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下,些微动静都会显得分外清晰。
身为一个老年人,本?就睡眠浅,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以?来频频遭遇糟心事,家?里接二连三被“小贼”光顾,村长的睡眠质量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差。
他心中?揣着不少事,还没深睡,便因为那动静声,猛地从床上惊醒。
卧室里一片漆黑,睡前只?是微微掩了门,透过门缝往外往,什么都看不到。可细微的动静声却没有消失,似乎正在远去。
又有贼光顾!
村长心里一怒,二话不说?掀开?被子穿鞋下床。更深露重,他骂骂咧咧的同时不忘记给自己?披上外衣,踩着拖鞋按亮床侧的灯,就往外走。
到底是年迈体?衰,等他气势汹汹地走到堂屋时,只?能看到空空荡荡的一片。
微弱的灯光映在脸上,他借着光线,看到厨房后门处窗户旁的泥土地上,留有一片明显的潮湿泥土。
只?可惜,泥土未能形成脚印,除了能证明有人夜间?翻窗进来过以?外,什么都说?明不了。
村长火冒三丈。
他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内,贼前前后后光顾了三次,第一次丢了本?《民间?招鬼大全》,第二次虽说?什么都没丢,但他也清楚,那些“贼”……不,那些“客人”,肯定是对他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之所?以?没有设防,是因为自从《民间?招鬼大全》被偷走之后,他的屋子里就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了。
哦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东西。
只?不过,这东西是偷不走的,若想拿它,怕不是要先将小命交代?在这里。
偷东西的小贼没死,村长心里有些失望。
看来那人应该是没有对他的这个宝贝下手。
只?不过,被人大摇大摆光临一圈,他的心里甚至还有了种被人下马威的不悦感觉。若贼死了,恰好正如他意。可贼没死,这和同他下战书几乎没有区别。
奇耻大辱,岂能忍受?
更重要的是,他深夜来,不可能空手而归,肯定拿走了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
村长点燃煤油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浑浊衰老的眼珠子敏锐地扫过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生在这个村子里,他从小就是村庄的一份子,被教育恪守规矩,做事有条不紊。从衣食住行,到普通的生活规律,皆是如此。
他家?中?每一个东西的摆放位置,都是有迹可循的,所?以?他可以?清楚地记得,每一样东西的摆放位置。
于是,在村长的视线落到一旁的矮桌上时,眼珠子瞬间?凸了出来。
同时,一句难以?置信的脏话也从口中?蹦出:“哪个杀千刀的偷了我的擦桌布?”
村庄穷苦独居老人,每日靠双手自食其力讨生活,全屋上下仅此一块用了十年的擦桌布。
十年啊,就算是养条狗也养出感情了!
那小偷别的不偷,为什么要偷他的擦桌布?还有没有良心了!
有没有良知了!
荒唐可笑!
这绝对是挑衅,绝对是!
再加上想起前面刚丢了《民间?招鬼大全》,村长又愤怒又耻辱,愈发觉得村子里的那些“客人”碍眼。
要不是他们?此刻还有用,他一定要亲手上去宰了他们?。
起初,他还对他们?抱有一丝感激心,心想,等他们?死后,一定要在村里为他们?立上墓碑,写下善人两字。
可现在,村长不这么想了。
他决定,等“孩子”们?完成了任务,不管这些客人们?结局是什么,都得全部交代?在这里。
一个都不放过!
还有那对男女。
村长的双眸眯起,蓦地想起昨日早上看到的画面。当时,他是亲眼看着“小五”独自从屋里出来,说?是小熊陪他去串门。
当时他并没有计较过多,虽然好奇为什么“招鬼游戏”中?断后“小五”没有杀死他俩,但也没有强行下命令要求“小五”动手。
那是他当时还念及着邻村之情。
可现在,一切都是狗屁!既然这些家?伙不仁不义,并且已经怀疑到了他头上,那他索性?干脆直接将这俩破坏游戏的人提前杀了。反正他俩已经没有用了!
