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初进乡镇

侍卫们把随行的行李都整理好了,放在马车上,宇文烨一行人就这样进了乡镇。

单是看穿着,也只觉得他们是普通路过的商人而已。

乡镇口几乎没什么人,过往飞扬的尘土,让周围看起来无比萧条。

这里离江南不过一小段距离,但是跟江南差别很大,好像相隔了几千里一样。

若说江南是富庶的天堂,那么这里就是穷困缭绕的地狱。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靠着江南,单是经济来说都不应该会差别很大。

再看看这个村子,可完全没有富家的气息。

宇文烨对着侍卫招了招手,吩咐他去调查。

这个村子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说不准这里的百姓是被迫贫穷。

司花坐在马车里,推开一旁的车帘,又愤愤放下。

她蹙着眉头神色不悦,“这是什么鬼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宫?”

司花只敢小声的发牢骚,还怕宇文烨听到。

若不是为了能够跟宇文烨多待在一起,她宁愿待了宫里享乐。

另一个车厢里的宇文烨可并不知道她的心思,看到路过的大爷,示意侍卫去问路。

这大爷看起来年近花甲,身材柔弱,皮包骨头,却还在做着拾柴的活。

“大爷您好,,您现在方便吗,我想问您点事。”侍卫朝着大爷诚恳的开口。

大爷听到有人来问他事情,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吗?”大爷和善的开口。

“大爷,我想问您这附近可有能歇息的地方,我们一行人是回去探亲戚的,但是走了太久大家都累了,刚好看到这有个村子就想着进来歇歇。”

那个大爷语重心长的“哦”了一下。

“原来是外乡人啊,我们这个村子没有客栈之类的东西,你们还是去别处寻寻吧。”

侍卫急忙说:“可是我们已经走了很久很累了,好几顿饭都没吃,真的没有吗?只要能歇息哪里都可以的。”

大爷:“没有,真的没有,你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侍卫看了一眼宇文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又对大爷说:“大爷!要不样吧!我们付您住宿费,您收留我们一晚。”

大爷听了他的条件,几乎没有思考立马应下,:“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住在我家里,就是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上。”

听见大爷终于松口,宇文烨心里一块大石头也算放下了,终于找到能落脚的地方了。

大爷带宇文烨他们进了自己的家。

辛苦了这么久,司花一个女子,自然是有些熬不住了。

宇文烨看到她有些累了,就打发她回房了,跟着也是个麻烦,不如直接打发她去休息。

宇文烨一个人在院中仔细地端详着大爷的房子。

发黄发黑的墙映入眼帘,外头也是用生锈的铁阑珊简易的围起,房上的瓦片好像风一吹就会掉落一般。

“老头子你回来啦,哎这是?”

这时从房间出来一个老妇,见她的模样,似乎是这大爷的妻子。

大爷对那名夫人说道:“老婆子,我刚刚在外头遇见了些人,他们说是暂时没地方落脚,想给我们点钱让我们收留他们住几日,我看他们实在可怜,就同意了。”

妇人慈善的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能帮人一忙也是好事。”

那名夫人十分热情,过来抓住宇文烨的手,宇文烨下意识的抽开,但是想了想又不如何拒绝。

“小伙子,饿了吧,来跟我到厨房来,看看想吃什么,我中午给你们做。”

说完就转身就拉着宇文烨去了厨房。

宇文烨无奈,只好跟着她。

妇人拿起在锅上的锅盖,与宇文烨说道“你饿不饿?我这还有窝窝头,我家老头子可喜欢了,你要不要也来点?”

宇文烨摆手拒绝了。

他环视着厨房的环境,厨房的环境比房中的还差,灶台破烂不堪不说,连锅都是破旧的。

这一家似乎连一点稍微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妇人接着拿出米桶,准备做饭。

宇文烨定睛看了看那米,那哪里是米啊,根本就是米糠啊!

“大婶,你们平时就吃这些吗?”

宇文烨看着不像样的吃食,心中的怒火慢慢升了起来。

明明是江南边,为何这里的百姓都过的如此不尽人意。

妇人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啊,生活所迫,那些个官家平日里不是收粮就是征税,我们啊,是实在吃不起什么好东西了,也只能委屈委屈你们了。”

听到这,宇文烨的怒火更加了一层,究竟是怎样的官,能把百姓逼成这样。

虽然条件不好,但是宇文烨一行人还是在这里住了一晚。同时,也了解了不少这个镇子的情况。

次日上午,街上突然传来了唢呐的欢喜声。

司花听见了十分兴奋,“夫君!我们出去看看吧。”

说完便想拉着宇文烨出去看了看热闹。

原来是娶亲啊,新郎官在前头雄赳赳气昂昂的骑着马,脸上都是得意。

红轿子跟在后头,轿子上的红绸缎编成的花也随着轿子的幅度一上一下的舞动着。

锣鼓卖力的敲着,欢喜的唢呐声中透出一对新人的喜庆。

在这时,一个不仅太友好的声音响起“丝丝!你们还我的丝丝!”

接着就看到一个男子,在后头追着轿子。

在前头骑马的新郎听到这个声音显然很不开心,他甚至都没有往后看一眼,抬了一下手,示意了旁边的家丁。

家丁接到示意,连忙过去拦住了那名男子,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啊!”痛苦的声音从那名男子身上传出,他蜷缩着身子被几个家丁围着打。

轿子里的人儿听见他痛苦的喊叫,顿时受不了了,新娘掀开轿子的幕布,对前头的新郎喊道:“放了他!”

鼓声也停了,唢呐也停了,新郎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从马上下来。

新娘自己跳下了轿子,手一扯,把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

清秀的脸瞬间暴露在大家的面前,新娘长得出尘脱俗,相比之下,新郎实属是配不上她。

新娘过去制止了家丁,抱着蜷曲在地上的男子,眼中带着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