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小月使劲挣扎,眼看沈云轻被一群家丁和宗族的几个爷们围住,她心急如焚。
“谁敢!”沈云轻一把抽出腰间的匕首,对着围上来的几人大声厉喝。
他们停住脚步不敢再上前,警惕地盯着她手里的匕首。
“怎么,被我揭露丑事,狗急跳墙打算杀人灭口?”
轻哼一声,沈云轻怒问:“太公,您要不要看看,二叔伯和我房这位续弦的好祖母之间的浓情惬意往来的书信,还有我祖父的死,你们就没人怀疑过?”
“我很想看看,这样的家丑,您还会不会再置若罔闻,袖手旁观。”
“父亲,您莫信她胡编乱造,这孽女她疯魔了,逮着谁就乱咬。”
沈长桥焦急辩驳,上前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
“沈云轻,沈氏一族没有你这样的孽障,你和你那个无用爹一样,都是沈氏的耻辱,我今日就代你死去的祖父逐你出族。”
呵!沈云轻嗤笑出声:“瞧伯祖父急的,您心虚什么?我自然是有证据才敢这么说。”
说着掏出腰间的一封信笺,缓缓举到众人面前。
大堂内立刻骚动起来。
沈长桥阴沉了脸色,死死盯着她手里的信封,冷笑道:
“你以为随便弄一封书信就能糊弄太公,简直天方夜谭,你这样大逆不道的孽女,你以为大家会信你?”
一旁的老夫人神色紧张地拽紧袖子之下的双手,指甲嵌进肉里,面色发白,额上开始冒出细细冷汗。
沈云轻瞥一眼,心下更多了几分确定,她晃晃手中的信封,继续嘲讽道:
“是否真假,太公和在座的众位叔婶,验一验不就真相大白了?”
眼看她就要掏出里面的信纸,沈长桥面孔骤然剧变,飞身上前一掌劈向她。
沈云轻瞳孔一缩,没想到他竟然会武功,眼看掌风逼近,她赶忙闪躲,后背还是被一掌击中摔飞在地,手中的信也被他一把夺去。
堂内众人大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突发的一幕。
他们也是没想到这沈长桥竟然会武功?
沈云轻噗地吐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还不等她起身,老夫人立刻命令身边的两个嬷嬷:
“去,给我狠狠掌嘴,不知死活的东西,往死里打。”
两位嬷嬷趁着沈云轻还没缓过气,气势汹汹跑上去一把将她压着跪倒。
沈云轻苍白了一张脸,急促喘息,胸口一阵阵钝痛,竟然有些缓不过神来。
没想到沈长桥竟然是个隐藏高手,她深深蹙眉。
轻敌了。
“小姐!”同样被压着跪下来的小月急得大哭,她歇斯底里:
“你们不许碰我家姑娘,我家姑爷要是知道,绝饶不了你们。”
“呸!”二夫人鄙夷地嘲讽她:“沈家自己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他程家来管。”
“这是在替他程家管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说着也上前,扬起手臂打算亲自收拾沈云轻。
铮一声,一把利剑破空而入,从门外射了进来,直接刺入右边压着沈云轻手臂的老婆子肚子上。
只听得“啊”一声尖叫,利剑如飞剑,将那个老婆子拖着飞钉到了牌位桌前,眨眼间她一口鲜血呕出来,垂下了头。
一个玄色身影闪了进来,一脚踹飞另一个嬷嬷,剑光一亮,二夫人的一整只手腕被硬生生削下。
程仲檐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拥入怀里,面色狠厉。
所有人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失了声,几位夫人更是捂住小辈的眼睛。
“啊!我的手。”二夫人滚在地上握着自己手腕痛苦呐喊,手上血流如注,一只手掌落在她脚边。
沈太公双眼一白,跌坐回主位上。
血溅得满地都是,堂内顷刻间鸦雀无声。
沈长桥立刻反应过来,激愤大怒:
“你是谁?敢到沈家来撒野!”
程仲檐垂眸看着怀里面色苍白的人儿,修长的指节替她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抬眼满含杀意:
“是你伤了她?”
“呜呜,姑爷,您终于来了,他们欺负小姐,还要伤小姐。”
飞涯连同其他几个护卫三两下就将压着小月的家仆解决掉,小月这才得以挣开。
听小月这一叫,沈长桥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竟是程家二公子,这死丫头所嫁之人。
可是传闻程家二子不是病重得快要死了吗?他蹙紧眉目看向他。
“程家姑爷,今日是我沈氏族人清理门户的家务事,你最好别插手。”
程仲檐面色阴沉如暗夜中的乌云,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轻轻将她沾了血的发丝别到耳后,程仲檐目光寒冷至极。
“早知道刚才说什么都跟着你来。”
语气听着像责备,看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心疼和自责。
再抬头看向沈长桥时,眼神寒冷至极点,他薄唇微抿,冷声说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点,她现在可是我程仲檐的妻子,程家的二少夫人。”
喑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狠厉,狭长的瑞风眼腾腾杀意弥漫:“敢伤她之人,死!”
话音一落,飞涯连同几个护卫立刻持剑飞了上去,直接就和沈长桥缠打在一起。
沈家族人惊叫着四处逃窜,纷纷跑出堂外。
片刻,沈长桥就被擒住。
“主子,要如何处置?杀了?”飞涯一脚踩着沈长桥的头问道。
“姑爷,使不得”
沈老太公由一个年轻小辈扶着颤颤巍巍走到他跟前,抖着声音求饶道:
“手下留情,有话好好说。”
程仲檐不屑地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说的,两个选择”
“一,全杀。”
“二,把私吞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该我岳父的家产算给他,我和轻轻带他走,从此与你们淄州沈家无任何干系,那我可以考虑放他们一马。”
沈老太公嘶一声,倒抽一口冷气,面色极其难看:“这就等于把溢之逐出族门了呀。”
“你要这么理解,也可。”程仲檐淡淡回道。
“这是溢之的意思?”沈老太公又问。
“我和轻轻的意思。”
沈老太公松口气:“姑爷还是回去问问你岳丈再说吧。”
程仲檐低头望一眼怀中之人,见她神色灰暗,面色惨白。
想来伤得有点重,另一只手摸上她后背,偷偷给她渡上一些内力。
懒得再废话,他打算速战速决。
“岳父被你们折磨得只剩一口气,难不成留他在这乌烟瘴气的沈府咽气?”
“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大姑爷何必咄咄逼人。”
程仲檐猛地抽出腰间软剑,对着地上趴着的手一挑,刚刚伤了沈云轻的那只手立刻身手分家。
“啊!”一声,地上的沈长桥疼得双目差点爆裂,飞涯连同另外三人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人又压下去。
二夫人已经晕死在一边,一个族人正努力给她止血。
沈老太公吓得眼前一黑,软了下去。
堂内连着两个人被削了手,鲜血将祠堂地面彻底染红。
程仲檐冰冷的眸子一扫,再问一次:“赶紧选,我不喜欢等。”
“不选,那我全做。”
他手中的剑缓缓抬起,剑柄在手中一转,剑尖已经垂直对着沈长桥的脖子。
沈有柏赶紧接道:
“第二个,选第二个。”
“有柏!”
“爹,就由他们去吧,他们父女的心,早不属于沈家了,放了他们吧,不然,沈家就真完了。”
沈老太公深深闭眼,颤抖着双唇不再说话。
程仲檐收了软剑,弯腰将人抱起,走之前丢下一句:
“等我回来之时,我要得到结果。”
说完,抱着人快步跨出祠堂,门外的人无一人敢阻拦,纷纷让开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