村长这么想着,便喘着粗气,气呼呼地往他最重要的宝贝那儿走。
是他的“泥塑娃娃”。
这是他最大的底牌。是永远不会抛弃他,也永远不会被偷走的宝贝。
因为这东西,只?同他相连,只?肯听他的话。
其他人,一旦靠近,便只?有死亡这一结局。
他靠着这个泥塑娃娃,获得了神秘的力量,利用它,他可以?控制村子里的玩偶。使它们?变得像小孩,命令它们?杀人,教它们?……杀鬼。
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村子里剩下的孩子。
这一刻,他决定利用泥塑娃娃向“小五”下达命令。
让他立刻杀了那对男女。
村长弯着腰,提着煤油灯,眼神里闪着阴狠的光,缓慢地走向供奉泥塑娃娃的神台。
长廊被黑暗吞没,煤油灯燃起微弱的光亮,在地上投下方方的倒影,倒影随着他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这样的场景,看上去像极了古老恐怖故事里的巫婆桥段,纵使没有鬼神,也十足骇人。
只?是,骇人只?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村长脸上的森然与狠毒,在他走到神台面前,望着空空如也的神台的时候,被大片的茫然所?吞没。
他的泥塑娃娃呢?
他放在这里的,睡觉前还在的,永远也不会被偷走的,凶恶可怕的,那么大一个的泥塑娃娃呢?
**
泥塑娃娃感受不到村长的震惊与震怒。
因为此刻它也自身难保。
谢愁愁抱着这家?伙出来,躲到了一个小屋子里就开?始研究。
她出门已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殷闻在家?估摸着要以?为她已经遭遇了不测。只?不过,此刻的她好像管不了那么多,因为眼前的这个泥塑娃娃,比任何东西都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伸手轻轻触摸上去,便能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那是村长遗留在这个泥塑娃娃身上的东西,她拧眉撇嘴,嫌弃地挥了挥爪子,便将村长的气息抹去。
泥塑娃娃的身体?里,除了村长的气息之外,似乎还残留着一些鬼力。
可以?看出,这鬼力很强。
即使只?是残留的部分,都能操控村里的玩偶,使得他们?变作真?孩子。
不过,却不够强。
谢愁愁试探着将自己?的鬼力注进娃娃身体?里。
泥塑娃娃从有意识以?来,就被以?村长为首的整个村子供在神坛之上。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所?不有无所?不能。
就连村长,见着它都低头叩首不敢直视,可今日,它却被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村女随意抱在怀里,高贵的口里塞着肮脏的擦桌布。
它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这一路上,它试过无数种办法,想要干脆了解了这个女人的性?命。
可,这些挣扎对于她来说?,似乎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别说?伤到她分毫了,她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它的这些小动作!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泥塑娃娃不得不含着满胸腔的怨气,放弃挣扎。
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待会儿就能知晓。
谁料,等被关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后,这女人就开?始对它上下其手。
泥塑娃娃表情惊恐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恶魔,一脸要被侵犯的小媳妇模样。
而后者,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见它一个泥人还想做这么高难度的丑陋表情,不由十分嫌弃地拍了拍它的脑袋:“憋回去,你丑到我眼睛了。”
泥塑娃娃自然知晓,它能生出这么点神识,已经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可此刻,这女人似乎是想直接将剥夺走它的意识,将它的身体?占为己?有。
它又惊又怒,却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我觉得你挺有用的。”她看着它,唇角带着笑,声音轻柔,说?话语气就像是在同它商量,“让我当你的主人吧。”
可做的,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泥塑娃娃口里堵着擦桌布,半个字都吐不出来,刚想将泥质的脑袋调转个180度来表示自己?的抗拒,就发觉她的手还按在它的脑袋上。
就像是在告诉它,这事,没得商量。
强行霸占了一只?泥塑娃娃后,谢愁愁本?次游戏的鬼生到达了一次小巅峰。
她眉开?眼笑,心情十分愉快。
不过直觉告诉她,这泥塑娃娃应当只?是个容器。她在它的体?内,只?探查到了残留的鬼力。这残留的鬼力,给了泥塑娃娃新的生命,也使它成为了村长的刽子手。
也就是说?,应当是还有更厉害的存在没有露面。
她本?来想从这泥塑娃娃口中?获得些什么,但是在霸占了它的意识之后,她便发现了,这娃娃脑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里面飘荡着的只?有同村长之间?的某些碎片画面。
于是,谢愁愁便先将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决心研究这个神奇的泥塑娃娃。
当她尝试着将自己?身体?中?的鬼力探入泥塑娃娃的身体?之中?后,她便当真?奇异一般的,将自己?同村子里的那几个玩偶连接到了一起。
这是一次完全新奇的体?验。
谢愁愁首先选择的是“小五”,连接成功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出现了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觉的孩子。
于是,远在村子那一头的黑漆漆小屋里,正躺在床上假寐的“小五”,突然听到了一道?魔鬼般的声音——
“嗨。”
小五猛地睁大眼睛。
他只?是个玩偶,按理说?,是不会觉得害怕的。可在认识了这个女人之后,他屡次心跳失控,常常心惊胆战,这一次更狠,甚至在睡觉的时候还幻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忍不住想,再这样吓下去,他没准要被她吓成一个真?人。
这感觉,真?人都不一定能体?验到。
好在,只?是幻听。他转了转眼睛,身侧空空如也,屋子里只?有他一个,那女人一去不复还,男人同样出门后就再没回来过。
身为这家?唯一的顶梁柱,“小五”的心脏隐隐作痛。
他喘了口气,刚想闭上眼睛继续假寐,便又听到了一道?声音。
“咦,你爸人呢?”
