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8、328 恩将仇报

如何推销一样?美食?

当然是做成好吃的。

如果是谢蓟生在的话,他应该已经?做出了七八样?菜——

火腿焖土豆、火腿烧冬瓜、火腿炖白菜、火腿蛋炒饭、火腿竹笋汤、蜜汁火腿……

阮文想想都觉得馋,毕竟这?些她都吃过,美味得不得了。

奈何,这?些统统都没有?。

阮文不会?做,她厨艺天赋为零。

而现在,她能做什么??

嗯,煎一个荷包蛋,然后把荷包蛋和切得薄薄的火腿放在切片面包里,夹一些生菜,做一个看起来还算凑合的三明?治。

当然,煎荷包蛋这?活阮文做不来,她掌握不了火候,很容易就把荷包蛋给弄糊了。

而且国外?吃荷包蛋要求各种各样?的几分熟,麻烦着呢。

所以帮忙的是赫尔斯,矮子里面拔将军,斯拉夫人竟成了厨艺最好的那个。

三人分工明?确。

赫尔斯掩着情绪,“你的分工就是你们?吃,我来做?”

“不是呀,你看陶永安吃的多香,好吃才能吸引人来吃嘛,对吧陶永安?”

陶永安嘴角还挂着面包屑,连连点头,“对。”

这?也不能怪他吃没吃相,阮文说今天带自己吃大餐,昨晚都没让他吃饭。

天可怜见,他一个风华正茂的男人,生生饿了一整夜,如今只能吃三明?治充饥。

“再来杯牛奶。”

赫尔斯无奈地摇头,一开始只是说在博览会?上参观,结果从人家的展台上买了锅,又弄来了橄榄油,搞到最后阮文自己还搞了个展区,就在这?里煎荷包蛋做三明?治。

大概没有?人会?比阮文更加任性?了吧?

赫尔斯拿了颗鸡蛋,打算继续。

等这?些鸡蛋都用完了,阮文的心思也就该歇下了。

“先生,这?些真的都能免费试吃吗?”

赫尔斯一眼没看到,倒是阮文举着手?喊道:“可以的,小朋友让那位叔叔帮你弄一个三明?治。”

原来是一个小萝莉,大概四?五岁的模样?,金色的头发柔软的如同海岸上的细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可以呀。”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赫尔斯神色也柔和了下来。

“可以去那边吃,跟阿姨要一盒牛奶,慢慢吃不着急。”

小萝莉拿着三明?治,怯生生的看着阮文。

阮文笑了笑,把牛奶递了过去,“吃吧。”

她忽的就想念起了自家的小闺女?,手?里的三明?治都不香了。

陶永安瞧着哑巴了的阮文,知道她想起了谢元元。

他也想呀。

他和彭书燕没孩子,大概率也不会?有?孩子了,就差把谢元元当自家亲闺女?了。

“等回去后给谢蓟生打个电话嘛。”虽然远水解不了近渴,但多少能宽慰下自己。

阮文笑了笑,“没事。”她看着那小萝莉,小姑娘小口小口的吃着三明?治,瞧着十分乖巧。

一上午,来这?边展区的寥寥几人。

陶永安瞧着那些做好了的三明?治,“我可吃不下了。”

就算好吃,也可不住往肚子里塞这?么?十个八个呀。

“去发给那些流浪汉吧。”

这?活陶永安能干,他把三明?治装起来出去发放。

展区只剩下阮文和赫尔斯两人。

“你买了几天?”

“三天。”阮文看着赫尔斯,“你想安慰我吗?倒也不用。”

阮文没那么?沉不住气,行就行,不行就想想别?的办法嘛。

博览会?只是一个手?段,又不是唯一的出路。

“那倒是我杞人忧天了。”

“学一个成语就乱用,你这?跟程……”阮文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笑着看向那个正在打量这?边的中年女?人,“女?士,您需要帮忙吗?”

在阮文看来,这?个女?人并非她的潜在客户。

她穿着不怎么?讲究,一看就知道并非哪家富豪闲着无聊微服私访搞什么?《读者》故事。

“我有?点饿。”中年女?士有?些不太好意思,“你们?这?里的试吃品,是不是没有?了?”

