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梅姨娘摸着手腕上刚打的金镯子,眉开眼笑的:“莲儿,我让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娘,你就放心吧,就算运送的途中没有遇到劫匪,我也找人冒充了劫匪将车劫走,必定会万无一失。”
沈白莲的唇角勾了勾:“反正沈千洲那个蠢货,他从来不会怀疑我们。”
梅姨娘也满脸的得意。
“沈千洲根本想不到,他不是刘家亲生的,当初,他也不是被拐走的,是当时闹饥荒,你二叔快饿死了,娘才把沈千洲卖了换了银子。”
“谁想到,他居然好运到被将军收为了养子,我们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他在府里享福,我们怎么可能甘心!”
“凭什么我们吃苦,他能锦衣玉食,还娶了将军府千金!可偏偏那老不死的,不肯让沈千洲纳我为妾,沈沐清那个贱人更是不让我进入将军府。”
说到这里,梅姨娘的语气带着怨恨。
“要是当初,沈沐清乖乖的让沈千洲纳我为妾,并且分我一半的家产就够了,是她自己太过自私自利,也不怪我虐待她的女儿!”
她本来就是沈千洲的未婚妻,是沈沐清抢走了她的夫君,她都没有和她计较,反而不计前嫌的做小。
沈沐清那个贱人,凭什么不许她为妾,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家里,永远都是男人当家?
“不过,”梅姨娘低低的笑了起来,“沈沐清也是个蠢货,她没有接纳我,却接受了刘家的人,她以为刘家的人会和沈千洲一条心,压根想不到,沈千洲才是那个养子。”
“所以,你二叔,才能这么轻易的给她下药,哈哈,这就是她如此自私而恶毒的下场!”
不。
不只是沈沐清。
沈君也想不到,她以为对她温和的二叔,其实啊,早就巴不得她早点死。
只有他们死了,这将军府的一切,才是他们刘家的囊中之物。
“娘……”
沈白莲轻笑了一声:“他们确实都够蠢的,其实也幸好我不是沈千洲的亲生女儿,否则,我岂不是和他一样的蠢?”
梅姨娘嗤笑道:“当初我设计给他下药,沈千洲那个畜生,明明中了药,都不肯碰我一下,但这又如何,他不知道所有的实情,所有的事情,不还都是我说了算?”
“我骗他我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我更骗他是他强迫了我,为此,他对我内疚万分,也舍不得说重话伤我,反而伤了沈沐清,哈哈,那沈沐清估计到死,心都在滴血。”
沈沐清又怎么想到,那一晚,他们什么也没发生,沈白莲也不是沈千洲的女儿。
是以,至死,沈沐清都没有原谅沈千洲。
“娘,那沈沐清若是知道将军府的财产都属于我们母女,还是沈千洲亲自抢来给我们的,估计她会很痛苦的吧?”
沈白莲捋了下两鬓的秀发,脸庞带着笑意:“还有那老不死的,这十年来不知受了多少的伤,可他拼死拼活打下来的财富,全都是我们母女的,哈哈。”
以前,沈白莲巴不得那老东西早死,现在她只希望他能多活几年。
如此,便能多给他们挣点银子。
“莲儿,”梅姨娘的眸光闪了闪,“那老东西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立下军功,稍后,你用沈君的笔迹写封信寄去,让那老不死的用军功将楚子秋救出来。”
沈白莲一愣:“娘,楚子秋这次犯下的是为大罪,怕是普通的军功,已经救不了他了……”
梅姨娘冷笑一声:“一个军功救不了,就让那老不死的多挣几个,他现在除了这点用处,也无其他了。”
沈白莲蹙起了眉头:“娘,之前我们需要楚子秋,是他身为沈君的丈夫,老不死的又讲财产都留给了沈君,我们必须通过楚子秋,才能抢回来属于我们的东西,如今,这些都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为何还要救他?”
“还不是因为楚家那老夫人,”梅姨娘的眸光暗沉,“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救楚子秋,她便把那些事情统统说出去,所以,我们必须救他。”
楚子秋是生是死,她并不在乎。
但楚家那老夫人知道的事情太多,在她没死之前,他们还不能放弃楚子秋!
沈白莲的眼神也带着阴暗:“那老东西,早晚有一日我会弄死她,娘,我现在就去写信,将军府那老不死的最疼沈君,为了沈君,他一定会救出楚子秋!”
……
边关城。
将军府。
沈千洲站在床头,他望着躺在床上的老头,眼眸里带着焦急。
“沈副将。”
大夫站起了身:“老将军这次伤至了心肺,而且,他已经有几日不曾进食了,若是再不好好修养,怕是会累及生命。”
沈千洲的眼眶通红,死死的握紧了拳头,那双眼眸里布满了血丝,像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父亲为何几日不曾进食?”
闻言,身旁的将士禀报道:“副将,老将军他将自己的吃食全都分给了
沈千洲狠狠的闭上了眼,心脏如同被一只手狠狠的攥紧,痛的窒息。
“阿越,京城那边的粮草何时才能运到?”他沙哑着声音问。
父亲向来是百战百胜,从来不曾受过如此重的伤。
要不是他几日未曾进食,又怎会……怎会给那些人机会伤到他?
“大哥,”刘子越沉默了半响,说道,“林都尉已经从京城回来了,皇帝不肯开仓运粮,所以,运送来的粮草,都是莲儿从外购置的,要是当时君儿肯运送粮草就好了,老将军就不用受伤了。”
“虽然我是君儿的二叔,她也是我最疼爱的侄女儿,但这次,我对君儿也很失望,因为她,害了老将军!”
说到最后,刘子越的声音都带着哽咽,语气里有着道不尽的失望。
砰!
沈千洲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墙上,他睁开了双眸,眼里满是痛苦:“别再说了!”
“大哥,”刘子越痛心疾首,“老将军将你视若亲生,现在他被人害成如此,我们还要包庇害了他的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