这一次,“小五”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左顾右盼,东张西望。
这话的语气,话的声音,以?及问出的话,分明就不是幻听,近在咫尺,仿佛是有人跑到了他的脑袋里,对着他的棉絮大脑说?话。
他受够这一切了!
就算他是玩偶,也不该遭受这样的惩罚!
但,下一瞬,“小五”便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慢慢的就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
这种感觉,让他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当“真?玩偶”的时候。布包裹着棉絮,身体?沉重,躺在桌上,或是躺在床上。
人类将它放在哪,它就只?能待在哪。
是泥塑娃娃给了他生命,给了他思考的能力。
可这一刻,它能隐隐感觉到,这能力似乎是要被一股神秘的力量,从自己?的身体?里剥夺走。
他大惊失色,惊慌失措。
那女人的声音突然又响起:“嘻,逗你玩的……”
“咳咳。”她轻咳一声,声音害羞里透着些紧张,“正式通知一下,接下来,我就是你的新主人。”
稍稍顿了下,她又道?:“你们?的新主人。”
**
那边,村长从盛怒中?苏醒过来。
泥塑娃娃体?内藏有鬼力,那鬼力又和他有着说?不清的渊源。所?以?,此时此刻,不管谁,用了什么办法将之偷走,都和偷了块破铜烂铁回去没有区别。
纵使不会被泥塑娃娃杀死,也操控不了它。
他当即起床,挨家?挨户敲门,将还在睡梦之中?的村民唤醒,表情严肃地宣布:“天?娃雕塑丢了,应该是那几个客人偷走的,为了接下来的任务,咱们?一定要尽快从他们?手中?把天?娃雕塑抢回来。”
大不了展开?地毯式搜索。
他们?逃不出村子,天?娃雕塑也就不会离开?村子。
村长目露凶光,发誓要让那个偷东西的小贼明白,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偷。
而,他不知道?的是,玩家?这边的所?有玩偶,都在同一时刻,开?启了叛变。他们?在黑夜之中?,摇摇晃晃地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赤脚没有穿鞋下床,一步一步走在地上。
村民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扛着锄头赶到的。
他们?恶声恶气地用拳头砸门,试图将还在睡觉的客人从梦中?吵醒。结果?,才砸了一下,门便从里面被人打开?。
为首的一个村民,口中?质问还没有发出,便发现,门后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下意识低头,然后看到了一个垂着脑袋的男孩。
垂头丧气的垂,脑袋似乎灌了铅一般,沉重地垂下,半晌也没有抬起。
屋里漆黑一片,显然,屋内的两个客人还没有醒来,苏醒的只?有这个孩子。村民一直待在村子里,当然知道?这家?伙其实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孩子,而是一只?玩偶。
平日里从未打过正经照面,此刻猛地见他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黑漆漆的屋里,开?门之后两手无力搭在身体?的两侧,脑袋也一直垂着不肯抬头。
就算是知道?玩偶对他们?村内的人没有敌意,几个村民也被眼前的画面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才刚敲一下,这孩子便打开?了门,按理说?,他应该是在他们?赶到之前就下床了。
所?以?,他半夜出来开?门,是想做什么去?
