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一直在跑,外面已经黑了。
云归楼和傅翕依旧被绑着,柳大富生怕这两个小祖宗被绑出问题,中途还给两人松了松绳子。
只是他们饿了,中午和晚饭都没吃,两人的肚子饿得直叫。
不知道车子又开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云归楼和傅翕被人摇醒了。
“醒醒,到地方了。”
云归楼睁开了眼睛,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的小太子怒气冲冲,小暴脾气眼看着就控制不住了。
原本也是又累又饿的柳大富被他这副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捏了捏云归楼的脸,冷笑:“瞪我?你要怪就怪你爹,是他欺人太甚。”
柳大富一边撕了云归楼脸上的胶带,一边骂:“你爹太不是东西了,老子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明白吗?再瞪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云归楼敢怒不敢言,“我们饿了。”
柳大富又把傅翕嘴上的胶带扯了,给两人松了绑,然后把人从车里提了下去。
“老子也饿了,这一路就整了个水饱。”柳大富骂骂咧咧的,又呸了一声,后面骂的声音比较小,不知道他在骂谁。
四周都黑漆漆的,云归楼感觉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某个村子里,车子就停在一个院子里。
这小院子很破,地上虽然铺了石板,不过杂草从缝隙里长得生机勃勃,看着就像是废弃了很久。
“这是哪?”云归楼扯了一下傅翕,提醒他跟上。
“闭嘴,老子烦着呢。”柳大富记得柳慧说过这俩孩子智商都很高,他虽然没有把两个小屁孩放在眼里,却也不会多说。
云归楼看到他从车座下面拖出来一个袋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很大一坨。
这时,破破烂烂的房子里突然亮起了光,一个女人在里面问:“死鬼,是你吗?”
“不是老子是谁?”
破旧的木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从屋里出来,抱着柳大富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死鬼,怎么现在才到,这破房子吓人的很,全是老鼠。”
柳大富显然没有心情跟情人腻歪,在对方的细腰上拍了拍:“赶紧弄些吃的,饿死老子了。”
女人看见他手里的袋子双眼一亮,伸手想去接,被柳大富“啪”地拍了一巴掌:“弄饭去!”
“切,反正少不了我的。”女人转头才看到跟在柳大富身后的云归楼和傅翕,妈呀一声:“这两小东西长得也太可爱了吧,这长大了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呀。”说着就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捏了捏傅翕的脸,她还想去捏云归楼,被云归楼后退两步躲开了。
“小鬼。”女人“咦”了一声:“怎么抓了两个?”
柳大富烦躁的不行:“本来就只抓一个,谁让另一个小兔崽子自己凑上来呢?”
云归楼和傅翕被带进一间破屋子。
这房子是真的够破的,应该是很多年没人住了。这女人也不像是个会干活的,就只是草草收拾了一下,空气中一股浓郁的霉味,十分呛人。
“太臭了!”云归楼捂住鼻子。
在这种严重发霉的屋子里待久了是会出问题的,墙体滋生的霉菌种类非常多,如根霉,黑曲菌,支顶孢属菌,交链孢属菌等,有些甚至有致癌的可能,还有些会引起皮肤病、哮喘等。
这些都是云归楼在书上看到的,只不过那些专业名词绝对不能从一个五岁孩童的嘴里出来,否则会很麻烦。
所以他只能无奈的继续演。
“我不要住这种破房子,太臭了,本少爷都不能呼吸了。”他知道这两个绑匪不敢伤害他们。
柳大富把手里的袋子拿进另一个房间藏好,骂骂咧咧的出来,举起手想吓唬云归楼:“再他妈吵吵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云归楼依旧捂着鼻子:“太臭了,我头晕。”
现在才十月,天气还挺热的。这种霉变严重的房子被晒过后那味儿会更浓,这会儿虽然是晚上,却也难以让人忍受。
女人也揉了揉头:“你别说,我那会儿就开始头晕。”
这女人是天黑前到的,先前就一直嫌弃屋里臭,后来实在太困了才进屋睡觉。
“闭嘴,就你们娇气是吧?”柳大富瞪了女人一眼:“叫你去做饭,你想饿死你男人?”
女人并不怕他,还是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那窗户是老式的那种木头窗子,就算开着窗俩小孩也跑不了,柳大富就没有制止。
云归楼扯了傅翕一把,两人乖乖蹲在了窗户下。
见他们还算老实,柳大富就没有管他们,掏出手机又在那边骂骂咧咧。
女人很快就弄好了四份自热米饭,给云归楼和傅翕一人端了一份过来。
“小可爱们,饿了吧,吃饭。”
女人大概三十多岁,长得还挺好看,一说话就笑,走在大街上遇到了肯定会是一个热情友好的阿姨,绝对不会把她跟绑匪联系在一起。
自热米饭散发出来的味儿还挺香,傅翕接过来就开始吃。
云归楼看着上面明显不新鲜的菜,虽然饿,但小脸上是十足的嫌弃。
“哎哟,不想吃啊?”女人乐了:“不吃也得吃啊,这里没办法做饭,不吃就要饿肚子。”
她又拿来两罐甜牛奶。
云归楼看着她手里的牛奶说:“我喝的牛奶都是我家在国外的牧场养的奶牛产的奶。”
这话是事实,云家在国外有私人牧场,不过云归楼是故意这么说的。
这下不仅女人乐了,连不远处的柳大富都乐了:“妈的,这小兔崽子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赶紧给老子吃,饿死了老子还得给你填命。”
云归楼就猜测,绑匪刚才提的那一袋子肯定是现金。那么大一袋子,估计好几百万。
手里有那么多钱,绑匪肯定就更不敢伤害他们。
毕竟他和傅翕的身后可是云傅两家,他们要是出点事,这人就算逃道天涯海角都是一个死。
被威胁后,云归楼委委屈屈的接过甜牛奶喝了一口,然后开始慢吞吞的吃饭。
他是真饿了,这饭虽然不新鲜,不过他能吃得下去。
旁边的傅翕很快就吃完了饭喝完了牛奶,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看着乖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