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唐沁早早就起来?了,唐乔也一早等在院子里。俩人?出宫门后并没有去?工部,而?是直接去?了巫临待的布庄。
去?的时候巫临恰巧在,掌柜要进去?通报,被唐乔阻止了。二人?进去?布庄里头,才看到巫临从右边屋子出来?。
“大?哥。”
巫临瞧着她们立马笑了起来?,“你们来?得倒是巧,昨日?正好抓到两个刺客,问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他走近了,唐沁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昨日?的刺客?”
“是,昨日?官差大?肆搜捕,这两个倒霉催的跑到我地?盘上来?了,两个软骨头,一用刑什么都?招了,你猜是谁派他们去?刺杀你们的?”
这个唐沁还真猜不着,主?要是想杀她的人?太多了,想要太子命的人?也很多。
“是谁?”
巫临笑容邪佞:“林—淼——芝,她要杀的人?是你。”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唐沁着实愣了一下,原以为这小姑娘只是心眼小了点,没想到这么歹毒,只是怼了她几次就派人?来?杀她。
是了,口?口?声声说喜欢阿辞,居然下得去?狠手种情蛊。被她喜欢也算是天下第一倒霉。
既然她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巫临,将那两个刺客打晕了送到京都?府尹那,顺便写五百份他们的供述,务必将林淼芝所做之事交代得清清楚楚,张贴到东都?人?多的地?方,然后分发到各个衙门,务必每个大?人?,人?手一份。”顺便也给她带进宫发一发。
有皇后保林淼芝,她虽不会有大?事,可也一定要让她吃吃苦头,暂时不能来?骚扰阿辞。
交代完这件事后,唐沁就向巫临提起了月离幽草,巫临很爽快给了她,表情却有些一言难尽。
最后交代道:“这根茎最好用露水浇灌,只是眼看着就要进入深冬,天再冷露珠就少了。”
“能不能种活就看你运气吧。”
唐沁回宫后,让唐乔趁夜将那两名刺客口?述的证词散发到各宫,就连轩承帝的寝殿都?丢了几张。
等东都?城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一件事后,东都?城府尹已经在审问两个刺客了,这两个刺客已经招过?一回,也不在乎再招一回了。
衙门里的眼线知道此事后,第一时间给林丞相送去?了口?信,林丞相赶去?后,立马让人?将两个刺客灭了口?。可到底是晚了一步,该知道的人?全部知道了,就连陛下都?亲自过?问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林淼芝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东都?府尹亲自去?府丞相府将人?请进了衙门,三堂会审,林皇后却亲自来?了。
东都?府尹连问话都?战战兢兢生怕惹皇后不高兴,最后虽然没能问出什么有用的,可林淼芝也没有彻底洗脱嫌疑。
“在查明真相前,只能委屈林姑娘在府尹大?牢内暂时住着了。”
坐在最上面的林皇后蹙眉看向东都?府衙,语调虽然不高,可能听得出显而?易见的不满:“人?在丞相府随时传唤就是,让丞相府嫡女住牢房不妥吧?”
东都?府尹满头大?汗,甚是为难:“可陛下那今日?下了旨意,无论是谁都?不得例外?,务必查清楚是谁要害太子。”
“这个你不必管,本宫会找陛下说明。”
然而?轩承帝给皇后的回复是:“朕贵为天子一言九鼎,说过?的话总不好收回,况且太子是国之根本,林家嫡女既然有嫌疑还是要查上一查。”
于是金贵的林丞相嫡女,皇后疼爱的侄女林淼芝有生以来?第一次蹲了大?牢。
蹲大?牢的第二日?夜里,唐沁在唐乔的协助下成功潜入了进去?,看着大?牢内还能高床软枕头的人?,唐沁几乎都?要气笑了,这林皇后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照看林淼芝。
“快些,人?虽然都?迷晕了,可难保不会有人?进来?。”
唐沁点头,找到狱卒的钥匙将牢门打开,看着昏睡的林淼芝脸色红润,心尖被一股浓烈的不愤充斥。
阿辞被她们折磨成什么样了,脸色更是白的没有丝毫血气,刀刻腐骨之痛不是痛在她身上,她倒是睡得香甜,嘴巴一张满口?的喜欢,其实内里自私狭隘,阴暗无耻。
阿辞这么好,她不配喜欢!