这样的疑惑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之中?,该村民握锄头的手微微一松。
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他想要后退都显得异常苦难,只?能壮着胆道?:“小光,你家?爸妈呢?村里丢了东西,叔叔来找他问问情况。”
就在脚下刚动一步的同时,小孩终于在月光之下抬起了头,惨白的脸蛋直直对着他们?的脸。
若说?以?往,他们?还能骗骗自己?,这些孩子看上去和真?孩子没什么两样,就算是平时在村子里面遇到了,也可以?笑着摸摸脑袋,打声招呼。
可是这一刻,他们?做不到继续欺骗自己?了。
因为站在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巨型的布偶。他的两颗眼珠子都奇怪地向外凸起着,仔细一看,眼眶里面装着的分明就不是眼球,而是两颗黝黑的玻璃珠。
至于眉毛和头发,黑乎乎的一坨,分明是用针线一针一针缝上去的,鼻子看上去由大又尖。
可偏偏,皮肤以?及身形,看上去又和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样的相貌,不由让人脑补出了用针线在人皮上缝缝补补的可怕场景。
这样极为诡异的画面,当场将堵在门口的三个村民,吓得魂飞魄散。
“啊——”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响彻云霄。
与此同时,其他玩家?的门前也都响起了这样惊惧的尖叫声,就像是差点将心脏通过这声尖叫声,从身体?中?吐出去一般。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打破了这个村庄的祥和与宁静,就连睡得好好的玩家?也被声音从睡梦之中?吵醒。
威猛男从梦里惊醒,他下意识翻身起床,伸手一摸旁边,便发现,孩子已经从床上消失了。
他心头一跳,和同样被惊醒的穆阳对视一眼后,俩人匆匆忙忙下床。
但是,等他下床循着声音朝外走去的时候,只?能看到大开?着的门,和空空荡荡的门口。
什么都没有留下,门开?着,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孩子却不见了。
穆阳头一次知道?自己?夜里还能睡得这么死,他蹙眉,走出大门,然后在视线望向远处的时候,看到了极为诡异的画面。
一群大人,手中?有的扛着锄头,有的举着笤帚,有的握着拖把,奋力逃命般朝远处奔跑。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群奔跑起来歪歪扭扭的孩子正在奋起直追。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始作俑者正抱着泥塑娃娃蹲在空空荡荡的小黑屋里,笑得心满意足。
【恐惧值+2】
【恐惧值+2】
【恐惧值+2】
……
这声音,自第一次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中?断。她借着泥塑娃娃,操控着那些玩偶,对仓皇逃跑的村民们?穷追不舍,并想着法儿子吓唬他们?。
恐惧值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哗啦啦涨。
要不是因为泥娃娃身上太脏,她真?想扑上去亲一口它的脑袋。
“你真?的我的好宝宝。”为了表示感谢,谢愁愁隔着空气对它啾咪了一口。
泥塑娃娃:“……“
你开?心就好,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
它本?该同村长心连心,狼狈为奸。
可此刻,村长恐怕连杀了它心都有了。
在此等耻辱之下,它还要被迫接受这个女人的隔空啾咪。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它真?想一头将自己?撞死在地上。
此时此刻,心情复杂的不仅仅是泥塑娃娃,还有村长。
他将命令下达给众村民之后,没有亲自出面,而是站在不远的空地上,等村民们?的好消息。但是,很快的他便听到了那些村民们?的尖叫声。
这个结果?,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想到的。
他的天?娃雕塑,一直只?听他一人的命令,怎么现在,成了他人的麾下将士。
不光天?娃雕塑,还有他的玩偶……
那些玩偶,本?该用来守护村庄,守护村民,保护村里的孩子们?,可现在,它们?居然龇牙咧嘴地追得村民四处逃窜。
村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在滴血。
玩偶失控,或许,它们?今夜就会将村民们?咬死。
他的这些村民,秉性?纯良,待人友善……
更重要的是,之前提前设计好的那些局,进行到一半的“招鬼游戏”,直到现在,可算是全部功亏一篑。
他的村庄,竟是要在灭亡在这群客人的手中?吗?
村长站在远处,望着那些逃窜的村民们?,心里如此痛心地想着。
心脏仿佛被刀刃割过。
但,就在他准备思考,自己?需要怎么施展下一步计划,才能将眼前的乱局拯救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从那群村民群中?,爆发出了一人慌里慌张的怒吼声。
“别光顾着追我啊!村长才是罪魁祸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人做的,和我们?没关系啊!他在那边的小土丘上站着看戏呢,快去追他,求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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