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遇白家傅见深根本就没有吃饱,从周遇白家出来,他又带着云舒找了一家餐厅继续吃。
点了一桌子,他却依然嫌弃,表情就像随时要找人的麻烦。
云舒知道这人还在别扭,也不搭理他,叫了罗城一起吃。
“一个人就跑过来了,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傅见深严肃起来:“柳大富还没抓到,他就是个潜在的危险,秦雨要随时带在身边,知道吗?”
这一点云舒没办法反驳,“画廊有事,左菲处理不了,我让秦雨过去帮忙了。”
傅见深现在不生云舒的气了,但是对周遇白的事越看越不顺眼。
“以后不许再来找周遇白,你敢单独跟他见面,我就立刻带你去领证。”
云舒抬头看他一眼:“傅先生,领证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愿意你还能绑了我去?”
傅见深冷笑一声:“不用绑,我反悔了,我们还是再生一个吧。”
云舒一愣,羞得小脸通红:“傅见深,你要不要脸?”
“不要,老婆都看不住我还要脸干什么?”
云舒羞愤欲绝:“少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
傅见深扯唇一笑,意味不明地看着云舒,笑得十分不怀好意:“舒儿,你不要挑战男人的自控力。我怕我控制不住的时候会吓到你。”
云舒:“……”
她在这个人的眼中看到了惊人的占有欲,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罗城弱弱举手:“那个,我是不是不该坐在这?”
傅见深冷眼一扫:“你说呢?”
罗城:“我懂了。”
他端了两个菜,自己滚另一桌去吃了。不用当电灯泡的感觉实在太好,可以大口吃肉,不用担心吞咽声太大打扰到别人谈情说爱。
啧啧,单身狗就活该被虐吗?
……
周遇白刚睡下,门铃又响了。
开了门才发现,不是他想见的人。
楚希然动作比他快,见他有关门的意思立刻挤了进来。
周遇白刚退烧,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被她撞得连连后退。
“滚出去!”
“火气这么大?”楚希然不仅没出去,反而进了屋,四处打量了一圈:“你不用对我发火,有本事你冲傅见深去啊?”
周遇白双眸一沉:“什么意思?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云舒和傅见深刚从你这里离开不久。”
“……”
周遇白的脸上瞬间血色尽退。
楚希然的表情缓和了一下,“你不要这个样子,云舒是真的把你当朋友。你把我拉黑了,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是我问云舒,她才说你病了。”
“呵呵。”周遇白自嘲的笑了笑:“你来干什么,看我有多狼狈吗?”
楚希然走到周遇白面前。
她个子挺高的,妆容精致,眉眼少了以前的缱绻多了几分强势。
周遇白知道她身上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他没兴趣知道。
“我是觉得,现在的你需要我。”楚希然说。
周遇白想笑,“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你心里应该清楚。”
楚希然看着他的眼睛:“我说过我后悔了,我后悔以前的决定。”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周遇白突然爆喝一声。
大概是从未这么失态过,周遇白这一嗓子没有把楚希然吓到,反而把自己吓了一跳。
他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眼中满是挫败。
“当年跟你分手的时候我怀孕了……”楚希然看着周遇白的眼睛,道:“孩子是你的。”
周遇白神情一震:“!”
“是个女儿,我本来不想生的,你知道我这个人有多自私,不愿意被束缚,不愿意被捆绑在平淡的生儿育女的框架里。可是当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想把她生下来。她七岁八个月了,长得特别可爱,你想看看她吗?”
周遇白突然暴怒:“你疯了吧?为了跟我重归就好,你现在真的是什么瞎话都敢说!”
“你不相信?”楚希然笑了笑:“我不知道你不会信。”
她掏出手机,摁亮屏幕后后不用解锁,锁屏就是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穿着红色的裙子正在晨光里吹泡泡玩。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眉眼跟周遇白确实有几分相似。
“你看她像不像你?她叫周伊诺。”
周遇白原本不想看的,直觉告诉他不要看不要相信。但是眼睛根本就不受大脑控制,当楚希然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的视线下意识扫了过去。
他紧紧盯着手机上的小姑娘,内心极度震惊。
如果说周伊诺跟他只有三分像,那么她跟小时候的周月则足足有八分像。
侄女像姑姑,老话里常这么说。
“你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带她去做亲子鉴定。”楚希然说。
周遇白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不敢置信道:“你把她带回来了?”
“是。”
周遇白:“……”
这个女人的心机得有多重啊,他当初还送她回过老家,这么久了,居然不知道她其实是带着孩子一起回来的,瞒的可真紧啊。
他想起这个女人当初分手说的那些话,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楚希然,你到底有没有心?”周遇白完全不能理解:“怀孕了你不告诉我,非要跟我分手。分手后带着孩子跟别的男人结婚,你把我当什么了?”
“贾斯丁是个gay,我们只是假结婚。我跟他早就离婚了,他也跟他的恋人结婚了。”
周遇白还是觉得这一切太魔幻了,突然冒出来一个七八岁大的女儿,完全让他措手不及。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信的话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周遇白摆摆手:“不用了。”
他就像一个生活的失败品,整个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楚希然,你真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他好不容易从前一段情伤里走出来,爱上了温柔美丽的云舒。但是兜兜转转,却又跟楚希然有了交集。
孩子!
这不是一件物品,不是一块胎记,不能丢不能抹掉,也不可能当做她不存在。
“楚希然,你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