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孙家的?当家的?也是五品的?官员呢,这虽说比辛家老爷子低一点,可?跟亲家的?七品县令比起来却是要高不少呢,这说明?人?家前途更好啊。”
小胡子八卦着别人?家的?事,兴味大的?很。
俞阅摸了摸额头的?汗,后悔没找把扇子带着,不然用着还能凉快一些?:“正五品?那是挺高的?,文官还是武官啊?什么职位?”
“这……”小胡子笑了笑,才道,“咱们哪里能知道这些?呢,反正是大官就是了。”
俞阅也没有追问,就散了。
他?找了些?自己想要吃的?美食吃过了,又买了些?给家里人?的?小物件,再去订了后天?去杭州的?船,回去时都快傍晚了。
回了住处,他?点了灯,看了会儿书,热的?冲了个凉,又再加了盏灯,继续看书。
第二天?吃饭后就去了鸡鸣寺。
以前老是听说鸡鸣寺求姻缘准,求前途准,求子嗣准。
反正就是求什么都很准了。
进去以后,买了香,拜了佛,上了香,又捐了十文的?香火钱,俞阅便打算回去了。
功德箱旁边的?小沙弥叫住了他?,笑容可?亲:“施主,抽个签吧。”
俞阅望着小沙弥的?光头,没有动,而后,在去寺庙里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诵经声里,摇了摇头。
他?感?受着周围人?来人?往的?热闹,突然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就到了这里。
他?向来不信佛的?,无论是县试府试院岁试还是院科试,他?都不曾从任何一个僧道那里求过一次顺遂平安。
小沙弥拿着签筒起身,摇了摇,把签筒里的?竹签全都摇出来一些?,向着俞阅身前一递,笑道:“施主抽一个吧,我这里解签不要钱的?。”
俞阅看着眼前的?签,没有多出来哪一根,便伸手从右边的?最底下抽出来了一根来,也没看,递给了小沙弥。
小沙弥接过以后,看了看,又回了原来坐着的?位置,偷偷的?低了低头。
俞阅注意到,他?好像在低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他?走?近一步,笑问:“可?解出来了?”
小沙弥抬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解出来了,是个很平常的?签,中上,你所?求应该会有所?得。不过……”
“不过,也有可?能事与愿违,发?生不好的?事?”俞阅反问。
小沙弥点了点头。
俞阅失笑:“你都不知道我求的?什么,哪里知道结果呢?”他?这么说,不是跟没有说没有半点区别?谁以后的?路不是有希望得偿所?愿,又可?能事与愿违呢?
“我不需要知道你所?求什么,你所?求之事在你抽签的?时候就已经定了,我只看签。”小沙弥认真答道。
俞阅笑了:“我都不知道我要求的?是什么,又哪里有什么所?求之事?”这不要钱的?解签,原来是本事没到家,才不要钱的?啊。
小沙弥有些?急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有些?像俞阅那些?学习好,却不会给同窗讲题的?样子。
他?心情好了些?,笑问:“我看你的?样子,解签也没有你师傅解的?好,要是解错了,或者不会解的?时候,该如何?”
小沙弥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因着学艺不精,解出好签时便是准的?,解出不好的?便是不准的?。”
俞阅:“……”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像是糊弄人?的?,深想却能明?白里边的?道理。
哪有什么人?的?命是定好的??
就如同前世,他?从不觉得自己有读书做官的?命,从心底里觉得自己的?能力都在商事上,也为此钻研奋斗,最后赚了很多钱。
这一辈子的?时候,他?想要改变前世的?命运,想着要去读书,也便真的?考中了秀才,并向着举人?努力。以后说不得就能做了官去,变成跟前世完全不一样的?命运。
有时候,你觉得自己不是那个命,你便真不会是那个命;有时候,你觉得自己应该是哪种命了,为之努力了,你就真是哪种命了。
抽到好签便准,抽到坏签便不准,那其实在这小沙弥这里无论抽到好签还是坏签,都是好的?。
这怕也是这沙弥的?师傅能让他?在这里给人?解签,不怕坏了寺里的?名声的?原因吧?反正谁在他?这里抽了签,不是高兴,就是没有不高兴,都是好的?。
“那你说,我的?签到底是准不准的?呢?”俞阅问他?。
小沙弥有些?为难,如实道:“你这个签吧,准也准,不准也准。”
俞阅:“……”这话听着像是禅语,其实就是个万金油,意思就是不好说准还是不准,单看自己怎么想。
说准吧,可?能前途光明?;说不准吧,抽出来的?签都不准了,那还抽签做什么?
