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看台抖动得很厉害,但龙文依然还是瞅准机会戳中了摁钮,与此同时,银杏那里也进行了操作。
两个移动看台停止了行动,沉寂下来,恢复成普通的金属架。
“好了!”龙文把手围成筒状,冲着银杏和芸薹喊道。
这边杨木也看到了银杏的动作,她两条腿分别踩在第二和第三排的座位上,左手把着护栏控制平衡,另一只手似乎扳动了什么开关。
那之后,两个看台才停下来。
但杨木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看见银杏转过头来,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手中拿着一根断裂的小金属棍。
“断掉了……”
杨木和榕爬到上面,端详着这个小开关,用手一直摁住的话还可以严丝合缝的接上去,松开手则无法固定。
开关完好时的样子就像一根内六角,短边插在看台上,很容易让人感觉是扳下长边触发开关那种设定。
榕再次将小棍拿起来,发现这根“六角”虽然外表一层被漆成了银色,但断口处甚至还在往下掉着碎屑。
“六角”的内在其实是一根百奇饼干,怪不得轻轻一扳就断掉了。
“怎么回事,那这到底算不算成功了?”银杏一脸茫然,她还没来得及跟上游戏设计者的思路。
“你们成功了没!”芸薹在看台上抱着人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向上抛去,“倒计时还在继续啊!”
坏了,肯定有哪里不对,杨木刚接过那根百奇棒,就听到大看台中传来了机器轰鸣的异响。
一门黑洞洞的大炮从看台中央缓缓开了出来,炮口自动调转向芸薹,不断调整着角度瞄准,“嘭”的一声,将什么东西发射了出去。
芸薹的位置处于射击死角,中央看台与观众席之间的墙壁恰好充当了掩体的作用。“炮弹”打在墙上,随着激烈的反弹发出碰撞声,最后掉在网子上弹开。
杨木走进去看,“炮弹”是一个已经被撞坏的棒球,那个力道只要打在身上,就算是侥幸没受重伤,也多半无法接住下落的人头。
如果是赛场上的人垫球的话,此刻可能已经被击中了。
炮口仍然对准着芸薹的方向,上下不停摆动着,好像在思考是击中排球,还是直接攻击人体。
尽管芸薹有建筑物当掩护,但炮口在第一次射击失利后,已经开始调整射击轨道——既然无法直接击中,就要通过弹射将球送达芸薹的位置。
芸薹的脸色很难看,不光是会不会被打中的问题,那颗人头的计时也已经快要接近尾声了。
还是银杏眼尖,像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的错误一般,她焦急地指着看台上方遮阳棚的位置。
在顶棚上居然还有一个小小的杠杆,银色的金属棒朝操场一侧歪着。
“开关在那!那个才是!”
“这么高,怎么可能够得到,草。”
杨木骂了一句,他眼神不算很好,即使知道那里有开关也是观察了一小会才看清。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们爬上去了,如果李还在,说不定可以用投掷来激发开关。
可惜他已经不知去了何处,在场也没有人拥有像他那样的技术。
“把球扔下来!我从然对精度毫无自信,但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在做多考虑了。
芸薹奋力一打,把“排球”击了下去,炮口瞬间随着人头的方向移动到青松这边。
青松接住人头,手上用力,但那颗头并没有按照他想象中的轨迹飞出去,手指反而传来一阵剧痛。
那颗头居然张开了嘴,隔着胶膜咬住了青松的右手拇指,人头表情狰狞,显然咬下的力道很大。
青松痛苦地叫了出声,但另一只手仍然托在人头的下方,防止它突然松口掉落在地上。
杨木一把从银杏手中抢过那根百奇棒,向人头跑了过去,果然这个东西并不是毫无用处,在百奇递出的同时,那个人头竟真的松开了嘴,而炮口再次调转向手中抱有人头的杨木。
青松用力捏住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但瞬间他又咬牙镇定下来,坚持要再尝试一次,把球打上去击中开关。
杨木却好像疯了一样,并没有把人头扔起来,甚至还在往与看台相反的方向冲;为了防止被咬到,他牢牢摁住球的两边太阳穴。
“等等,你要干嘛!”青松着急地喊,但当他看到榕的时候,瞬间明白了两人的用意。
还剩多长时间?两秒,三秒?但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杨木已经到了那个位置,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炮弹击发的声音,他横下心,打算硬接下这一发,球是否会脱手都无所谓了,一切全听天由命。
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发生,排球顺利的被杨木扔向了目标处——那片洁白的网子上方。
此刻的网子已经被拉伸到了极限,每个网格都变得细长,榕的双手已经被勒的通红。
球刚脱手,杨木立刻向后仰躺下去。榕在那一刻松手,网子就像一张拉满的弹弓,迅速把人头击发出去。
飞速弹出的弹丸发出呜呜的风声,准确无误地击中了天台顶部的开关,将杠杆扳动向相反的方向。
屏幕上终于显示出通关二字,同时杨木的身边传来龙文痛苦的嚎叫声,他捂着手臂倒在地上翻滚。
显然那发棒球并没有失去准头,而是龙文在中途帮忙挡了一下。
众人赶紧跑上去,待龙文缓过来后,才发现他的右臂靠近肩头的地方一大片淤青,虽然不至于到重伤的地步,但力道也相当大。
龙文在芸薹的指示下慢慢活动了手臂,还好骨头没事,只是暂时做不了什么体力活了。
青松的手指上也在流血,那人头不光是咬,还用牙齿挫,伤口已经深到骨头处,能看见破掉的皮肤下淡黄色的脂肪。
青松满头大汗地从衣服上扯了一条布,由芸薹帮他包扎上。
“你们怎么能打得那么准的?”
青松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问,即使酷爱排球的他,也不敢保证能打中那么小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