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初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了定位上的位置,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这也怪不得她们,江之初穿的太穷酸了,身上的衣服加起来还没人家一个裤衩子贵。
江之初走到电梯前发现这是刷卡式的电梯,她只能拨通林婉儿的电话,好在林婉儿接的很快没让她太尴尬。
28楼的按键亮起,电梯飞速上升,一阵失重感。
——叮咚
江之初按响门铃,屋内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林婉儿穿着睡裙从里面出?来,看见江之初时候笑着让开了身子,示意?她进来。
江之初就像是跨过门槛在玄关处脱下来鞋子,换上林婉儿丢过来的拖鞋换好,随后讪讪的跟在林婉儿后面,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坏了什么东西。
林婉儿家有?个二?层小阁楼,装修大气,墙面铺设的是大理石砖,家具也是名家设计,整个屋子就没有?便宜的东西。
唯一不值钱的估计就是江之初了吧。
林婉儿窝在沙发里,一条纤长白皙的腿从睡裙里露出?,整个人显得十分慵懒妩媚。
“我性感吗?”林婉儿突然问到,向江之初抛去一个媚眼。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很美很性感,但江之初偏偏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一丢丢的反胃。
“呵呵,打扰了。”
林婉儿吸了一口气,一个抱枕精准的砸在了江之初的脑门上。
江之初吃痛,揉了揉脑门一脸委屈道:“你怎么还逼良为娼呢?”
林婉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猛打了个寒颤,讪讪道:“我可不敢,即使回到了我亲爱的法治社会,我还是比较怕你家那位公主。”
“公主?她是公主?”江之初嘟囔着,头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林婉儿见状站起了身,给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毕竟热水治百病。
“如果不想回忆就算了吧,反正你们也没机会再见面了。”
如果不去回忆,头就不会痛,可头不痛了心还是会痛,就像是被人生生的剜去一块肉一样。
“不用,你告诉我吧。”江之初的眼神里带着祈求,令人看了心疼。
“好吧。”
林婉儿叹了口气,将自己知道的悉数告知与她,期间江之初曾几次因剧烈的疼痛而险些昏厥过去,但她都忍了下来,脑海里的拼图正在一点点的拼凑,记忆的碎片被她捡起,那午夜深时常梦见的那个女人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阿瑾...”
她脱口而出?,双眼空洞,像是灵魂被抽离一般。
林婉儿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她抱着头无助的嘶喊了起来,眼睛哭的红肿,声音也沙哑了起来。
她拽住林婉儿的衣袖,哭喊着:“我忘了她!我竟然忘了她...我怎么能忘了她呢!”
偌大的屋子里霎时只剩下她的哭声,林婉儿不语静静的看着她哭,哭到最后都有?点失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林婉儿本?不愿跟她提起,既然忘了何不是一种解脱?只是当林婉儿想起青宁时心里总会隐隐作痛,若是自己将青宁忘记了,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她相信江之初亦是如此,所以她思考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告诉她。
待江之初哭到没了眼泪时林婉儿才开口“把她放在心里吧,好好的活着,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她也是。”
江之初低喃道:“不行...不可以。”
林婉儿半开玩笑道:“你都回来了,你还不让人家有?新的生活了?我看郑允诺挺好的,你别太损,给国宝留点东西吃。”
郑允诺三个字像是触及到了江之初的逆鳞,她突然站了起来,吓了林婉儿一哆嗦。
江之初眉间拧起一个疙瘩,双目赤红“她不能嫁给郑允诺!”
林婉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是郑允诺,是他,他杀了我。”
林婉儿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他?他为什么要杀你!”
江之初猛灌了一口水情绪才稍稍有?所缓和?,只是那双手仍是在颤抖:“我不知道,但他不是什么好人,他有?阴谋,他...”
江之初拼命的回忆,不安的搓着双手,临死?前那段记忆在脑中快速闪过。
画面终于定格,她喊了出?声:“他想谋权篡位!”
经?历了娱乐圈的尔虞我诈后林婉儿仍是有?点不敢相信,谋权篡位这种事情她何曾经?历过?
“那魏昭瑾岂不是很危险?”
江之初点了点头,双手被搓的通红。
“我要救她。”
这是江之初心里的第一想法,她顾不得别的,哪怕是叫她死?也好,只要能救得了她。
林婉儿冷笑道:“凭你?先不说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你回去了又能怎么样?魏昭瑾信你,可皇帝呢?那背后可是整个将军府的势力,得罪不起的。”
“阿瑾会有?办法的,只是她现在还没看见郑允诺的真实面目,她们都被蒙在鼓里。”
“怎么回去?”
林婉儿的这句话让江之初彻彻底底的闭了嘴,对?啊...怎么回去呢?她连自己怎么穿越的都不知道何谈回去。
林婉儿继续泼着冷水:“若你真的回去了,这里怎么办?你有?家庭,你有?家人,你难道叫你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江之初的心凉了起来,她不能义?无反顾的去救魏昭瑾,妈妈为她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她的妈妈才刚到四十便生了银发,江之初知道那是因为自己。
琥珀色的眸子没了光亮。
她垂着头,小声的祈求:“能帮我找个人吗?”
