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在自我催眠。
她有点担心,但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害怕说得太多会让叶从筠伤心。
车子到了公司,叶从筠突然说:“先下去吧,我想回大支,有点累。”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黄秘书有些担心的问道。
叶从筠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下就好。”
看着她的神色,黄秘书估计她有点难过,她暗暗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开慢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司机回答,她下车前又看了看叶从筠,见她已经把脸转开了。她的眼角似乎是湿的。
这个傻孩子一定是在想许衍。
她抿了抿嘴唇,关上了门。
汽车把叶从筠运回大支。她一进去,叶从筠就觉得奇怪。她环顾四周,没有什么不同。
她漫不经心地问旁边的管家,“今天有人来吗?”
管家显然很震惊,赶紧说:“没有,我老婆怎么能问这个。”
她帮叶从筠脱下羊毛外套,递给他一杯热茶,“我们先热身吧。”
叶从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茶,低头看着,原来是她最喜欢的热可可。
但管家并不知道,只有一个人知道她偶尔的幼稚行为。
她的心跳加快,她的手突然抓住管家的手,“谁告诉你我喜欢喝这个的?”
管家脸上闪过一抹异色,她立刻反应过来,笑了,“之前老公不小心说了一句,我觉得今天挺冷的,本来以为喝一杯会很舒服的,但是老婆怀孕了,不如少喝点。”
叶从筠“哦”了一声,说是丢了还是别的什么。
她刚喝了一口就上楼了,管家站在楼下背上一身冷汗。
叶从筠躺在床上,拍下了床边的照片。上图,许衍搂着她的腰,脸靠在她的肩上,他们就像普通的夫妇。
他们那么温柔的时候,误会很少。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她赶紧擦掉了,“我答应不哭,我不哭。”
只有眼泪还在往下流,止不住。
她趴在床上,默默抽泣。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她才会放下自己强大的伪装。当她还是她自己的时候……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的体温,好想他抱着她叫醒她……这些都会过去。
从此以后,真的不会再有了。
哭啊哭啊,叶从筠居然睡着了,没盖被子。
她梦见一双黑色的眼睛一直在看着她。
那是许衍,他的脸变得可怕,充满了交错的疼痛,只有一只眼睛,还那么热……
她被现任纠缠着,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而她不知道,在房间隔壁,有一个男人正盯着他面前的巨大屏幕,就像叶从筠在睡觉。
他能听到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呼唤,她都在呼唤他。
他的叶从筠。
黑眼睛痛苦地闭着,但很久没有睁开,手里的红酒被紧紧攥在手中,几乎要被捏碎。
他突然放下杯子,然后手里拿着轮椅正要出门。
“许衍,你要去哪里?”一双手握住他的手,低喝着。
许衍一手,“我要去见她,放手。”
何帆一把抓住他,“别忘了她两个月后就要生了。这个时候要不要她为你难过?”
许衍的手轻轻放下,一张满是伤痕满是失落的脸。
“对,我会这样吓她。”许衍自嘲的笑了笑,脸上的痛苦纠结了起来,很吓人,他拿起自己放下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何帆立刻拉着的手,“许衍,你想毁了自己吗?这样喝酒对身体不好。”
陆展睨了他一眼,然后把轮椅推到附属浴室,他指着镜子里那个可怕的人,对何帆笑了笑,说:“这还不够叫毁了吗?再多也不能差。”
他现在不是人了,是个废人。
何帆是对的,他会让叶从筠害怕,因为他不再是那个英俊的丈夫,他是一个怪物。
哈哈,是怪物。
他一口气喝完了酒,只是拿起酒瓶往嘴里倒。
刚才的一幕震惊了他,叶从筠,还是那么漂亮,但是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认的怪物。
他喝得太快了,酒红色的液体顺着下巴淹没了他的胸膛,但他不在乎。他需要酒精来麻醉自己,他可以克制自己不把她抱在对面的房间里。
何帆看着少,只能叹气。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酒柜上的另一瓶酒,“你不喝吗?好吧,我陪你。”
他拔掉了酒塞,用比许衍更致命的方式灌进嘴里。
许衍呆了一呆,过了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你喝酒干什么。你有那么多,不像我,什么都没有。”
“没有?”何帆突然叫了一声。他拉着许衍,把他拉到屏幕前。那是叶从筠沉睡的样子。她可以从侧面看到自己肿胀的小腹。
“你和我说你什么都没有。许衍,睁开眼睛。这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他们在等你。你想见他们吗?对,让你像个人一样,再出去。”他粗暴地拉了拉许衍的尸体,和轮椅一起拖回浴室。
他的手力量惊人,他突然把许衍按在镜子前,“你很不愿意照镜子吗?我告诉你,镜中人很丑,镜外这个许衍更是懦夫。”
何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镜子里那双悲伤的眼睛,“许衍,你的勇气在哪里?”你不是说要给她幸福吗?”
许衍闭上眼睛,两滴眼泪慢慢地从他的眼中流出,“何帆,你从来没有尝过失去珍贵东西的滋味。”
他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一切。
何帆冷笑一声,“我没有输?许衍,当你想和叶从筠离婚时,她有没有想过打孩子?没有。但对我这个爱了这么久的女人来说,我为了找她,疯狂了全世界,我找到了。她跟我说我孩子被她打掉了,就为了一百万。”
他突然转过身,肩膀在颤抖。
许衍愣住了,他知道和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
“你想找到她吗?”他轻声问道。
何帆突然回头,“找不到,这样的女人怎么办?”
许衍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也许她还有最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