“有?的。”阮文歪头看向赫尔斯,“麻烦了大厨。”

赫尔斯无奈,看向那中年女?士的时候又彬彬有?礼,“稍等。”

做自己不假,不过谁说人就只能一副面孔呢?

赫尔斯的面孔,多着呢。

这?是试吃的第二位用户,和小萝莉不同,阮文很是认真的询问着中年女?人一些问题。

“您觉得火腿的口味如何,有?哪里不满吗?”

这?个国产火腿只有?一个极为简单的名字——86。

简单到,贾天山觉得阮文这?是随便拍脑门决定的。

不过阮文觉得,既然瞄准的是海外?市场,那就需要一个通俗易懂的名字。

阿拉伯数字怎么?了?

简单易懂,挺好。

不过,品牌推广出去的前提是,口味得到普罗大众的喜欢。

虽说贾天山一群人都觉得味道不错,但没得到潜在顾客群的认可,阮文始终不够放心。

“这?是熟的吗?”和她在意大利餐厅吃到的帕尔玛火腿不太一样?。

阮文点了点头。

“这?个好像比帕尔玛火腿稍微硬了一些,不过也很好。”

阮文笑了起来,“这?个是牛肉,帕尔玛火腿以猪肉为主。”

“我说怎么?不一样?。”中年女?士有?些不好意思,“很好吃,谢谢你。”

阮文觉得这?个试吃后的体?验非常不错,“您还需要一份吗?我给您拿牛奶。”

大概是因?为中午头的缘故,来博览会?参观的人忙活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饿了。

阮文给这?位中年女?士拿牛奶时,又有?人过来打听。

等陶永安回来时,他几乎不认识这?个展区了。

明?明?走的时候还门可罗雀呢,怎么?一下子就车水马龙起来了?

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开瓶器,他一走人就来了?

……

来到博览会?进行展览的第一天,用掉了一百多个鸡蛋以及两个火腿。

食用反馈倒是不错,阮文看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努力错了地方。

“大部分的人都是在意大利餐厅吃的帕尔玛火腿,或许我们?也该让火腿走进餐厅?”

陶永安的发现和阮文不谋而合。

“你继续说。”

吃了一天的三明?治,陶永安觉得自己都快成三明?治了,他喝了口水缓了缓,“我们?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何把这?些火腿推向餐厅,尤其是意大利餐厅。”

意大利的美食是出了名的,知名意大利餐厅的标配便是帕尔玛火腿,甚至于连切火腿都是一门艺术,会?被顾客们?欣赏,津津乐道的讨论。

他们?的86想要跟意大利美食一较高低,是有?些难度的。

“我们?采取之前的办法如何?”

就像是把火腿免费赠送给航空公司一样?,把86火腿送给意大利餐厅,让顾客们?来做出选择。

“这?样?并不好。”赫尔斯否定了陶永安的方案,“意大利人十分固执,而且凭什么?帮你推销火腿呢?他会?找你索要一大笔的好处费。”

“卧槽,这?也太市侩了吧。”

赫尔斯苦笑了一声,“意大利人是一个非常复杂难懂的国家,总之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就是了。”

陶永安了然,“也对,德国被意大利坑了两次嘛。”

插刀小能手?被阮文踢了一脚,陶永安有?些不太好意思,“赫尔斯你别?介意,我就胡说八道的。”

斯拉夫人耸了耸肩,“阮文你没有?想过从西德入手?吗?”

“你是说你来做这?个推销员?”

“不不不,我做不了这?个,不过我想丹尼尔先生会?很乐意做你的推销员,前些天他来信跟我说正在热烈的追求着你的同胞,但她始终没有?答应。”

早些时候阮文也跟邱爱梅和李大利说起了这?事,当然那纯粹是胡扯。

丹尼尔追求是真,但订婚压根没这?回事,就是为了气气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用感情做交易?”

