着打量,看了一会儿还点点头。
安安:“……”
对方的视线让她想起电视剧里很多名场面-相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安母从进了包厢脸上就笑眯眯的,给安安介绍:“向伯伯和向弈你都认识,这两位阿姨是向弈的姑姑。”
“我是大姑。”
“我是小姑。”
向父招呼安家三个女人:“都坐坐,菜已经点了一些了,安安你来再点一些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菜。”
安安正满头雾水呢,坐她旁边的向弈就把菜单塞进她手里了:“点吧,帮伯母和安柠点一些。”
安安:“……”
满桌子的人都看着这边,安安不明白怎么自己居然成了主角。
她也不是扭捏的人,问向弈刚才点了几个菜了,然后斟酌着加了几道。
既然是两家人吃饭,不用铺张浪费,对面的大姑小姑看得连连点头。
先点的菜陆陆续续上了,大姑小姑的问题也挺多的。
问她哪个学校毕业的,什么学历,在哪上班,安安都一一答了。
“云宸我知道,傅氏旗下的,前几年才从傅氏剥离出来。小姑,你们家去年买的新房就是云宸开发的。”向弈说。
小姑恍然大悟,“那是不错,云宸的房子都说质量好,我家买的三期,明年开春交房。安安是做室内设计的啊,那小姑到时候就找你设计了。”
安安笑着应:“好啊,一定让您满意。”
在场两个女孩子,大姑小姑也没有一直逮着安安说话,也问了安柠是做什么的。
安柠尴尬的不行,安母和向父一直是牌友,他们打牌那一圈的都是附近的老人,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了,谁不知道谁家那点事啊。
她也不好吹牛,但还是很想表现。
“我没有我姐聪明,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一般,我就学了门手艺……”
安安没有搭理安柠在说什么,旁边的向弈压低声音在跟她说话:“你说咱们这算不算缘分?”
安安也笑道:“早知道是邻居,设计费该给你打个折。”
向弈笑着道:“回头请我吃饭吧,我的公司离云宸不远。”
“好啊,那回头就约,反正以后大家是一家人。”安安说,心里想的是她妈跟向父已经都住一起了,以后肯定是一家人啊。
话落,向弈又看了她两眼,视线渐渐变得火热起来。
两人因为凑在一起说话的关系,距离不远,从向弈的角度看过去,安安的皮肤出奇的好。
她只化了淡妆,鼻尖小巧精致,眼神清澈。
“额头怎么了?”向弈突然问。
安安下意识摸了摸额头,伤口结的痂已经掉了,现在只剩一块粉红的疤。
之前去傅家她用粉底遮住了,今天没管,离得近就能看出来。
“算是飞来横祸吧。”安安无所谓道:“就是跟你签完合同那天晚上遇到了一点意外,现在已经没事了。”
向弈就没有多问,点点头:“女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
他说完就坐了回去,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大姑小姑该问的都问完了,一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
大姑让向弈送安安母女三人回去,安安说她开了车的,不用麻烦。
小姑悄悄推了向弈一把,向弈笑着道:“那伯母你们路上慢点,我先送我姑她们回家。”
大姑有点恨铁不成钢,忙说:“不用不用,你送你爸,顺便请安安妈妈去家里坐坐。”
这话说得安柠都笑了,她妈都快住人家家里了,哪还用请?
最后向弈还是去送他姑了,向父上了安安的车,顺路把人送到小区门口。
安母和安柠也下车了,安安没有下车。
“有时间就回来,家里又不是没你住的地方。”安母的表情有点僵硬,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跟安安说过好话,连她自己都不习惯。
安安淡淡的“嗯”了一声,对安母和向父的事情没有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