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不不,并没有做好准备

暮儿蹑手蹑脚关上自己的房门,往夫人居住的北房走去。

知道安魂香效果惊人,点燃它之后,无人能熬过困意,但四夫人似乎藏有秘密,尤其当宵儿发现可能有一批香料下落不明后,更加不愿意与四夫人同寝一间,在宵儿“感冒好转”后,立即与宵儿换班。

而且不管怎么考虑,半夜不定时的突击检查,效果肯定好于在北房昏昏沉沉一觉睡到天亮。

“吱呀——”

“你来干什么?”

暮儿打开门,冷不防听见黑暗里有人说话,声音虽小,却吓得她倒退一步。

“是宵儿?你没睡?”

宵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轻轻说:“嗯,出去说。”

走到外面,宵儿叹气:“今天夫人心情不好,不想睡觉,你别进去招她晦气。”

不给暮儿反应时间,宵儿又补充道:“也难怪夫人生气,前脚来了个大师,后脚气温突然就暖和了,就算是个八岁孩子,也知道情况不对劲。”

果然,暮儿注意力被转移,只不过她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轻描淡写说:“前几天我心里也不是没奇怪过今年秋天怎么冷得厉害,到老爷下戒严令都还没反应过来呢,现在想,八成是家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引来寒气。但是啊,大事小事都有老爷顶着,他不想让咱们知道,咱们就别知道,在下面安安静静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宵儿摇头:“你倒是活得省心。赶快回去吧,夫人不睡,我也不敢睡,明天肯定犯困,到时就指望你做事了。”

打发暮儿回到西房,宵儿来到夫人卧室,伸手整理一下被子里的被子,坐在床边发呆——是的,萧染白不在她的卧室,被子里隆起的曲线只是另一卷被子。

宵儿不敢睡觉,守在房门口,防止暮儿想不开,又搞次突然袭击。好在她心里担忧之意驱散大部分困倦,勉强撑得住,直等到天边蒙蒙发亮,终于盼回萧染白。

萧染白心情真的不太好。

宵儿赶快给她倒水,紧张地问:“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天轩少爷为难你?”

“不算为难,他只是‘好心’,”萧染白着重发出好心两个字的读音:“‘好心’提醒我,我至今还没和老爷圆房。”

宵儿手一抖,差点把水撒了:“对啊,还有圆房!先是五夫人春茵,天轩少爷,后来又冒出楚管家和那个电冰箱似的怨鬼,事情一件接一件,都快忘了您是老爷的四夫人!”

宵儿已认定楚管家喜欢她的四夫人,相比起阴郁无常的罗天轩,宵儿更属意貌似清冷实则温柔细心的楚管家。

楚管家身份是比天轩少爷差一些,但选丈夫嘛,还是性格最重要,宵儿心里的天平基本在第一时间就向楚管家倾斜了。可惜,她衡量来衡量去,唯独忘记了,萧染白名义上的真正丈夫是罗漳罗老爷!

萧染白作为四夫人,是要和罗老爷同房的!

“现在五夫人安静了,寒冷的事情表面上也解决了,只怕老爷很快会想起夫人,要与您……”宵儿脸都白了。

“怎么办,夫人不可以让那个老东西糟践!”宵儿急中生智:“夫人,你私奔吧!”

“和楚管家私奔!”

心情沉重复杂的萧染白愣是被宵儿逗笑了。

“不行啊,我不能离开罗天轩那个小兔崽子。”

宵儿急得跺脚:“天轩少爷不是个好丈夫,您何必惦记他!”

“是不是好丈夫我不知道,他肯定不是个好人。”萧染白摸摸面颊,一个小时前,罗天轩轻抚过她带着震惊表情的脸蛋,在她耳边低语:“我是真的舍不得,把你让给他。”

“比起我爸爸,你和我更合适。如果最初娶到你的人是我就好了。”

“不过没关系,等我夺得家主之位,你依然是我的。你会帮我的吧,四夫人?”

为了生存点,萧染白还真得帮他……尽管她清楚罗天轩并不是可怜她,正相反,他是在督促自己,尽快接近罗漳,好从罗老爷手里拿到他没有接触到的文件或其他重要情报。

萧染白把自己摔在软软的床上,小声骂:“生了块叉烧。”

圆房是不可能圆房的,要是把萧染白逼急了,她就磨把刀藏进裙子里,到时把罗漳脑袋割下来,血呼啦差甩在罗天轩面前。等老爸脑袋在自己面前滴溜溜一转,萧染白就不信那一瞬间自己在罗天轩心里的存在感爆不了表。

系统:“呃……宿主请冷静,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暴力能解决罗漳,能让我爽一把。”萧染白放松语气,无比温柔地表示:“呵呵,开玩笑呢。放心,我不是那种很黄很暴力的脾气,随便说说而已,我一直是靠智慧和毅力生存的女人。”

系统冷汗:“好吧,我假装信了,如果宿主能把手从水果刀上拿开,我会更加相信。”

第二天起床,暮儿看四夫人果然脸色不对,乖乖拿饭送碗,没敢在四夫人面前碍眼。

萧染白吃完午饭,觉得心里憋口气,拉着宵儿到院外散步,不知不觉走到灰塔下面。

宵儿摸摸深灰塔身,羡慕说:“它好高,可惜十几年前老爷把它锁起来,禁止大家出入。”

高塔不似房屋院落,门一锁,就真的没有其他方式可以进入。

萧染白环视四周,低声说:“宵儿,大夫人故居就在这边,等下你在外面放风,我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出现新的变化”

萧染白还记得那夜,血字在自己面前渐渐浮现的一幕,她翻过墙,立即朝窗户望去。

红彤彤的血迹挂在玻璃上,在白日阳光下,更觉触目惊心。

“这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萧染白信手推开房门,观察门扇的血字,这回她有了新的发现:“现在看,它的字形好像春茵塞给我的纸条上的笔迹。”

“窗户的字迹是我,门上是春茵,墙面……”

不知何时,刷得惨白的墙壁上,又增添了三处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