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以儆效尤

司致忙追了出去。宋靖瑶赶到时,那个小宫女已经没有了气息,饶是宋靖瑶这样久经沙场,见过冷铁交接,腥风血雨的人看了眼前的景象,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面前的宫女被打成了烂泥,已经看不出人样来了,血水流了一地,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司致跑上前,扶住宋靖瑶,“娘娘,快些回去吧。”

宋靖瑶跟着司致回了翊溪宫,宋靖瑶还有些惊魂未定,司致有些不悦的说道:“娘娘不该不理会奴婢的劝解的。”

宋靖瑶抬起头看着司致,司致倒了杯水递给宋靖瑶。

“娘娘才入宫,不知道这宫里的一些规矩,这些犯了错的宫女,有时候会被处以杖毙,可是杖刑痛苦不堪,为了防止行刑的时候发出声音打扰到各宫的主子们,一般是会拖到没人的地方行刑的。”

宋靖瑶:“那为什么,我们刚才会看见…呕”

宋靖瑶一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胃里就止不住的翻涌着。

司致将手放在宋靖瑶的背上,帮她顺着气,好让她能舒服些。

“正是了,娘娘这个问题问的好。娘娘且想想,方才那地方离哪里最近?”

宋靖瑶缓了一阵,“离翊溪宫最近,我不过数十步脚程就到了。”

司致见宋靖瑶猜的不错了,也不点破,“娘娘如今明白奴婢的意思了?”

宋靖瑶:“明白了,她们是以儆效尤。”

司致:“娘娘明白就好,这皇宫中燕贵妃执掌六宫之事,位同副后,如今燕贵妃又怀有皇上的龙裔,地位非比寻常。然燕贵妃出身将军府,娘娘也是将门出来的,想来应该知道燕大将军在朝中的地位。”

宋靖瑶点了点头,司致:“燕贵妃自幼就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的人,性子自然是有些不同他人,这皇宫里娘娘第一个要避开的就是燕贵妃。”

宋靖瑶:“我,我知道了。”

司致看着宋靖瑶,“这皇宫里不比军营,娘娘凡事还是多些心眼才好,向方才那样冒失的举动是万万做不的了。”

宋靖瑶点了点头,然而还没等宋靖瑶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燕莺婉就遣人到翊溪宫里请宋靖瑶了。

“靖妃娘娘,我们贵妃有请。”

宋靖瑶看了眼司致,司致给了宋靖瑶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慌张。

司致对着那宫女说道:“今日我们娘娘要去给太后请安,怕回来的时候,贵妃娘娘正在用膳不便叨扰,他日我家娘娘会亲自到贵妃宫里向贵妃娘娘请安。”

“贵妃娘娘说她想到了,所以特意派了人同太后禀明原由,今日靖妃娘娘不用到永康宫去请安了。”

见躲不过去,司致向那宫女说道:“那多谢贵妃娘娘,请姐姐回去禀告贵妃,我家娘娘换身衣服就来。”

那宫女退了下去,司致拉着宋靖瑶的手,“娘娘不用怕,奴婢马上就让人去请皇上,娘娘先换身衣裳吧。”

宋靖瑶宫里的小宫女在金銮殿外大声的叫喊着,“皇上,靖妃娘娘出事了!”

李德全忙上前遏制,“闭嘴,不要命了!你要见皇上,我给你通传一声便是。”

赵初墨和宇文烨听见了声音,相看一眼,从金銮殿里走了出来。

赵初墨:“怎么回事?”

李德全:“这宫女是靖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是靖妃娘娘有事,来请皇上。”

赵初墨看着那个宫女,确实有些眼熟,好像在翊溪宫里见过。“你家娘娘有何事?”

那宫女将今早燕莺婉处罚宫女的事和叫人来请宋靖瑶的事,一一说了,赵初墨与宇文烨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宇文烨:“贵妃不过请了你家主子去凤栖宫,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值的你慌慌张张地来惊动皇上?你且先回去,你家主子向贵妃请完安自然就回去了。”

说罢赵初墨与宇文烨又走回了金銮殿中,那宫女没有办法只的回翊溪宫去。

赵初墨有些担忧的说道:“真的没事吗?”

宇文烨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没事的,燕贵妃在明面上是不该做什么大手脚的。”

赵初墨:“以她的性子对宋靖瑶动手是正常的,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竟然如此之快。”

宇文烨:“她向来不按常理做事,如此也好,也让宋靖瑶知道知道这宫中的险恶之处,这里可比军营难待多了。”

赵初墨:“只是燕贵妃太过于骄横了,那个被处死的小宫女定然是被她胡乱寻的借口打死的。”

宇文烨:“想来皇上是要惩罚燕贵妃了,可否说与我听听?”

赵初墨附在宇文烨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宇文烨附和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既打压了燕驰峰与燕贵妃的势力,又能教训燕贵妃。”

“皇上,果然睿智。”

赵初墨有些试探性的问道:“你难道不觉的我有些残忍吗?”

宇文烨看着赵初墨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这也叫残忍的话,那她们的所作所为该叫什么,你不过是稍微惩戒她们一下,不用太过自责。”

宋靖瑶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司致交给她的那个礼仪和规矩,生怕自己等会见到燕莺婉时会出错。

司致看出来宋靖瑶的紧张。“娘娘为不必如此,司致之前鹅那番话,不过是告诉娘娘在这宫中行事要谨慎些。娘娘是皇上亲封妃四品宫妃,燕贵妃也不会过度为难娘娘的。”

司致的话给了宋靖瑶很大的安慰,她点了点头。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燕莺婉自顾自地的看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过了一会才抬起头问“靖妃来了没有啊?”

司月在一旁提醒道:“娘娘,已经到了。”

燕莺婉转过头看着宋靖瑶,“哟,妹妹到了。怎么还跪着,快些起来。”

“谢娘娘!”

燕莺婉脸上堆着笑,却让人觉的毛骨悚然。

“妹妹今日的这身织锦做的衣服倒是好看的紧,不过却与本宫的一件素云锦的像极了,不知妹妹这身衣裳是何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