俞阅笑问:“你法号为何?”
“无智。”小沙弥回答着。
俞阅经过这一茬,心情好了很多,笑着说:“九江府俞阅,谢过无智小师傅了。”
“阿弥陀佛。”无智称了一声佛号。
俞阅给功德箱里又投了两文钱,出了大殿,站在廊下。
鸡鸣寺是古寺了,香火好的?很,高大的?银杏树遮住阳光带来了凉爽,殿外人?来人?往的?,一派热闹景象。
俞阅走?下台阶,过去摸了摸银杏树的?树干,这树怕是得有两人?合抱这么粗了。
他?一抬头,高大的?树干也不知是有三?丈还是五丈长,树枝伸的?极广,金黄的?树叶迎风而动,沙沙做响,几乎将这一座殿前的?大院都荫庇了。
俞阅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世上的?生灵,有优点,就有缺点,有好处,就有坏处。比如这树,自然是跟人?不能相比的?,可?若他?活的?极为长久时,比起人?的?寿命又可?多了几十几百年。
“年纪轻轻,老气横秋的?,有什么气要叹的?。”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道老者的?声音。
俞阅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穿着蓝色儒衫的?约莫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一旁,笑望着他?。
这老者穿着看似平常,不过俞阅见过的?人?多经过的?事多,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棉布是上等的?精细棉线织成的?。
除了衣着外,气度也很不凡,一看就是有地位的?人?。而且面色也好,精神也好,感?觉是各方面过的?极为好的?人?。
俞阅笑着施了一礼,道:“叹气便叹气,与年龄又有何关系?难不成只许老年人?有烦心事,不许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忧愁?您眼里的?小事,或许就是别人?眼里的?大事了。”
老者微微怔了一下,像是没有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说辞,而后笑了:“你这心思倒也没错。”
俞阅觉得这老者面善,辩过他?以后,又道:“其实原也没什么气要叹的?,无论遇到什么,勇敢的?去面对就行了,只是人?难免都有感?慨的?时候。”
老者笑问他?:“你是秀才?”
俞阅穿的?也是儒衫,能被看出身份也正常,他?笑着应:“赣省九江府的?生员,不知大人?是……”
老者有些?诧异:“您怎知我是做官的??”
“猜的?。”俞阅应着,既然确定了对方是做官的?,他?便直言道,“可?否问一下大人?一些?学习上的?疑问。”
人?家没有直接回答,他?就没有直接追问。一般能做官,至少也是举人?出身。他?看这人?像是个文官,才这样问。至于有些?人?有特殊的?情况,可?能性也小,就不看在之内了。
“你问。”
俞阅就问:“我看书时,有些?学子很有才华,却落榜了,而学问才华不如他?的?却有中的?。这有才华的?落榜好几次,最后又能一举高中魁首,说明?以前也是真有才华,哪又为何落榜?”
他?读史书,读很多书,就会见过这种情况,才会来询问。
老者还以为俞阅要问的?是对于课业上不解的?问题,却没有想到问的?是这些?,意外之后就明?白了过来。也对,再有疑问,他?的?夫子也多的?是,不会跑到这里来问他?。
“那你觉得又是为何?”老者反问俞阅。
俞阅考虑了一下,就回应:“文无第一,同样的?文章,有些?人?就会觉得很好,有些?人?就会觉得不好。对于阅卷官来说,是否也是如此?”