锋利的匕首滑到手心,唐沁一点一点的靠近,刀剑抵在在床上那人?白嫩润泽的脸上,毫不犹豫的划了下去?。血珠子顺着刀尖一点一点的嫡了下来?。
床上的人?即便昏睡着也立刻被这尖锐的疼痛给疼醒了,一双凤眼里满是惊恐,双手抵着唐沁的刀剑,挣扎着要叫。
唐沁一把握住她的嘴,冷笑道:“毁了容看你还要如何心心念念当太子妃。”一想到阿辞手臂上一条条皮肉外?翻的血口?子她就难受。
林淼芝呜呜挣扎,手脚并用要去?打蒙着面的唐沁,却被她一个手刀给劈在了脖颈处。
唐沁走后一刻钟一声尖叫响彻了东都?府的大?牢,林丞相嫡女睡梦中自己用匕首划伤了脸,被紧急送回府,林皇后听闻急忙派了太医人?也亲自跟着过?来?了。
看到她脸上两道疤痕时,心疼又?恼怒:“怎么回事?东都?府尹说你自己划伤的?”
林淼芝脸上疼得发颤,手想去?碰又?不敢碰,眼泪迷蒙的哭道:“姑姑,这种鬼话您也信,分明是有人?将我划伤的,姑姑.....怎么办,我的脸,我的脸!”
“我的脸成这样了,太子表哥会不会不喜欢我了,怎么办?姑姑......呜呜....。”
林皇后心口?一阵绞痛,有心想安慰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现下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冲着太医发火:“你们务必将淼芝的脸治好,不能有任何疤痕,不然本宫就将你们挨个划几道一模一样的口?子。”
几个跟过?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心道完了,脸上是铁定要多道口?子了,恢复如初根本不可能啊!
先?前被拒婚让人?笑话也就算了,如今还牵扯了刺杀案子,又?毁了容,林淼芝觉得人?生一片灰暗,连整日?最惦记的太子表哥都?不香了。
她觉得那日?的蒙面黑衣人?一定是唐沁,即便声音压低了,身形还是像,可奈何东都?府尹一口?咬定,东都?府地?牢守卫森严,是绝对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混进去?的。
林皇后心疼她,竭力保她,最后刺杀案子虽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可林淼芝的名声在东都?算是毁了。林淼芝整日?郁郁寡欢,没事就抹眼泪,林家人?无奈将她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外?祖家待着,远离东都?城这些个嘴碎的。
林淼芝走的时候皇后亲自去?了丞相府,她脸上带着面纱,露在外?头的眼睛红肿不堪。看见林皇后眼泪无声的流下来?,这种哭法最惹林皇后心疼,抱着她瘦弱的身子好一阵安慰,最后忍不住也流了滴泪。
“姑姑,等我回来?还能嫁给太子表哥吗?”
林皇后沉默,林淼芝眼泪滴得更凶了。是了,一个毁了容的女子怎么能做未来?太子妃。
林皇后半搂着她细弱的背,伸手轻触她的发:“别哭,这个太子妃之位姑姑一定给你留着。”
“太子表哥.....会....嫌弃....”
“他不配。”那么低贱肮脏的身份怎么配嫌弃她的淼芝。
林淼芝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一下。林皇后立马转移话题:“不要想太多,本宫让太医研制了祛疤痕的‘玉颜膏’,只要每日?涂抹会好的。等你再回来?的时什么事都?没有了。”
“嗯。”
唐沁听闻林淼芝被送走后,心里真是狠狠出口?气,这人?终于不会整日?来?缠着阿辞了,这样阿辞的蛊虫应该会少发作一些。
唐沁这些日?子很忙,午时之前待在工部,午时过?后往东宫跑,半夜还要起来?收集露水。
子夜过?后清冷的月华笼罩着整个东月皇宫,月光所及之处冒着冷气,丝丝缕缕的直往人?骨子里钻。寅时初,唐沁裹着斗篷,左手拿着小瓷瓶,右手持着暖黄的灯笼往御花园里走。
偌大?的皇宫,一到夜里竟是有些冷然阴森,往常阿辞带着她来?的时候倒是没觉得。
左右的树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树影子在铺地?上,像是个张牙舞爪的恶鬼,争先?恐后的恐吓着过?路的唐沁。
入冬的天气露水少,唐沁从御花园的最西面开始,挨个树,一片一片叶子收集露水,清冷的月光混合着暖黄的灯光原本晶莹剔透的露珠都?看不真切。
半个时辰后瓷瓶子里才浅浅的一点,唐沁晃荡了两下,有些发愁,月离幽草都?浇了大?半个月的露水了,一点也没有发芽的迹象。
若是别人?抱着这干瘪的破玩意种,唐沁一定会笑死。种这玩意还不如看看脑子,可一想到阿辞那皮肉外?翻的伤口?,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她就忍不住一天一天的半夜跑来?接露水。
但凡能种出来?,阿辞就能少受一些罪。
一阵劲风吹过?,斗篷的帽子直接被吹了下去?,冷冽的风吹得她发丝直往眼睛里糊。几根发尖刺进眼睛里,她用力眨了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
不远处高大?的柏树上坐着个人?,他全身都?隐在树影子里,看到风吹落她斗篷的那一刻差点就跳了下去?,御花园的西面又?有人?提着灯笼从往这边过?来?了。
他收回伸出去?的脚,依旧坐在阴影里没动。那小小的暖光一点一点朝着这边移动,等走近了才轻轻的喊了一声。
“沁哥哥。”
正在努力收集露水的唐沁愣了一下,抬头往西边看过?去?,就看到暖光中笼着的细小身影。
随即就有些惊讶,问道:“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郁非手上也拿了个小瓷瓶,柔柔的笑:“担心你害怕,来?陪你呀。”其实每次唐沁半夜出门他都?知道,俩人?的屋子隔得太近他想不听到动静都?难,包括经常有人?在她的屋子里说话,他无意识的也能听到一两句。
当年?还小以为是墙鬼,其实世上哪里有什么鬼,要是有那些害死人?的恶人?为什么能好好的活着。
唐沁瞧着他的打扮,这是打算陪自己一起收集露水了。
“肉肉你还是回去?吧,小孩子熬夜会长不高的。”草是她自己要种的,露水也是她自己要收集的,犯不着让他跟着自己一起熬夜。
郁非手上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回道:“沁哥哥自己不也是小孩吗?”
