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踏出温斯言办公室的那一刻,宋汐染猛然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身询问道:“那我跟白心妍吵架的事,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这算是自作自受么?要不是她坚持要查监控,温斯言估计也发现不了这件事。
昨天,宋汐染为争一时意气,跟白心妍说了不少言不由衷的气话,并且都围绕着温斯言。
温斯言没出声,但看他那含着点讽刺笑意的神情,大概是默认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并没有出言谈论此事。
至少,在宋汐染主动提起来之前,他是想过要装聋作哑的。
对于白心妍背着自己暴露出的张扬本性,温斯言一点也没觉得意外,他跟这个秘书共事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直被蒙蔽,只是看在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白心妍看似高贵脱俗,实际上庸俗拜金的不得了,与其说是喜欢他,倒不如说是喜欢他的身份和地位。
长长的睫毛垂下,温斯言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遮掩起来,他身边压根没几个真心相对的人。
宋汐染因此会错了意,以为他是在为白心妍的事失落,不由的又想起了那日在餐厅的所见所闻,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愤懑。
将其理解为在工作上受到了偏见,她说:“温总,原来您这么公私不分的人,可喜可贺。”
能放任绿了自己的女朋友在公司里作威作福,这温斯言的品味和工作能力,真是都在肉眼可见的退步。
温斯言神色一凛,修长指节叩上桌面:“你有话直说。”
宋汐染中午回家时补过妆,眼角清透的皮肤上泛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嫣红,这让她笑起来的时候,在一双杏眼上凭空添了几分媚态。
清纯和明艳,这两种本应该水火不容的气质,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结合。
温斯言见过无数的绝色美人,在这样的诱惑面前,也难免失神。
五年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宋汐染其实是个如此勾魂夺魄的丽人。
“我说你一心护着的白秘书根本不值得。”
宋汐染好不容易找到冷嘲热讽温斯言的机会,狡黠道:“您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监控员工上,倒不如抓紧提高一下品味,免得哪天头发上多了别的颜色都不知道。”
她没有义务将白心妍的背叛讲出来,阴阳怪气的提醒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孰料,温斯言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不容拒绝道:“站住。”
宋汐染下意识的停住,心想,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她再迈步时,已然晚了,温斯言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抬起手臂将人她抵到了墙上。
脚下的细跟高跟不稳,让宋汐染身形一晃,踉跄着扶住了温斯言有力的手臂。
不过,她没慌,更没失态,而是迅速抬起指尖,不服输的仰起精致的脸,媚眼如丝,呵气如兰:“温总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温斯言最讨厌对他别有用心的女人,只要她表现的够过分,不怕他不拂袖而去。
“你还不够资格让我动气。”温斯言的面目骤然清晰起来,他也会笑,也有情绪,在被激怒时,尤其擅长反唇相讥:“我只是想提醒你,现在你才是我在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两人间的距离极近,呼吸时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男士松木香和淡雅女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是一种带着暖意的暧昧不清的味道,让已经五年没有对异性动过心的宋汐染产生了迷茫的错觉。
顿时失去了保持冷静的能力,她想要推开温斯言,却在有所动作之前,就被他扣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宋汐染的小手被温斯言宽阔的手掌完全覆盖,想要动一动指甲都不能够。
温斯言如愿看到了她发自真心的反应,而不是经过精心修饰的伪装,却犹觉得不够,又压着嗓音提醒:“你拿来的离婚协议书,我可还没签字呢。”
结婚证还在他的别墅里放着,离婚协议书上更是只有宋汐染一个人的名字,只要他不同意,他们就还是夫妻。
这下子,反倒是提醒了宋汐染,让她找到了反击的机会:“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已经分开有五年了吧?我提前查过,分居两年就可以被视为无事实婚姻,也就是已经离婚了。”
想凭三言两语就让她主动认输,温斯言还是太看不起她了,她现在就是石头缝里的野草,只要有一点机会,就能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