陶永安觉得赫尔斯这?办法略损,哪有?这?样?的呀。

“我并非这?个意思,丹尼尔是证券经?理,每年圣诞节,他都会?为自己的客户准备礼物。我想作为刘的朋友,丹尼尔会?很乐意帮助你。”

赫尔斯的想法十分简单,“另外?,安德烈名下有?餐厅,或许阮文你可以找他帮忙。”

“对哦,阮文你跟意大利人不也挺熟悉的嘛,对了你跟意大利大使?馆那边也挺熟悉的吧,要不送点去大使?馆,让大使?馆帮你做做推销?”

“瞎说什么?。”大使?馆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帮忙,真要是帮了那往后都去找大使?馆做推销好了,还用不用干正事?

陶永安悻悻,“我就随口一说嘛。”

吃多了脑子不好使?。

“我联系丹尼尔和安德烈。”阮文看向了赫尔斯,“你还有?什么?主意?”

“暂时没有?了,不过我能否请求,明?天不要继续做荷包蛋?”

重复同样?的劳动?几十上百次相当的枯燥无味。

“知道了,申请驳回。”

赫尔斯的笑容僵硬在脸上,他有?些无奈地看着阮文。

陶永安哈哈大笑,那意思十分明?确——兄弟,你也有?今天。

……

安德烈对于阮文的请求答应的爽快。

成为新贵的安德烈本?来也没什么?底蕴,不像是其他意大利餐厅那么?讲究。

何况阮文与他有?各种生意上的往来,这?种再正常不过的互帮互助,他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我尽快让人送一批货过去。”

德国人那边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距离圣诞节还有?段时间,不过我会?尽快找一个理由,先把这?些东西送给我的客户。”

至于阮文的产品能笼络到多少人,那就看产品质量如何了。

阮文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刘春红打了个电话。

提到了自己前段时间回安平县遇到的事情。

刘春红笑了起来,“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其实早就放下了那段婚姻,不过听到这?消息却也觉得爽快的很。

谁让她并不虔诚,既她不信主也不信佛呢。

刘春红并没有?问两个孩子的事情,阮文也没提,说了几句话她挂断电话,倒是惹得陶永安感慨万千。

“这?个大姐,还真是杀伐果断,有?点像是刘邦的作风了。”

“人的心被伤透了之后,哪还有?什么?母爱呀。”

阮文觉得这?样?倒也不错,起码不会?再度受到伤害。

博览会?继续,阮文倒是没少跟人聊天,但并没有?接到订单。

“你是好人,但我们?不合适。”

大概全天下都这?样?,能白嫖为什么?不白嫖呢?

阮文都已经?脸熟了好几位。

甚至有?一位直接问了起来,“为什么?没有?鸡蛋和牛奶了?”

面对这?样?的白嫖上瘾,陶永安很是气愤,但他被阮文拉住了。

“不好意思,今天没了,只有?面包和火腿,麻烦将就下。”

陶永安忿忿,“对他们?这?么?客气干什么??”

把他们?这?当作快餐店也就罢了,还把他们?当作服务生,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生这?个气做什么?,不然你还打算把那些火腿都带走?”

鸡蛋牛奶都不贵,至于火腿……

陶永安一共带来二十个,到现在也才用了五个而已。

“剩下给赫尔斯慢慢吃呗。”

“赫尔斯自己在家很少开火。”

“他这?不厨艺还挺好的吗?”

阮文瞥了一眼,“一根火腿够他吃一百多个三明?治,你觉得他一天要吃几个?”

不折腾一番是永远不知道问题所在,比如说火腿并非普通家庭的日常消耗。

因?为吃不完。

宴请宾客又或者家庭聚会?时,火腿这?才是餐桌上的常客。

阮文来的不是时候,难怪没遇到什么?订单。

到底是实践出真知呀。

……

三天的博览会?结束,阮文还留在纽约,她还没能在博览会?上仔细参观。

刚好赫尔斯要跟华纳那边的人见面,阮文又不方便参与进去,约了陶永安一起去博览会?上溜达。

陶永安对计算机感兴趣,尤其是听说了博览会?上有?更轻的笔记本?电脑出现,他兴致勃勃的拉着阮文去看。

阮文使?用过超薄本?的人,对现在所谓的“轻薄本?”实在是瞧不上眼,再怎么?轻薄也得二三十斤,你这?好意思说?