唐沁反驳道:“我不小了,过?完生辰就十四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么回答还真像个急于争辩的小孩,摆手又?道:“算了,就一晚上,以后不准再出来?了,不然我可不理你了。”一个人?可以熬的夜为什要两个人?来?熬。
郁非在她面前永远一副软脾气,轻声应了句:“好。”
俩人?沿着青石道两侧慢慢收集过?去?,直到小瓷瓶都?满了,才提着烧得差不多的灯笼慢慢的往回走。
此时天渐渐乌沉了下来?,黎明前的天总是格外?的黑。洛云辞的身影完全隐在黑暗里,看着越走越远,淡成细点的光影,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
“....傻子!”那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呢喃自语,才出口?就散在了冷夜里。
林淼芝被毁容之事他一猜就知道是这傻子干的,自己还身在他国,身份尴尬岌岌可危。管他这些破劳子事干嘛,只不过?半年?他撑得住的。
心里无端的有种酸涩的情绪在漫延,手脚明明很冷,胸口?却出奇的暖。
又?甜又?暖!
他站了起来?,立在树上很久没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往玉锦宫的方向去?了。
唐沁的屋子还亮着灯,他蹲在玉锦宫与翠柳宫那道加高的墙上朝着里面看,透过?破损的糊纸看到里头的人?拿着小瓷瓶往一盆空荡荡的土里细细的浇着水。
边浇,嘴里还念念有词。浇完后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合十闭眼,又?念叨了一阵,才吹灭烛火,衣裳也不脱倒床就睡,两息过?后里头的人?呼吸彻底平稳。
洛云辞蹙眉,看来?是很困了,这就睡着了。
他原本打算走,突然发现翠柳宫的墙根处站着个漆黑的人?影,这人?影已经盯着他好久了。若不是还有呼吸,还以为碰到鬼了。
洛云辞眉头压了下来?,眼眸瞬间聚起冷意,并不想理这个心机小鬼。
“沁哥哥种草是因为太子殿下吗?”细小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丝毫没有方才御花园中的柔软。
洛云辞恶劣的性?子滋生,冷笑道:“你是嫌墙不够高,还是想换一个地?方住?个子不高管得够宽!”
黑暗中的人?呼吸沉重了几分,胸口?有些起伏,可硬生生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往屋子里头走了。
洛云辞站在墙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干脆跳进了翠柳宫的墙头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将那堵墙扫了一眼,果然发现最右边的角落被抠下了一点。
唇角微挑,嗤笑了一声,看来?明日?得让宫人?好好的再修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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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浇灌了一个月,那破草半点动静也没有,唐沁几次举起又?放下,都?没舍得砸,蹲在黑夜里的洛云辞都?恨不得冲进去?帮她砸了。
可偏生又?怕她难过?,毕竟熬了整整一个月的夜。
洛云辞记得东宫好像有一株进贡上来?的千年?灵芝,灵芝素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传说被人?称作神?芝。
要不把那株灵芝给捣碎了浇灌那破草试试?
回到东宫的太子在书房翻了许久都?没找到,最后还是站在一旁的齐五实在看不过?去?,试探的出声询问:“主?子,您要找什么说一声就好了,小的帮您找。”
洛云辞停下动作,站在原地?想了一秒:“千年?灵芝。”
齐五哦了一声,就是去?年?进贡上来?的千年?灵芝?瞧着主?子眼下乌青,想来?没睡好,难道是想用灵芝来?养心安神??
这好!
