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现实:纯粹实力问题

竹棚里,朱茜茜把助理们支开,一个人躺在小床上对着手机撒娇:“人家心里正不高兴呢,别逗我了。”

“哪敢生您的气啊,是咱们公司的一个小演员,不知天高地厚的,在片场里胡来。”

“喂,这可不敢,现在全网都知道她参演了这部戏,要是把她撵走,回头就该传是我欺压新人了。将她戏份删一删就好,免得总是影响大家。”

打完电话,朱茜茜满意地叹口气,趿着丝绸拖鞋,走到梳妆台前,拉出抽屉。

抽屉里是一个小小的密码盒子,要先按指纹再输入密码才能打开。盒子打开后,露出码得整整齐齐的拇指大玻璃瓶。

朱茜茜捏起其中一个瓶子,拧开盖子,把液体倒在掌心,仔仔细细在脸上抹匀。手指划过的肌肤柔软细嫩,一如十几岁的小姑娘,朱茜茜陶醉地对着镜子欣赏许久,起身换上新戏装。

每款戏装,朱茜茜要求剧组各准备三十套,每套穿一两次就丢,绝不让自己身上套着脏衣服。

过了很久才把自己收拾到满意,朱茜茜推开门时,外面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有些晃眼。在朱茜茜眯起眼睛看清拍摄地前,她首先听见导演拿着喇叭撕心裂肺的叫骂声:“黄一瀚,你tm是不是傻了!你倒是把嘴张开了啊!”

黄一瀚不耐烦地把剧本往地上一丢:“我台词不都说对了吗!嚷什么嚷。”他的小助理怕他和导演争执起来,捡起剧本,拦在黄一瀚身前,拼命说好话求他再演一遍,被黄一瀚不耐烦地又推又瞪。

小助理那个泪流满面啊,黄一瀚实在不是演戏的料,杨桃芊面对萧染白时胆怯,是因为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而黄一瀚连这个觉悟都没有。他直楞楞地面对萧染白背诵课文一样背完台词,又直手直脚地拔出道具比划动作,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别说导演生气,她在一旁围观都觉得惨不忍睹。

萧染白木着脸站在原地。黄一瀚念台词,挥道具,导演喊停重来,黄一瀚念台词,挥道具,导演喊停重来……无限次循环后,她已经从自己后天的宵夜琢磨到妈妈在医院的伙食。

正神游物外,突然导演洪亮的声音响起:“不想演就别演了!染白,这一段和下一场由你做主导,我待会让人多写点台词给你。”

加戏,导演主动给她加戏!萧染白一下振奋了,浑身开满幸福的小花朵:“谢谢导演,我拿到台词马上背,保证完成任务!”

第三场对手戏,黄一瀚……哦,就没有黄一瀚的事,恭喜萧染白荣升主场演出!

“你怎么突然给她加戏了?不是顾忌朱茜茜那边吗?”副导演低声问。

导演懊恼地揪着所剩不多的头发,他刚才不是给男主演气晕了吗,脑子一热就把戏加给了萧染白。

“我那不是……唉,抢的反正是男主的风头,又不影响她大女主地位。”

副导演点点头:“也好,这么个好苗子,戏份多些也是应该的,强过让一个木头男主演砸全剧。唉,黄一瀚这小子,仗着长得帅,吸了一波粉给他做人气数据,忽悠得投资商钦点为男主——他们也不想想,数据能作假,演技能作假吗?哎,茜茜你来了,这边坐!”

导演迅速摆出笑脸:“那谁,过来给茜茜打伞!茜茜,今天太阳有点晒,如果你想拍戏,不如咱们去拍室内的场景吧?”

朱茜茜按住裙子,轻轻坐在椅子沿上,笑着说:“您是导演,我听您安排。我啊,刚才听人说,我的男主角快要没戏拍了,所以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那孩子年纪小,如果有做错的地方,我替他向您道个歉。”、

导演暗骂黄一瀚小人,刚进组时就贴着朱茜茜,果然讨好到朱茜茜,才被取消戏份马上去告状,哄得朱茜茜为他出头。

导演这次错怪了黄一瀚,他脱下戏服立即打游戏恢复心情去了,还没来得及找人抱怨。

“哈哈哈,这个事啊,他讲不出台词,关键场景又不能删除,就让萧染白替他说啦。”

“哦,”朱茜茜笑得温温柔柔:“让一个配角演了男主的戏?”

导演还想申辩两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演男主的戏?还真的有小演员在片场胡来!你这导演怎么当的?那个蠢货是谁,惹我女人生气?我要开除他!”

导演听声音认出来人,没等到回头,脸色已经不对了。朱茜茜从椅子上站起身,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抚摸男人的胸口:“楚二总,别生气,一件小事,剧组处理就好。走嘛,人家好饿,陪我去吃饭。”

导演看向朱茜茜的目光里全是感激之意,可惜楚二总专门为给美人出气而来,怎肯善罢甘休,一定要当场处置那个小演员,朱茜茜哪里拉得动他。旁边的工作人员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楚二总,她在那。”

楚二总抬头望去,看见一个身材极好的女人正在和男演员说话。

他第一眼瞧过去,心头就猛地一跳,等看清女人的容貌,楚二总的眼睛都红了。

朱茜茜柔软的笑脸渐渐消失,如画的眉眼间迅速闪过一抹深沉的恨意。

“你主观判断谁是凶手,并且相信自己的直觉,但同时有可靠的客观证据证明犯案人其实是这位‘凶手’的仇家?”萧唐摸摸下巴,他脸上画着七横八竖的“伤痕”,颜料把手指蹭红了。

“对,我知道是她。就当我是人证吧,但是物证却不是指向她。”

萧唐没有纠结在人证物证矛盾之处,直接从根本问起:“那你是怎么断定两方是仇人关系而非暗中盟友?”

萧染白苦笑,她总不能告诉萧唐,这个故事里的凶手原是指朱茜茜,而陈光查出的黑她营销号与水军则是属于际华娱乐公司。不但是住院热搜事件,就连之前的负面谣言,陈光顺藤摸瓜,也都发现疑似与际华有关。

际华娱乐是影乐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际华的当家花旦和朱茜茜明争暗斗多年,他们有什么理由帮助朱茜茜打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