不过没手?机没网络都忍下来了,又有?什么?不能忍呢?

兴趣是良师益友,阮文没有?打击陶永安。

她对计算机发展还真有?些摸不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笔记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笔记本?,所以这?一块的蛋糕阮文没打算动?。

她更感兴趣的还是半导体?,毕竟作为一个经?历了贸易战的人,对半导体?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只不过这?次博览会?上的半导体?产品都不带诚意,日本?带来的半导体?都是半新不旧的应付人,阮文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就十分警惕,搞的阮文也不好再说什么?。

“阮文阮文,你看这?个,好像真的轻快了很多。”陶永安有?些跃跃欲试,他很是有?秩序的排队。

博览会?上的展品有?些有?试用环节。

最新一代计算机的试用吸引了不少的人。

好不容易轮到陶永安,小陶同志兴致勃勃的上前。

他的手?还没摸到键盘,被人挡住了。

“先生,不好意思,您不能使?用这?台计算机。”

陶永安傻眼了,他排队都排了半个小时,为什么?不行呀。

展区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只是面带微笑的拒绝了陶永安的要求。

“为什么?我不能用,你们?现在不对外?展览了吗?”陶永安很是气愤,他隐隐明?白了什么?。

越是愤懑之际,就越应该保持冷静,否则动?了手?便是落了下乘。

陶永安没看到阮文,大概是去其他展区参观了,她一向对微型计算机兴趣不大,就连工厂那一台平日里也不怎么?用,倒是陶永安没事的时候在上面有?不少操作。

“不好意思先生,麻烦您来这?边好吗?”

陶永安看着这?个笑容得体?的女?人,他觉得很是眼熟,之前肯定见过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到的,“因?为我是亚裔,所以不许我试用吗?”

回答他的,是那句一成未变的“不好意思先生”。

陶永安又不是泥人儿,哪能受得住这?待遇?

苦苦压着的脾气冲到了脑门上,他右手?伸出去,想要打开那个工作人员,但先被人给抓住了。

“阮文。”陶永安不知道阮文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她又知道几分,他有?些委屈的看着阮文。

这?些人是在歧视。

“女?士,我的朋友在这?里排队等待,似乎并没有?违反你们?的规章制度对吧?”

工作人员看到阮文后愣了一下,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坚决的摇头。

“那他为什么?不能试用呢,是觉得我们?并非你们?产品的潜在用户吗?”

工作人员稍稍迟疑,“有?人举报,不想和这?位先生一起使?用这?台计算机。”

“哦,这?样?啊。”阮文回头看去,“这?位举报者应该还在排队吧。”没能发现什么?可疑目标,阮文都觉得这?举报怕不是莫须有?吧。

不过转念一想蒙哥马利市的黑人抵制运动?,其爆发点不就是公交车上一个白人要黑人女?性?让座吗?

历史发生改变的因?由总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放在当时压根不值一提。

阮文看着那工作人员,“不过我们?并没有?违反什么?规定,如果您不让我的朋友试用这?台计算机,我们?在这?里耗着,怕是后面的人也没办法用,我们?倒是闲得很,不知道后面的人能不能等得来。”

工作人员看着躁动?的队伍,尤其是有?的小孩子已经?在问到底怎么?一回事了,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女?士,您不能在这?里胡闹。”

“谁胡闹了呀。”阮文看着眼前这?位工作人员,“您之前天天去我那里吃三明?治,我也没说您胡闹吧?”

工作人员脸色仓惶,她没想到阮文能认出自己来。

“我能够拥有?一个展区,你觉得我真的没点手?段吗?”

工作人员有?些慌了,看着阮文那笑眯眯的面孔,她发誓这?是自己见过的最讨厌的笑容。

……

陶永安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这?边展区。

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主观意向十分鲜明?的话,“你们?这?台笔记本?在运算速度上没什么?提升,屏幕质量也不怎么?样?,其实还不如我之前用的……”

对计算机还算了解的陶永安拉踩一番,看着工作人员那恼怒的脸,他扬长而去。

走远了又忍不住问阮文,“他们?持枪合法是吧?会?不会?气火攻心拎着枪来杀了我?”

