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傅宝宝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宋祁年。
对她无限的纵容,无限的宠溺,无限的……宠爱……
面对这样的宋祁年,纵然有太多的脾气傅宝宝也没办法发。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傅宝宝转过身,视线恰好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一满烟灰缸烟头。
宋祁年以前是不抽烟的,至少没有当着傅宝宝的面抽过。
宋祁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等着她问。
但是傅宝宝没有问。
如果是以前,傅宝宝肯定会跟他闹,问他为什么要抽烟,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会哭,会心疼,会抱他。
现在,什么都没有。
心脏仿佛被小刀子一刀一刀的割开,痛得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可是宋祁年却觉得幸福。
他的宝宝就站在他的面前,她还是那么漂亮,只是让他这么看着就觉得非常满足,连疼了几天的头好像都不疼了。
宋祁年心里无比清楚,傅宝宝就是他的药,可是他不配拥有她。
足足三五分钟的沉默之后,宋祁年先开口了。
“宝宝,坐吧。”
她一直站在那里,仿佛随时会抬腿走人。
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傅宝宝就呆不下去了。
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了解情况,现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该走了。
“我回去了……”傅宝宝看了宋祁年一眼:“你保重。”
“你走不了。”宋祁年说。
傅宝宝一愣:“你什么意思?”
宋祁年:“刚才我露过面,楼下的记者只会越来越多。”
他话音刚落傅宝宝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是霍凌发来的信息:【宝宝你暂时别下来,记者更多了。】
傅宝宝:“……”
宋祁年又道:“让他先走,你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儿,等天黑了我送你走。”
傅宝宝又是一愣,等天黑还有好几个小时,难道这几个小时她都要在这里跟这个人大眼瞪小眼?
宋祁年似乎猜到她在想什么,站起来道:“这里没有人上来,你休息一下,我公司还有点事。”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道:“这里只有两个卧室,楼下是汤超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楼上休息吧。”
傅宝宝心里堵的不行,没有吭声。
宋祁年果真走了,傅宝宝一直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长吐一口气。
这算什么?
没有等到傅宝宝的回信,霍凌的电话又追过来了。
“宝宝你怎么不回信息,宋祁年呢?他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没有。”傅宝宝一阵阵心累:“我不该过来找他。”
霍凌一听这话顿时更着急了:“怎么了怎么了,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宝宝你别怕啊,我这就上来救你。”
傅宝宝赶紧阻止:“你别乱来,下面那么多记者呢。我没事,只是出不去了,你先去医院吧,他说晚上再想办法送我离开。”
霍凌眉头一紧:“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
但傅宝宝确实是被困在天合大厦了,不仅是她,天合的员工也都不能出门,一大批记者完全堵住了天合的门。
傅宝宝四处看了看,宋祁年这屋子跟样板间似的,收拾的非常整洁。
厨房是开放式的,虽然灶具一应俱全但明显没人在里面开火。
视线扫了一圈,傅宝宝没有看到任何女性用品,所有的物品都是宋祁年的风格,简洁明了。
想到这里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不要多想。
齐仲宁快被宋祁年气死了,警方那边还没有消息,天合不可能坐以待毙。
“你又来这么一出,现在燕城所有的记者都跑过来了,你说怎么办?”齐仲宁忍了忍,到嘴边的那句“你是不是想毁了陆家”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最近宋祁年有些不对,他不敢再多说。
宋祁年朝一边的汤超吩咐:“通知公关部做准备,一个小时候开记者招待会。”
汤超“啊”了一声,下意识看向齐仲宁。
事已至此,齐仲宁也没有别的办法,朝汤超点头示意。
宋祁年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记者都聚在天合楼下了,那他不如把所有人都请进来,有什么光明正大的问,光明正大的回答,免得有些记者胡说八道。
一个小时后,记者招待会准时进行,到场的还有本地最具影响力的电视台和一些媒体工作者。
……
傅宝宝一觉醒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宋祁年的床上睡着了。
原本只是上楼来看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坐到了他的床上,然后……然后就睡着了。
宋祁年可能不在床上抽烟,被子上是清爽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还是熟悉的味道,满床都是。她被包裹在里面,仿佛回到了以前。
见外面天已经黑了,傅宝宝腾的一声掀被下床。
这个点宋祁年肯定已经回来了,那么他肯定看见她在他的床上睡了。
倒也不是心虚,只是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她还停留在五年前的事实。
急匆匆下楼,傅宝宝闻到了一股子饭菜的香味,厨房那边传来嗡嗡的抽油烟机的声音。
傅宝宝放缓脚步。
厨房里,穿着衬衣的宋祁年挽着袖子,正在灶前忙碌着。
餐桌上已经放着两个菜,一个香辣蟹,一个辣子鸡,都是傅宝宝爱吃的家常菜。
宋祁年关了火,把锅里的菜装盘,转身,傅宝宝就站在餐桌旁。
他勾了一下唇,“醒了,是不是饿了?”
傅宝宝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他居然会做菜了。
堂堂陆家的大少爷,天合的大老板,居然会下厨做菜了。
是因为陈薇吗?
傅宝宝去茶几上拿了手机,“我走了。”
她没有看见宋祁年脸上刹那间的失落,拿了手机就急匆匆走了。
宋祁年放下菜就追,可惜傅宝宝跑的太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关上。
宋祁年:“……”
打发了记者后他专门去附近超市买的菜,专门为她做的,她却没有尝一口。
宋祁年点燃了一支烟,靠在墙上一直抽,餐桌上的菜一点点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