其实这一点他?能想到,只是想要从这位科举出身的?文官这里得到肯定的?答复罢了。
老者颇有深意的?望了俞阅一眼,应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一省的?提学做过的?文章著过的?书,在那三?年里都是大卖的?东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大家都知道的?事吗?俞阅想了想,他?也没想出他?们的?夫子什么时候教过他?们,要他?们投本省提学大人?喜好写文章,是他?学习还没有好到要知道的?程度,还是夫子们太过正直不想让他?们失了求学的?本心呢?
俞阅听懂了,施礼道谢。
老者笑了:“我看着,你这也不像是来求前途的?啊。”
俞阅也笑了:“大人?也不像是会来寺里上香的?人?啊。”
老者叹一口气:“家里孙女?最近几天?身体不适,大夫也没瞧出什么来,这才来寺里求个平安。”
俞阅顿了一下,知道交浅不可?言深的?道理,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愿大人?得偿所?愿。”
只说了这一会儿话的?功夫,天?就阴了下来。
眼看着要下雨的?样子,一个身穿短打的?下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过来了,对着老者笑道:“老爷……”
其它?话也没有多说,意思很是明?显,问他?要不要回去呢。
老者看了看天?,对着俞阅道:“有缘再见吧,希望能尽早看到你来京城考试的?那一天?。”
“那就借大人?吉言了。”俞阅施礼。
眼看着这老者带人?离开?,俞阅望了望天?,天?上乌云厚重,阴得更重了,正想着是要回去还是要在寺里避了雨再走?。
不想半路淋雨,他?决定还是在寺里等雨停了再走?。
一转身,却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年轻俊秀的?公子。看样子,怎么像是在看他??
俞阅看对方也穿着长衫,知道对方至少也是个秀才,笑着试着问:“这位公子……有事?”
唐盛笑了,施了一礼问:“快要下雨了,我看你没有带伞,我带了三?把,借给你一把?”
这人?身后有女?性,被挡住了只能看到衣服,看衣着应该是家眷。家眷旁边还有位带着三?把伞的?下人?。这时还有个孩子从他?右边探头出来看,被拉了回去,又从左边探了头出来。
俞阅觉得这孩子真是顽皮,正要说话,听后边有女?性带着点严厉的?斥责声:“左宝右宝,乖一点。”
俞阅微怔,原来是双生子啊,这倒是不常见。他?笑着摇头:“多谢,不过我不急,在寺里赏了雨再回去也行。”
这一行加上孩子至少五人?呢,他?用了别人?的?伞,别人?用着就不宽裕。只是这公子看着不像是个热心的?,做事却挺温柔。
唐盛点了点头,算是道别,带着家眷和下人?离开?了。
寺里很快走?的?人?不多了,寺外有高声叫卖雨伞的?小贩,俞阅没有出去买伞离开?,而是躲在了房檐下。
不一会儿,天?上开?始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檐下的?雨珠连成了一片雨帘,空气立刻凉爽了起来。
寺里师傅们的?诵经声在这片安静里显得更加的?大了,俞阅在这样的?环境里心境变得安宁平和。
来鸡鸣寺,不过是以前听得多了,说鸡鸣寺的?签灵,他?人?都到了金陵,自然就顺便来看一下。
其实他?来,在佛前也没有明?确的?求什么,佛祖要是真有灵,不用说便也知道他?求的?是什么。
雨越下越大,俞阅望着雨出神。
刚跟俞阅聊天?的?那个老者,车子此时还在路上。
有时候人?的?缘分就是很奇怪。
俞阅不知道,这老者姓孙,就是他?跟小胡子聊天?时,对方嘴里那个“母老虎”的?伯祖父,辛家亲家的?长兄。
这孙家的?马车冒雨回了府,孙家的?八小姐孙颖在车里拿了伞递给祖父母和母亲。
两人?接过,孙家四夫人?对着女?儿道:“一会儿你挨紧了我,小心被雨淋着了。”
孙颖摇了摇头:“娘你一个人?撑伞就行了,两个人?有些?挤,会淋湿你的?衣服。”
“那你怎么办?”孙四夫人?不乐意了。
“这雨小了,我走?快一点就行了。”孙颖浅笑着应。
孙家老夫人?不乐意了,语气有些?严厉:“你身子这几天?正不好呢,要是淋雨了生了病可?怎么办?”