“谁?”
“许清。”
这个名字林婉儿很是熟悉,自己曾经?代?言过这个设计师设计的作品,只是她从未见过许清本?人,都是和?她的秘书谈的话,连签合同时也没见过她,这个女人性格出?了名的古怪,听说曾经?也因为意?外昏迷了好几年?,醒来时便性情大变。
“我可以试着帮你联系她,但是我不敢保证会见到她。”
江之初点了点头没有?强求“你同她说,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小乞丐深深的爱着她,也...很想她。”
替那个人把话传到了,自己也算无愧于心了。
江之初坐车回到学校,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她心下一惊跑了过去。
“妈妈,你怎么在这?”
江妈妈坐在校门口的石坛上,怀里抱着布袋,看见江之初跑过来时脸上堆起了慈祥的笑容。
江妈妈将布袋送到江之初手中“给你送点汤,你小时候最爱喝了。”
江之初有?些生气,加上今天刚刚找回记忆,情绪有?些崩溃,她没控制住自己吼了出?来:“您不会给我打电话吗?您在这坐着像什么话?”
江妈妈怔了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不知所措的搓着手:“对?不起啊小初,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接,给你寝室打了电话,你的室友说你出?去了,我就想在这等?着你,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江妈妈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江之初心里一紧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江妈妈急了,忙用衣袖擦净江之初脸上的泪水,便宜的衣服擦过江之初的脸有?些疼,但更疼的还是心。
“妈妈对?不起。”
江妈妈叹了口气:“这世上哪会有?父母怪罪自己的孩子呢?快回去把汤喝了吧。”
江之初被江妈妈推进了校门,自己则转身离开。
“妈妈!”江之初喊到。
江妈妈顿了顿,抬起手不知道在擦些什么,过了好久才转过身,脸上仍是那副慈祥的笑容“怎么了?”
“如果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您会支持我吗?”
“必须要去吗?”
江之初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
江妈妈思考了一会而后道:“妈妈支持你,记住妈妈的话,无愧于心就好。”
江之初点了点头,母女俩隔着栏杆挥手,二?人同时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江府。
江老太太常年?不出?门,魏昭瑾又下令不许任何人将此事告知江老太太,所以她没能知道江之初出?事的事情,魏昭瑾还告诉她江之初被调到外地?当差,回来后便会升官,江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还叫魏昭瑾告诉江之初不用担心家里,认真工作。
整个江府都在骗她,这个善意?的谎言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魏昭瑾每日都会抽出?空来看她,这日离开时在江府看见了熟悉的脸。
魏昭瑾质问道:“郑允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郑允诺和?江夫人在一起,这更加证实的密报的内容,江夫人正是他的生母,那么江之初也就有?极大的可能是郑允诺的胞妹。
江之初出?事,江夫人未曾过问一句,也不曾看过她一眼,就像江之初从来就不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
“你为何拒绝?”郑允诺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
魏昭瑾冷冷道:“这事本?就荒谬,本?宫已嫁为人妇,何来与将军府联姻一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郑允诺回来后,魏昭瑾就觉得他变了,变得看不透了。
郑允诺抓起了她的手腕,步步紧逼:“荒谬?你说这话就不荒谬了吗?她是个女人,还是个死?人!”
“啪!”
魏昭瑾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他,巴掌狠狠的落在了郑允诺的脸上,霎时红了起来。
“本?宫劝你,不该说的不要说。”
她看向一旁眼神躲闪的江夫人,目光凌厉:“既然你知道她是女子,那想必江夫人已经?都告诉你了,妹妹出?事了当哥的竟然不曾过问一句,郑允诺,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魏昭瑾的气场只增不减,郑允诺一时失语,喉咙上下滑动。
江夫人挡在二?人中间“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你总不能让我连儿子也失去了吧。”
都说祸从口出?,魏昭瑾柳眉微皱,质问道:“失去儿子?”
江夫人当即闭上了嘴,明眼可见的不安。
费了半天口舌才将魏昭瑾打发走,江夫人的衣襟早被冷汗浸湿。
“娘,我们只需暂时隐忍,事成?之后我们便不必忍受任何人。”郑允诺狠到,眸子里满是杀意?。
江夫人祈求道:“我们放弃吧,这太危险了。”
“开弓哪有?回头箭?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江之初是怎么死?的!”
江夫人颤了颤,诺儿好像已经?不是六年?前的诺儿了。
她对?不起江之初,从江之初出?生的那天就被自己抛弃,现在也是,午夜梦回她总是会梦见江之初,梦见她浑身是血不断地?质问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她回不了头了,为了儿子哪怕是叫她去死?,她也在所不惜。
——
“凌,去调查小初出?事那日,郑允诺在何处。”
“是。”
这是魏昭瑾不愿相信的事,如果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样,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夜里,她躺在江之初的身侧,柔荑划过那人的侧脸,那人仍是嘴角带笑。
“小初,是我害了你吗?”
那人没有?回复她。
她抱住了那人头埋进她的颈窝,感受着她微弱的体温“我好想你,你就是个骗子,说好的看遍万里河山呢?我准备好了一切,只差你了,求你了,回来吧,别丢下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你了,可是你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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