齐五小跑着去?东宫的私库里取出存放许久的灵芝交给了自家主?子,瞧着主?子面露喜色。
连忙道:“主?子,你是要现在吃吗?小的这就让下人?拿去?钝了。”
“不,去?拿个药杵来?。”
药杵拿来?了,然后齐五就看到自家主?子生生将那株千年?灵芝给捣碎了泡水。
他一脸肉疼,小声的问:“主?子,您要直接这样喝了?”简直暴殄天物。
洛云辞笑得仿佛一个终于大?功告成的小孩,拿着琉璃瓶摇摇晃晃,看着那株珍贵无比的千年?灵芝化在水里。
“不,拿去?浇草。”
“浇——浇——草!”齐五有一瞬间的惊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草要用神?草灵芝来?浇!
不是他耳朵有问题,就是主?子没睡好脑袋被糊住了,恶劣的性?子越发严重了吗!
是夜天将破晓,洛云辞潜进唐沁的屋子。发现这人?没睡在床上,居然搂着填着土的花盆睡了过?去?。
灯下的半张脸都?白嫩嫩的唯独眼睛下乌青严重,显然是很久没睡好。他伸手下去?拉了拉,发现即便是睡着了,抱着花盆的手也纹丝不动。
怕将人?吵醒,他没再扯花盆,而?是直接琉璃瓶里的灵芝液给倒进了土里,一整瓶液体?很快见底。
抱着花盆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头转了一个方向接着睡。洛云辞动作一顿,停了片刻见人?没醒才放下心。
伸手将人?轻轻抱起,那花盆还被她抱着,眼看着里头的泥土就要翻出来?,他连忙用手托了一下。
人?被放到床上后,试着又?拿了一下花盆,还是拿不动,只能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将花盆口?给蒙着,防止里头的土睡着时被带了出来?,做好这些后又?在屋子里点了些安神?助眠的香,这才匆匆的走了。
次日?阳光正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挂在了当空。唐果坐在屋子外?头整理着洗好送来?的衣裳,时不时的往屋子里瞧。
隔了半晌开口?问旁边的唐乔:“要不要去?喊主?子?睡到午时会不会饿?”
唐乔面无表情:“不用,太子殿下派人?来?说工部已经告了假,让她好好睡。”昨夜天光微亮时她就看到了出现在院子里的太子,那人?依旧竟是连衣裳都?懒得换了,一身素白的寝衣就跑了来?。
看到她还笑了一下:“明日?不用叫她起来?,工部那孤会处理。”
向来?冰冷的唐乔倒是有一瞬间的诧异,这人?自称是孤,所有他就是太子,太子就是无曲。东月的太子殿下这是演得哪一出,怎么一会一个样,这会儿又?不介意她知道身份了。
唐果一脸为难:“那....”
“啊!!!”
最里头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外?头的俩人?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往里面冲。
才冲进屋子就听到一阵一阵的笑声传出来?,定睛一瞧,唐沁披头散发,赤脚踩在地?上,抱着花盆傻笑。
听到有人?进来?,像是个急于分享成果的小孩,赤着脚跑了过?去?:“小果,唐乔你们看,种出来?了,种出来?了。”
“主?子,你怎么能不穿鞋,会生病的。”唐果看着半傻的主?子无奈的极了,连忙跑到床边上拿鞋子给她穿上。
知道内情的唐乔惊讶了一瞬,好奇的问:“怎么种出来?的?”
唐沁边穿鞋子边兴奋道:“我也不知道,抱着睡了一觉就发芽了,我怀疑是孵出来?的。”
唐乔:“......”
唐果目瞪口?呆:“主?子,这草是小鸡吗,要孵啊!这是白熬了一个月的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新土味,唐乔静默了片刻,猜到了什么。心里暗自嘀咕,原来?还能这么干,这么多年?她和大?哥怎么就没想到呢。
唐沁看着那株幼苗一天一点的往上窜,像是窜了心尖上,每次到东宫都?笑得像朵花一样。
白黎过?来?给洛云辞解蛊的时候都?忍不住问他:“那小丫头捡到宝贝了?笑得牙根都?瞧见了?”
洛云辞不自觉的微笑:“月离幽草种出来?了。”
白黎愣了一下挑眉:“这倒是稀奇,怎么就种出来?了,我瞧着那根块都?死得差不多了。”随即又?惊讶道:“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夜里不好好休息又?跑出去?了?”
他但笑不语。白黎白了他一眼,站起身将金环蛇给装进了袋子里:“看来?这蛇很快就用不上了。”
手上的伤口?被处理好,洛云辞将袖子拉了下去?,也跟着站起身,随意的问道:“白老头你那是不是也有一株百年?的灵芝?”
白黎立刻警觉:“怎么?”
“拿来?浇草。”
白黎:“.....有是有”但太暴殄天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