孙四夫人?跟着点头。
孙颖从善如流:“那就你们先进去,让人?把伞再带过来。快点吧,我爷一会儿要等急了。”她?催促着。
孙四夫人?看了一眼婆母,两人?都有些?忧虑。
原本还算爽朗的?女?儿,前几天?突然做了噩梦,醒来也说不清梦里都有什么,反正有些?被吓着了。
家里请了大夫,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吃了安神药也不见好上一点。
眼见着几天?人?就瘦了一圈,家里又请了人?来驱邪,还是没有半点效果。
今天?只好去鸡鸣寺问一下卦,结果抽到的?签刚好裂开?坏掉了。
本来嘛,东西用久了会坏掉很正常,不过这放在抽签上可?就不一样了。解签的?师傅说,他?们求的?事儿很特殊,不在人?一般的?预想之内。
这可?愁坏了孙四夫人?。要是生病的?话,家里就算想办法去请了太医来也行,总有能看好的?时候,要是异常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女?儿瘦了不说,这一醒来,连原本有些?活泼的?性子都变的?沉静无比。看着像是稳重了,却是没有了这个年龄女?孩儿家身上的?那种活泛劲儿。
有些?暮气沉沉的?。
孙老夫人?对儿媳道:“那我们先下去吧。”孙女?的?话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最近的?情况加上她?的?神情,让人?不那么放心。
孙四夫人?想着这一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也就下了车。
等丫鬟拿着伞接了孙颖,几人?回了屋,却看到孙家的?三?老夫人?过来了。
三?老夫人?见人?回来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候孙老夫人?:“嫂子。”
孙老夫人?点头笑问:“你怎么过来了?”她?这个弟媳平日最爱理佛,成天?念经,平日里很少去参加一些?宴会,也不出门?,就待在屋子里。
三?老夫人?笑道:“我才听说八丫头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过来看看了,谁想你们竟是不在。要回去时,天?又下起了雨,就把我挡在你们家了。”
四夫人?笑了:“可?见这是老天?要婶婶在我们家吃饭,你就吃了午饭再走?吧。”
孙老夫人?也跟着邀请,三?老夫人?就同意了。
坐下后,添了茶,三?老夫人?便问起了孙颖的?事,婆媳两说了,孙颖安静的?坐在旁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三?老夫人?拿出了几本佛经来,放在桌子上,笑道:“我平时闲着无事时抄了很多佛经,拿过来给八丫头看一看,静个心凝个神的?也好。”
孙老夫人?脸上笑着说:“你有心了。”心里却觉得,年纪轻轻的?小女?娃,佛经这么枯燥的?东西,她?一定看不进去,拿了也是白拿。她?这三?弟媳自己喜欢理佛,觉得佛经好,就给八丫头介绍。
孙颖也道了谢。
四夫人?看她?精神不太好,就对她?说:“你这几天?没睡好,先下去休息吧。”
孙颖拿了书,回了自己的?闺房。
丫鬟没在,她?脱了鞋躺在床上,盯着床幔发?呆。
别人?做了恶梦醒来后,惊吓个一时半会儿就过去了,她?不知道为何,醒来总是从梦里的?感?情里脱不出来。
她?给家里人?说是她?不记得梦里有什么,但?其实她?有隐约的?感?觉。感?觉好像是家里落败了,她?嫁了个社会底层的?人?,结局好像也不是很好?
