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胃又疼了?”
云舒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傅见深一边听赵队分析案情,一边还用一只手捂着胃。
“你这是关心我吗?”傅见深看了云舒一眼。
云舒却没有心情跟他闹,“我去给你买药。”
刚起身,傅见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人,云舒抽了一下,傅见深从善如流地松开了手,“有人买药,你坐下。”
罗城总算意识到什么,“先生你胃又不舒服了啊?哦,我找人要点胃药就是了,我就不信偌大的公安局还能没人得胃病,不是说胃病算是警察叔叔的职业病吗?”
傅见深看了罗城一眼,嫌他话多。
云舒就把面前的菜合点心推了一下:“吃饭吧,吃了饭再吃药。”
傅见深笑了一下,听话的拿起了勺子。
“儿子会没事的。”他看上去好像并不担心:“咱们要相信他,那小子比我小时候厉害多了。”
一提儿子,云舒这心里又开始揪着了。
她点点头:“我听警察同志分析说绑匪应该不会伤害人质,归楼和小翕肯定没事的。”
天气有点凉,她里面穿了一条白色的长裙,外面是一件淡蓝色的针织毛衣。
毛衣很薄很*,她的目光也是软软的,整个人也是软的,傅见深的心脏也跟着一软。
不等他大脑做出指令,他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舒儿,对不起。”
他的下巴抵在云舒的头顶上,心里对这母子俩的愧疚铺天盖地。
小时候云舒遭遇过绑架,没想到他们的儿子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被人绑架,这让傅见深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云舒:“……”
一旁的云景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扔:“傅见深,你要不要脸?”
好在这会议室里都是熟人,云景骂人和傅见深被骂,大家也都不会往外传,否则这俩的面子往哪搁?
云景说着就去拉云舒,把云舒从傅见深怀里抢了过来。
“舒儿,离他远一点。”
云舒:“……”
一旁的周遇白不解道:“奇怪,柳大富是怎么把归楼从铭佳学院绑走的?我没有指责学校的意思,我知道铭佳学院的安保措施相当到位,学校里到处都设了监控和保安。所以,这个柳大富……”
傅见深喝了一口粥,直接打断他:“赵队已经派人去学校排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云景立刻想到什么:“难不成这个柳大富在铭佳学院也是兼职保安?”
傅见深没有回答,他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提醒了一下赵队。
警方把整个铭佳学院的监控翻来覆去查了好几遍,就只看到云归楼趁大课间去了计算机房。据说他最近迷上了计算机,只要有空就会溜去玩。
他和傅翕进了计算机大楼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最后看到的画面是他和傅翕一前一后去了洗手间。
傅见深刚吃完饭赵队那边就有消息了,柳大富确实顶着“张强”这个假名也在铭佳学院兼职当保安。
“这个柳大富为什么会在铭佳学院当保镖?难道是故意的?”云景不解道。
说着他的火气就上来了,指着傅见深:“你们傅家的人是不是有病,你到底怎么得罪了傅正弘?你们不觉得这事儿很有奇怪吗?这个柳大富在铭佳学院藏了几个月了,难道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时机绑架归楼?可是几个月前没有人知道傅正弘偷税,他又不会未卜先知。”
傅见深双眸一寒:“傅正弘安排柳大富在铭佳当保安,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这些年他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以前不过是给我添堵,小打小闹的,我没放在心上。”
“意思是人家早早的就安好了这步棋,这一次他偷税的事儿被查,于是刚好启动这颗棋子?”云景气得拍桌,又指了指傅见深:“我云家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罗城拿着药进来,闻言啧了一声:“这是一直憋着坏啊,至于吗?为了什么,家产?”
傅芯儿听不下去了,“我、我去腾飞找我哥。”
她不敢看其他人的目光,低着头跑了。
傅正弘到底想做什么目前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怎么找到柳大富。
柳大富就跟消失了似的,警方把他家翻了个底儿朝天什么线索都没有。
一屋子人都在等柳大富再发信息过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柳大富那边什么消息都没有,雷俊的那个号码一直关机中。
二十几个小时了,他如果带着两个孩子跑路,这会儿都千里之外了。
傅见深觉得这么等不是办法,可是茫茫人海连柳大富大致的逃跑路线都没有,完全不知道该从哪找起。正想找赵队商量一下对策,赵队就兴奋地出现了。
“有线索了,你们看看,这个是不是孩子的。”赵队把手机递了过来。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颗钮扣。
“这是……”云舒接过手机看得十分清楚:“这是孩子校服上的扣子,没错,这就是校服上的扣子。”
傅见深和云景头腾地一声站起来,并同时开口:“扣在在哪找到的?”
赵队说了一个收费站的名字,“协助检查的民警发现的,据当事人交代,他是开车在半路上下车方便,然后在路边发现了这枚钮扣。”
铭佳学院的校服做工考究,那钮扣用的是一种墨绿色的矿石,看着非常高档。那名司机觉得好看,就捡了顺手丢给了他女朋友。
到了收费站,民警排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年轻司机的女朋友正拿着那枚钮扣把玩。
傅见深顿时就坐不住了,“舒儿,我去找儿子,你在……”
“我也要去。”云舒抓住了他的手。
傅见深只是思索了一秒,不等云景反对,拉着云舒就走。
“傅见深,舒儿还要治疗……”
一旁的周遇白道:“让舒儿去吧,她应该去。”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某条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一辆面包车正摇摇晃晃地艰难地慢悠悠地朝山下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