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云归楼去日本是去见这两个人了,三人在日本停留了两天,然后直接来了凤城过年。
叫易珂的混血美女和叫布兰特的金发帅哥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傅家,跟傅家的长辈都很熟。
逐月轩的午餐准备的非常丰盛,饭桌上布兰特和易珂高谈阔论很是热闹。
安安这才知道这两人跟云归楼和傅翕是读博时候的师兄妹,两人在国外合开了实验室,跟傅氏还有合作。
布兰特普通话很一般,着急了就说的英语,除了一些术语和专业名词安安都能听懂。
不过她一直没有吭声。
实际上除了布兰特和易珂,餐桌上其他人都不怎么吭声,傅家的人都不爱说话,只有云舒礼貌的应酬一两句。
易珂和布兰特也不在乎,聊得眉飞色舞,显然跟傅家很熟才会这样。
“嫂子,吃菜。”傅宝宝拿了公筷帮安安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
“谢谢,我自己来。”
傅宝宝朝她挤挤眼,逗她乐。
安安心中感动,难怪云归楼宝贝这个妹妹,安柠要是这个样子她要什么她这个姐姐都给买。
要说不高兴的人,有,就是傅南瑾。
小孩儿还小,他这种早熟的孩子又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对大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敏感。
见易珂一直拉着云归楼说话,傅南瑾就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不会像大人那样不露声色,他直接说。
“阿姨,我爸爸要吃饭,你能等我爸爸吃完饭再聊吗?”
这话要是稍微大点的孩子说出来那肯定就是没礼貌没教养,人家毕竟是客人,这么说话显得很小家子气。
但傅南瑾小小的一团,明显就还是个宝宝。
而且傅见深这个爷爷那真的是个孙子奴,傅南瑾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傅南瑾看着对面的易珂,小脸满是不高兴。
爸爸回来后都还没怎么跟妈妈说话呢,你算老几啊?
别看小孩儿人畜无害的,从小被安母和安柠苛刻,小心机多着呢,人也不可能是真正的人畜无害。
谁敢往他爸爸妈妈中间横插一脚,谁就是他的敌人。
易珂大概也没有想到国内的小孩儿这么直白,愣了一下后耸了耸肩,尴尬的解释:“小宝贝,我们是在聊工作,你不懂OK?”
傅南瑾把筷子放下,静静地看着易珂,“我们有句古话阿姨您也不懂,叫‘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易珂懂,她小时候在外公的影响下背过很多国学方面的书籍。
因为她懂,所以就更尴尬了。
安安在儿子头上摸了摸,正想替傅南瑾道歉,云归楼开口了:“吃饭吧,吃完饭再聊。”
云舒也招呼大家吃饭,又让佣人端茶倒水。
傅宝宝扯了扯安安的衣服,朝她偷偷挤挤眼。
傅见深和云舒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安安松了一口气。
她又摸了摸儿子的头,默默在心中叹气,小家伙向着她,她知道。
“妈妈,我想吃虾。”小孩儿又笑了,眼睛弯弯的。
安安也是拿儿子完全没办法啊,“好,妈妈给你剥。”
一旁的云归楼看了安安一眼:“吃你的,有人剥。”
后面伺候的佣人赶紧戴了手套上来,帮小少爷剥虾。
傅见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朝小孩儿招招手:“孙子过来,爷爷这宽敞。”
傅南瑾就跳下椅子,颠颠儿地跑傅见深怀里去了。
佣人撤了傅南瑾的椅子,云归楼示意安安:“坐过来点。”
“哦。”安安就跟小媳妇儿似的,也不好拒绝,只能乖乖把椅子朝他挪了挪。
然后对面那道带着敌意的视线就更加实质化了,仿佛是想在她身上凿一个洞出来似的。
这么一个插曲过后餐桌上就和谐了很多,云舒和傅宝宝说说笑笑地商量过年事宜,中间夹着小孩儿的童言童语,过年的氛围很浓。
午餐过后大家又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易珂挺沉默的,尤其云归楼带着布兰特和傅翕离开后她就很少说话,偶尔跟云舒和傅宝宝聊几句。
智商高的人大概情商确实有一些缺憾,目的太明显。
傅宝宝给易珂和布兰特安排了一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院子,亲自领了易珂过去。
院子就挨着茗月轩的,有时候老家那边上来人住一下,一年四季都有人打扫。
“安小姐住哪里?”易珂问的很直接。
傅宝宝笑着道:“她住茗月轩。”
易珂眉头微微一拧:“你哥要跟她结婚吗?”
“应该会吧,我们全家都挺喜欢安安的。”傅宝宝吩咐佣人把易珂和布兰特的行李提房间去,客气道:“你们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别客气呀。”
易珂还是满脸凝重:“她跟楼不合适。”
傅宝宝也是在国外长大的,知道这些人直接。
她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道:“合不合适不是我们说了算,得我哥自己说了才算。”
傅宝宝也感觉到了,这个易珂原来看上她哥了。
这就神奇了,以前她没发现啊,这都多少年了,以前真没发现易珂对云归楼还有那个意思。
这些搞科研的是不是在感情方面都比较迟钝?
傅宝宝不是很喜欢易珂,受不了她在学识上藐视众生的优越感。
她把人领过去只是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坐都没坐一下就走了。
下午她和宋祁年还要去铭佳学院那边的房子收拾一下,贴贴春联什么的,云舒让他们顺便把两套房子都贴了。
安安回了云归楼的茗月轩,傅南瑾被傅见深和云舒留在那边了,老两口想着让云归楼和安安多点时间相处。
谁知云归楼跟傅翕和布兰特在书房聊了半天,安安就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有佣人就上来请示:“安小姐,易小姐过来了。”
易珂正要去书房找云归楼,就见安安下楼了。
易珂原本不打算理会安安的,只是两人在楼梯上错身而过的时候,易珂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是用什么手段怀上楼的孩子的?”
她那视线很不屑,甚至带了一些恼怒,好像是在替云归楼讨伐安安的不齿行径。
“我了解楼,他不喜欢你。”易珂皱着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