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放下手中的山茶花香薰,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夹在指尖,白色的烟雾薄薄的升起。
“老子过去个屁!我今晚有事情,过不去,项少如果实在是睡不着觉,可以让医生给你开一瓶安眠药,吃了以后就能睡着了。”
宁北柠没好气的开口。
她现在听见项御洲的声音就窝着一肚子的火。
项御洲本来以为宁北柠不会接听电话,所以他开了免提。
席星听着对方暴怒的声音,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噗……”
项御洲刀刃般的目光直接射了过去,骨节分明的右手随意的搭在椅子上。
席星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的声音,颤抖的肩膀出卖了他。
一瓶安眠药?
意欢小姐这是要弄死项少嘛?
一瓶安眠药吃下去,项少估计直接就进ICU了。
看来她真的是凝王,不然的话怎么会对项少有这么大的敌意。
“今天刚送来了新鲜的冰心奶莓,你要不要过来尝尝,这一次他们采用了新的种植技术,比之前的还好吃。”
一招不行,项御洲又换了一招。
“项少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了。”
说完,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没有给项御洲丝毫反应的时间。
项御洲:“……”
席烈:“……”
席宿:“噗……噗…”
席星:“……噗……哈哈……”
项御洲沉着脸,修长的手指轻轻的点击着手机屏幕,身子侧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席烈踢了席宿一脚,他站在最左边够不到席星,所以就加大了力度使劲的踹向了席宿。
“看来你们最近的精力很旺盛啊,F洲那边的合作计划已经开始了,不如你们几个就过去监工吧,什么时候完工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一下,席星和席宿两个人笑不出来了。
F洲那边的项目没有个三五年根本就完不了工,如果他们真的去了,何年何月才能回来呢。
三个人同时跪下。
“抱歉项少,我们知道错了。”
男人不说话,低垂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下的三个人,指尖时而敲击着手机屏幕,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既然知道错了,不如凝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来处理吧,或者去F洲,二选一。”
三个人欲哭无泪……
比起去F洲,他们更愿意让意欢小姐责罚他们。
在他们的心里面,已经认定了宁北柠就是凝王。
“R5的解毒试剂一定要让她收下,在病毒发作之前。”
他又补充了一句。
“是。”席烈简直恨死了他们两个人。
………
御龙湾。
宁风爵坐在大厅的沙发中央,右手拿着拐杖,威严的坐在那里。
“爷爷,怎么突然过来了?”
她之前把御龙湾的钥匙给过宁爷爷一把,只不过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明泽云微夫妇不见了,就连北笙那个丫头都被人给带走了,北柠,你知不知道这是谁干的?”
宁爷爷原本就不太好的身体,因为这一件事情仿佛苍老了十岁,此刻他双眼无神,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宁北柠的身上。
“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如果项御洲没有动手的话,她也会亲自动手的。
“柠丫头啊,爷爷已经老了,也没有什么用了,保护不了你,我知道明泽对你不好,爷爷也训斥过他,可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如今宁氏集团出现了这么大动荡,而你二叔二婶现在也不知所踪,如果你知道他们下落的话,你就帮他们一把吧。”
宁风爵不停的叹息。
宁北柠就这么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背对着光的她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一点阳光都看不见。
“柠丫头,宁氏集团是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如何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么倒在我的面前。”
不等着宁风爵继续往下说,宁北柠抢先一步说。
“爷爷,宁氏集团会没事的,还有我。”
宁氏集团是她父母的心血,她不会看着它倒下去的。
“柠丫头,我知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认识了不少人,也学习到了不少的东西,可是这掌管一个集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是说掌管就能够掌管的,况且你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
宁北柠听着他的话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吗?
就连一点点的幻想都不留给她。
“爷爷,你知道我父母的死因嘛?”
宁北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宁风爵震惊的抬头。
“你什么意思?”
“我父母的死和二叔二婶有关。”
她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屋子里有些烦闷,她脱掉了身上的羽绒服,整理了一下里面的毛衣。
“不可能!”他一口否决了。
宁北柠直接对上他的眼神,坚韧而又冰冷。
宁风爵心里莫名的一惊:“北柠,你有证据嘛?”
他不叫她柠丫头了,而直接改口叫北柠。
“没有,只不过总有一天我会找到这个证据,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她压低了声音,整个人沉浸在一股痛苦之中。
“不行,北柠,如今明泽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了,他如果出了事情的话,你让爷爷还怎么活下去?”
老爷子开口说,有点威胁的意思。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宁北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威胁她,尤其是这种以亲情为名义的威胁。
宁风爵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无力的瘫软在沙发上。
一个老人家的无奈和孤寂在此刻完全的崭露出来。
“爷爷你是在威胁我?”
宁北柠眯起眼睛,漂亮修长的手指握在一起,手背上青筋尽显,她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控。
“北柠,爷爷只不过是想要在自己为时不多的时间里面,看着自己儿孙绕膝,你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爷爷嘛?”
她低下头,隐匿了自己所有的情绪。
从她回到宁家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外人。
爷爷对于她,有真心,却也有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