这也只是隐约的?感?觉,不能确定其对错,她?绞尽脑汁也再想不出半点别的?什么来,只是整个人?心里不安的?很。
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耳里听着屋外的?雨还在下,她?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空落,干脆起了身,翻起了她?叔祖母给她?的?几本经书。
最上边的?一本是《吉祥经》,下边有一张纸,上边写着《观音心经》,再下边有《金刚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等。
经书写的?很工整,还有详细的?注释,她?捡了《观音心经》来翻看。
很短,一会儿就看完了,她?又拿了《吉祥经》和《金刚经》用心的?看了起来,这两本也很短。
三?本看完后,心底里莫名的?有了些?安心。
于是又拿了《妙法莲华经》来看。
一会儿后,阵雨停了。
孙颖的?《妙法莲华经》看了几十页了。
阵雨过后,天?又晴了,空气里有着清新的?泥土味。
被雨阻住了的?人?开?始行动起来,俞阅离开?了鸡鸣寺。
他?在街上吃了饭,想在金陵城里转上一大圈,没想到刚转没多久,经过一个大书店。
他?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
店里有伙计出来,有礼而恭敬的?笑问俞阅:“相公买点书吧,我家店大书多,什么样的?书在这里都能找到。书里的?纸和油墨都很好,而且量大价钱也便宜,您进来转一转一定不会虚行。”
俞阅进去转了一圈,发?现?里边的?书果然很多,就买了很多书。
大部?分是给自己用的?,还有一小部?分觉得他?哥和他?哥可?以用,拿回去还可?以让人?抄一抄卖出去,既能赚钱又能方安德县里的?学生。
逛书店就花了很长时间,他?在外边吃了点晚饭,就回了住处。
他?看了阵子书,做了篇文章,收拾过后就睡了。
第二天?起床,收拾好后,继续完成自己昨天?未完成的?事,逛金陵城。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京城,自然要给家里的?亲人?们买了些?衣服,再买一些?女?人?喜欢的?小首饰和彩线等,还有九江那边没有家里又用得上的?小东西。
他?也不是特意的?直奔哪家店,而是边逛边看,遇到感?兴趣的?就进去看一看,遇到合适的?就买点。
逛了一圈下来,他?发?现?他?如今哪怕成了秀才,商人?的?本性还是深埋在心底。
遇到生意好的?店,他?就会考虑为何这个店生意好,同样地方的?同类的?店为何生意不好,要是他?自己做的?话该怎么做。
还有遇到一些?新奇的?东西,他?就会考虑这种东西好不好卖,卖的?话应该卖给什么样的?人?,卖出什么样的?价钱才能赚的?多。
这辈子刚开?始想要读书的?时候,他?觉得商人?地位低时,是带着一点儿自卑心的?。如今再看,他?已经能从一个公正的?眼光去看待这个问题了。
以前和现?在,合起来才是一个真正的?他?。
在京城逛了一天?,买了想要买的?东西,回去时已经很累了,坚持看了一会儿书才睡。
休息一晚,而后早早的?起来去坐船,一路平安到了杭州。
坐车去找郑水安,敲门?没人?应,高声喊了后门?才开?了。
看门?人?小黄见是俞阅,笑了,连忙请他?进去,热情的?帮他?拿东西:“我家主子在老家还没有回来呢,我没事就把门?关着了,一时没注意到相公叫我。”
俞阅表示无事,小黄笑着说起了出海的?事:“我家主子说了,东西基本上都采买好了,可?能也就这两天?回来。您先在这里住着,我估摸着他?这几天?就要回来了。”
俞阅也不客气,就在郑水安的?家里住下了。
休整了半日,第二天?,他?便去杭州的?书店里转了转。
在京城里他?发?现?了很多九江没有书,杭州肯定也有。
去年刚考上秀才时,成绩太差,他?在府学里要在四书五经的?基础上新学史书律法诸子百家,还要学楚辞汉赋唐诗宋词等,时间不够,下在文章上的?功夫少,就没买过多少以前科试乡试的?题。
是以上次他?在杭州来也没有逛书店。基本要用的?书在九江府里也能买得到。
如今那些?书背的?差不多了,他?要在文章上狠下功夫,自然要多买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