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筠摇摇头,“没关系,后果我可以承担,带我去做检查,但是有一点我解释一下,万一我的肾在他那里不匹配,即便其他病人与我适配,我也不捐献,我的肾只能捐给他,这是我欠他的。”
“放心吧,我们医院尊重你的个人意愿,但是冒昧问一句,你的血型是什么,而且一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血型不匹配,就不需要做匹配实验,因为肯定不会适配。”
“我是O型血,是不是?”叶从筠怯生生地问。
“但是我们在病人的血液测试中发现他是B型血,你的血型不适合,你不需要做测试,我也知道你是良苦用心,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听医生这么一说,叶从筠觉得自己再也不需要拿到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了,她的确不是左文山的亲生的,那么他对自己不好,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好的,谢谢你医生,我知道了。”叶从筠送左文山回到病房,经过一些简单的治疗,左文山的疼痛并没有那么严重。
“叶从筠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没亲眼看到我死去吗?你心里不可能踏实吧?”
叶从筠满眼的悲伤,“以后你少骂人,积累点道德。医生说你患了肾衰竭,你打算怎么办?毕竟透析的价格对你来说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痛苦,你经济也不一定能承受,如果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你打算怎么办?”
左文山狐疑地看着。他不相信叶从筠说的话,“叶从筠!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我好好的你咒我肾衰竭,你到底居心何在?难道要我死你才能开心吗?你就是个扫把星,所有靠近你的人都没好下场。”左文山不禁数落起她来。
“信不信由你,生病要花很多钱,没钱只能等死,你拿着这张卡,里面有两百万,应该够治病的。”
叶从筠给他钱,让他无法理解,“什么意思?”他的语气显然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放心,这钱是我自己的,不是公司的,是我这些年积攒的一点积蓄,密码是你女儿左卿卿的生日。”
听到‘左卿卿’三个字,他的银行卡“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你,你……”左文山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养我多年,既然你病了,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爸爸,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之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她知道她必须揭开她的面具,承认自己是左卿卿,但她没有想到自己的面具被撕开的那一天,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左文山在病房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从来没有想到那个扳倒了自己又扳倒了左家的女人,是左卿卿,他一直讨厌的女儿。
不,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她不是!她只是一个私生女,而是尹素和那个野人一起生的私生女。她今天又凭什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对于叶从筠是左卿卿的事实,左文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因为左卿卿在他心里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杀死左卿卿是对尹素背叛自己的最好惩罚。
可惜尹素已经死了,他的报复毫无意义,但当他听到左卿卿死在监狱的那一刻,他的心还是为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感到心痛。
他讨厌的人从来不是左卿卿,而是他自己的无能和尹素对他的背叛。
自己得了这么重的病,那些昔日好友也好,亲近亲友也罢,早就在自己失势那天离开自己,而如今竟然是左卿卿,曾经最瞧不上的女儿来救下自己,这不是讽刺吗?
许衍拿到了叶从筠的亲子鉴定结果,但是他没有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叶从筠,他相当的不解。
奇怪,她这么在乎这个亲子鉴定,一路毫不犹豫的跑到泯州,现在结果出来了,她怎么可能不过来?
“喂,你现在在哪里?鉴定报告出来了,你要不要来医院拿?”
电话那头的叶从筠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鉴定报告对我来说不再重要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我是左卿卿没错,但我不是左文山的亲生女儿。”
许衍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在哪里?”
“你别管我在哪里,就像我说的,我们以后没有任何联系,今天打完这个电话,请不要再打扰我了。”叶从筠有气无力地说了这些话,然后挂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今天一无所有,她恨了人这么多年,躺在病床上等死,她应该觉得幸福,应该觉得幸福,反正他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但现在她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觉得胸口闷得透不过气来。
因为担心左文山的处境,她没有立即离开泯州,而是在暗中观察左文山的动向。
用她给的钱左文山开始接受透析治疗,看着他一天天瘦下来,痛苦不堪,叶从筠心里也被揪的难受,眼看着他被折磨到死去活来。
在暗中观察了半个月后,她走进他的病房,继续照顾他。
“你怎么又来了?”叶从筠再次出现在他的病房里,这让左文山很紧张。
这时,他又羞又怕,生怕叶从筠会继续对付自己。
“爸,你这样,我不放心你,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左文山先是盯着她,然后瞬间泪流满面,愧疚和自责瞬间涌上心头,他好几次都想要让她下地狱,但她想照顾好自己。
“我不管你是叶从筠还是左卿卿,你不要叫我爸爸,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我告诉你实话,你根本不是我亲生孩子,你出生时我做过亲子鉴定,你是尹素和外面那个野人一起生的私生女。”
“我不是你爸,我也从来没把你当女儿,现在我是这样,这不是你这个小混蛋的错,你出去,出去!”羞愧难当的左文山现在只想和她保持距离。
“爸,我知道,我准备捐肾的时候医生说我跟你血型不符,我就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不用急着骂我,赶我走。我知道你不是我爸爸,但那又怎样?你不是我爸爸,可你把我养得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