“会?呀,所以你离我远点。”阮文打趣他,“省得迸溅我一身血。”

“这?么?没良心呀。”陶永安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渣渣了,“我们?还是不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说笑了几句,陶永安不明?白,“谁这?么?闲的无聊举报的我啊,就因?为我是黄皮肤?”

这?也太倨傲了吧。

“也不一定真是被人举报了,当时我问队伍里没人反应异常,要说这?人用了之后发现你要使?用所以举报,那工作人员用得着这?么?听话吗?除非那个人在现场盯着,还是一个不能拒绝的大佬。”

这?种可能性?也被阮文排除了,因?为工作人员最后让步了。

在排除了两个可能性?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性?。

并没有?什么?举报者,只不过是有?人在贼喊捉贼罢了。

“可为什么?呀?她吃了你那么?多三明?治,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恩将仇报?你真以为他们?道德高尚吗?别?忘了印第安人是怎么?灭族的。”

陶永安忽的就噤声了,他当然知道印第安人的故事。

原住民们?送来了食物,却不想自己帮助的却是豺狼。

而这?些豺狼,还有?脸过感恩节。

真是不要脸至极。

“前些天赫尔斯问我,为什么?非要开工厂,做金融不好吗?华尔街的资本?家多风光呀,他们?动?辄收割全世界,那是因?为他们?有?强大的海军,有?航母有?空军做后盾,我们?不行呀。”

“阮文……”别?笑了。

陶永安觉得阮文笑得很难看,比哭起来都难看的多。

“我能做什么?呀陶永安,我做不了什么?的。之前沈老跟我说,我们?的航母研究中止了,甚至于沈老他的研究经?费也腰斩了一半,我能怎么?办?”

那是数以亿计的研究经?费,阮文压根弄不到这?些钱,她这?几年来辛辛苦苦的,搞了那么?多所有?的成果也不过是才帮着有?限的军工厂化险为夷。

再多的,她做不了。

最开始阮文觉得自己能大展手?脚,以为自己能做很多事情,可实际上她能做的就那么?点。

就像是今天她只能抓住那个工作人员做贼心虚。

可事实上,今天这?个工作人员能随便想个办法来为难他们?,明?天后天甚至往后很多年,他们?依旧会?各种刁难。

不是所有?的国人都像阮文这?样?无所畏惧,知道这?不过是纸老虎。

阮文也没三头六臂,她管不过来。

陶永安看着潸然落泪的人,忽的觉得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阮文,你别?这?样?。”

别?这?样?。

陶永安几乎祈祷着开口。

不要这?样?,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阮文。

阮文仰着头,眼泪并没有?倒回去。

她就知道,这?是句谎话——门前流水哪能西呀。

“吓着你了吧。”阮文笑了起来,眼泪落下后脸颊有?些干,紧巴巴的皱得慌。

阮文揉了揉脸,“可就算这?样?又如何?班里只有?一个第一,学校里只有?一个校长,地球那么?大也只能有?一个霸主,我们?从□□上邦跌落到尘埃里,浑身污泥任人凌`辱,灭国亡族的危机都挺了过来,现在再难熬,有?几十年前煎熬吗?”

如今的阮文起码还有?施展拳脚的机会?,如果她再往前去,回到世纪初回到二三十年代,她怕是早就死在了贫困之中。

“我们?的文明?不曾消亡,我们?的意志如钢铁般坚强,即便是再多的困难……”

博览会?会?场很大,周围人来人往,热闹极了。

来往的人偶尔会?把目光落在阮文和陶永安身上,毕竟这?种东方面孔在这?里出现,是有?些奇怪。

阮文看着周围的那些面孔,好奇的打量、不解,以及拧着眉头的鄙夷、不悦。

看着陶永安,阮文一字一句道:“我也不怕,我相信我们?可以做到,可以等到那一天,我们?再度站在世界丛林之巅。”

那一天是什么?样?的?

陶永安想象不出来,可他相信阮文,像过去那样?,坚定不移的相信着他的战友。

“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