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紫菱被原身那个窝囊的父亲钟老三抱在怀中。
在她的前后,都是村中的村民,刚刚没有昏迷的恐惧的看着她,昏迷的醒后听说的好奇的看着她。
而她现在,只是风情淡漠的看着四周的景色。
河边的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
古人迷信,最简单的办法,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众人晕倒是因为她事先下了毒药,而有的人中毒有的没有中毒,是因为她下的合成毒药。
就是两种药在一起才会是毒药。
她先将第一种药碾成汁,放在来河边那条小路的不同位置上,这样在村民走路的时候,有的碰到了有的却没有。
接着,她出现后,抛出第二种药,前面碰到第一种药汁的人,就晕倒了,而没有碰到的就没事。
至于改变声音,是因为那时她服下了她自己配的药,那药可以改变声音。
鬼火是她按照原理制造出来的。
她装成白无常最后出现的鬼火里面就是解药,解药一处,昏迷的人也醒来了。
最后的河水沸腾,还有她的突然变装,就要靠她的一个秘密——神农空间。
神医世家世代传下一个翡翠吊坠,没有人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而传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无意开启了吊坠上面的空间。
上一世的时候,空间除了可以储存东西,别无它用。
现在的空间大变样,里面灵泉波荡,果蔬药田,应有尽有。
没想到,因为她的死而复生空间得到了升级的机缘。
也因为空间的关系,她才会选择这个最快的办法,得心应手的装神弄鬼。
不过,效果很不错。
她的性命保住不说,不过,她不会觉得只这一次的装神弄鬼,就可以高枕无忧。
毕竟,这里是古代,一个看女人贞洁看的比命还重的年代。
“呕……”突然,一阵反胃让她干呕起来。
孕期反应?对啊,她现在有了身孕?
她稀奇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前世因为生病,结婚生子成了她的奢望,现在,虽然她没有结婚,可是却有了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
她扬起了笑容,下一刻,却收起了笑容。
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她拼命的在记忆中寻找,也只能想到黑暗的屋中,野蛮的动作……
那黑暗导致原身根本没有见到那个男人长相。
“算了,不要想了,不管你的爹爹是谁,你都是我的宝贝,我会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默默的说道。
“姐姐!”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钟紫菱回过神,抬头看去。
他们已经回到了村中,而在钟老三面前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拉住她的手,眨眼看着他。
他的脑袋很大,脸蛋还红红的,样子就像一个萝卜。
作为医师的钟紫菱知道,孩子的这种情况是因为营养不良造成的。
“姐姐,你没有死,太好了,姐姐,你快去看看娘亲吧,娘亲要死了!”小萝卜哭着说道。
什么娘亲?钟紫菱一愣,随后脑袋一疼,一段记忆涌上来。
是原身的娘亲,这个小萝卜就是原身最小的弟弟,钟七郎!
她慌忙的从钟老三的怀中下来,和钟七郎快步的走着。
他们一路来到一个农家小院外,这里就是钟家老宅。
钟七郎拉住钟紫菱快速的来到了院子最后的房间外,这里是柴房。
刚来的门口,钟紫菱就闻到空气中一股强大的血味,她一脚踢开门,大步的走进去。
柴房中的一切让她心冷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躺在地上,她的脑袋下已经全是血,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开始溃散。
察觉到有人来,她转头看去,看到钟紫菱和小萝卜的时候,溃散的眼睛,闪过一道光芒。
钟紫菱走上前,拿起她的手,为她把脉,许久,她摇摇头:这人没救了,就算她有逆天的空间,有着绝世的医术,可是也只能治病不能治命。
这个妇人,吊着一口气,恐怕就是为了等原身吧。
那妇人感觉到了她的存在,虚弱的伸手摸着她的脸:“孩子,你没,没事,太好了。娘,娘,不能陪你了……”
短短的几句话,和妇人不舍的眼神,让钟紫菱想到了前世的妈妈。
也感受到了妇人对原身强烈的母爱。
“好好,保,护,你,弟弟,和自己……可惜,我不能,看见你……大哥……”妇人不甘的瞪着眼睛,手垂了下去。
她,死不瞑目。
“娘,你起来啊,小宝不要做没娘的孩子……”她身边的小萝卜头大声的哭喊起来,那一声一声,如刀子一般打在钟紫菱的心上。
妇人的记忆在她死的那一瞬间就涌到她的脑袋中。
古人的女子没有姓名,所以大家都叫她孙氏。
在十六岁被父母一斗黑米卖给钟家的,成了钟三郎的妻子。
在钟家十八年,她为钟家生了二子一女,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熬成了邋遢的妇人。
十年前,她的大儿子被钟家的老大卖了,至今不知踪迹。
那时她哭瞎了一只眼睛,如果不是还有原身和原身的弟弟,她会自杀。
却不想,她隐忍十年,换来的后果,确是她的女儿也被人害的浸猪笼。
她拼命反抗着,想要救自己的女儿。却被这群无情的人推到,摔破了头,而后,把她关在了柴房。
就这样,她躺在这个阴暗的柴房中,带着对女儿的担心流干了她最后一滴血。
神医门的人,跪父不跪天,跪母不跪地,跪师不跪权!可是,这个女人值得她跪。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七郎,也会找到……大哥!”
钟紫菱喃喃的说完,伸手将妇人的双目闭上。
一阵脚步声音传来,钟家的其他人走了过来。
“她娘!”一个悲痛的声音响起,钟老三扑过来跪下,看着林氏的尸体红了眼睛。
钟紫菱狠狠的看着他,她松开了钟七郎,伸手拉住钟老三起来,一把将他推离孙氏的身边。
“你有什么资格哭?你有什么资格难过?儿子被卖,女儿被害,妻子枉死家中。妻儿你都护不住,你怎么就有脸哭?”
钟紫菱大声的吼道。
钟老三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目光呆呆的,看向他处。
许久,他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头大哭起来:
“我能如何啊!我能不听话么?不孝顺的人,猪狗不如啊!”
钟紫菱真的被这样的人恶心到了,怒极反笑:
“哈哈,钟老三,圣人是说,为人子应该孝顺,可是也有一句,父慈子孝。父不慈子如何孝?你娶妻不护,让妻枉死,你生子不理不问,任由别人糟蹋。你为夫不义,为父不慈!这样就比猪狗强了么?”
钟紫菱的话毕,钟老三整个人都呆着住,半晌,他头低的更严重,哭都不敢了,整个人畏缩在那里,像是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