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崖洞解药

身上的娇软身子被人一把捞起来放到一旁,乌黑的大眼从错愕变成了惊恐。

言风一个翻滚,急忙从草堆上滚下去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

“主…主子?”

冷厉的眸锋一扫,熟悉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言风一个惊骇,急忙匍匐在地。

“属下该死!”

盯他一眼,转头就发现躺着的人面色异常,开始不自觉扯起自己身上的衣服。

程仲檐急忙制止,将她扯开的衣带拉住。

“少夫人中了媚香。”

言风艰难吞一口口水,垂下头惶恐道:

“属下已经给她服过百解丹,但好像没起作用。”

“连百解丹都解不了,应该是中了帐情香。”

“冒犯少夫人,属下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

程仲檐忙着压制躺着的人,防止她扯掉身上的衣服。

又要控制她的双手和身体,太用力又怕伤到她,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

言风不说,他大概也猜出来了。

轻轻这情况,与前世他中帐情香的时候一模一样。

“出去,叫言忠立刻找稻子衙!”

言风抬眼看向易容的主子,张口想说:怕是来不及,药效已经发作。

哪怕稻先生赶来也无济于事,中了这东西,除非

他急忙起身,快速出了涯洞。

程仲檐怎会不知,前世他中过,他再清楚不过。

前世他冒着内力尽失的风险将药逼到丹田,才争取到逃出的一点机会。

稻子衙用尽办法也解不了,后来还是她让飞涯将他从河里捞出来,强制与他解了药。

不然他只有爆体而亡的下场。

不想今生竟是她中了这等阴招。

眼中满是复杂与心疼。

早知道就不该太由着她,不管她怎么生恼,他应该坚持的,多安排一些人跟在她身边。

小心擦去她嘴边的血渍,满眼疼惜又无比挣扎。

他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得到她,他希望的是有朝一日,她心甘情愿接纳他。

若是这种时候替她解药,岂不是又和上次强迫她的时候一样?

乘人之危,会不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

程仲檐心烦意乱,向来果断的他,竟一时踌躇得不知所措起来。

无法,他只能点了她的穴道,再小心把人抱起来,将人转过去。

从背后运功,替她把药性逼出一点是一点。

至少扛到稻子衙过来再说。

然而他还没开始运功,紧闭双眸满头汗水的人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程仲檐一惊,急忙解开她的穴道,一把将软下去的人接住。

“轻轻?”

“热,我要~”

怀中之人无力地偎在他胸前,眼中水光粼粼,半是渴望半是哀求。

眸子里染着春水,神色迷离,眼尾薄红。

低低细细的吟叫不自觉从唇间泻出来,娇软的身体不停蹭着他。

小脸更是直接贴了上来。

额上迅速布满一层薄汗。

程仲檐本想拉开她不安分的手,不想脖间一热。

他伸手一摸,一片赤红,眉头死死皱紧。

等不到稻子衙过来了。

再不解,全身经脉倒流,吐血后不用一炷香,就要暴毙。

心一狠,扣着怀里人的头,将人小心放了下去。

飞涯带着人赶到时就发现伤势严重的言风失神地守在崖边。

他走过去急问:

“主子和少夫人呢?”

言风没开口,伸手指了指下方的崖洞。

飞涯正要一跃而下,立刻被他一把给扯了回来。

这一扯,他伤口又开始冒血。

“现在别下去,少夫人中了帐情香。”

“已经派人去叫稻先生了。”

“什么?”飞涯大惊。

“那”

到底是反应过来,此时下去的确不妥。

他收了脚,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言风。

“你伤势严重,先让言安他们送你回去疗伤,这里我守着。”

言风摇头。

“我我冒犯了少夫人,等主子上来发落处罚再走。”

飞涯那单皮的小眼瞬间瞪大,吓得结巴道:

“你你对少夫人那个了?”

他语无伦次抖着手指着他。

言风一把拍掉,垂下头。

“我和少夫人清白的,你瞎想什么。”

“言周他们呢?”

要是他真替少夫人解药,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

主子不把他大卸八块扔下山崖,都算仁慈,他还能活着?

幸好主子及时赶到。

“那你还说冒犯了少夫人。”

少夫人衣衫不整,还压他身上对他上下其手,不是冒犯是什么?

他虽然没碰过女人,但是他们这种级别的暗卫,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档子事。

何况他还真该死地起了点反应。

见他低落又自责地垂着头不再说话。

飞涯也不知该怎么劝。

想来冒犯的程度应该不算太糟糕,不然他也不可能活着站在这里守着。

他赶紧转了话题:

“陆明送他们回去了,伤得有点严重。”

何止是严重,估计凶多吉少。

那垂下去的神色又黯淡几分。

飞涯叹口气,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先去包扎一下吧,再这样下去,还没等主子上来,你自己就先没命。”

说完朝一旁的兄弟示意,让他们过来将他带过去处理伤口。

他则替他守在崖边。

许久后,程府马车朝他们驶来。

稻子衙跳下马车奔过来急问:

“人呢?不是说中了帐情香?”

“耽搁那么久,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阴险得很,多犹豫一刻都有危险,程仲檐呢?”

“主子在

“先给他们处理一下吧。”

说着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言风。

其他几个受了些轻伤的侍卫也在相互包扎伤口。

看飞涯这神色,稻子衙立刻懂了。

眉毛一抖,转个方向,朝言风走去。

直到稻子衙给受伤的言风和其他侍卫包扎完,

飞涯急忙飞身下去。

很快又折返上来,跑去车里取了他们主子的披风再次下去。

程仲檐将人包在披风里,仅露一张染着淡粉色的小脸,唇红如血,面若桃李。

抱着昏迷不醒的人借着藤蔓飞上来后,将小脸一遮,径直朝马车走去。

稻子衙小跑着追上他的大脚步,也跟着上了马车。

小心翼翼将人放在车内的软榻上,温柔地盖好被子,直接吩咐飞涯回府。

“主子,言风他”

程仲檐瞥一眼跪在马车旁的人,眼中神色晦暗难明。

吐口气道:

“起来吧,先回华轩阁,好了再过来。”

言风一怔,将头埋到地面。

马车缓缓启动。

稻子衙替沈云轻把了脉,确定已经无性命之忧后,又掏出两粒药丸递给程仲檐。

“给少夫人服下吧,不然等她醒来,头非炸了不可。”

这东西事后余韵相当霸道,若是不阻断,少夫人少不得要在床上躺个两三天才能缓过来。

瞄他一眼,某个无赖神医感叹一句:

“就是时机不太对,到底还是让你如了愿。”

说完斜他两眼,满脸打趣。

“以后对人家贴心点。”

程仲檐神色丝毫不乱,无心与他玩闹,将药给沈云轻喂下。

深情凝望沉睡的人,粗粝的指节轻柔抚过她的脸颊,不放心地嘱咐一声:

“等轻轻醒了,劳烦您再过来给她瞧上一瞧。”

想了一下,担忧地说道:

“我怕她醒来会一时接受不了,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她,我会亲自与她说明。”

稻子衙好笑不已,不就圆个房,两人还是夫妻,干嘛这么小心翼翼。

不过既然主人家都这样说了,他自然要遵从。

“行,知道了,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