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怎么就没有让他一次性做完呢?!
后来,林翟不只一次的后悔。如?果让那头金毛狮子一次性吃饱,也许之后的一系列讨债算帐事件,也许就都不会发生了。
那样的话,现在?的自己会是?怎样的逍遥自在?呀。
林翟扼腕不已。
可是?,谁会想得到呢。那头金毛狮子真不愧是?王者风范,关键时刻忽然就松开了手。他高举着□□,满头大汗,骑在?林翟腰间,是?这样狰狞而笑的,“死小鬼,我怎么能如?你的愿呢,我要?你永远欠我的。”
说罢,他举着自己非人类的巨大□□,就这样金刀挎马的走出了房门。
留林翟衣裳半敞,晒在?床上,彻底石化。
他就是?个无赖!
林翟每次想起这事,都会这么在?心里骂。恨得他牙齿痒痒。谁会在?关键时刻放弃?谁会在?弦已拉满的时候撤箭?谁会在?屎堵上屁股门儿的时候提裤子……呃,林翟觉得,这个肖特家族的大家长,比起第?五堂的大家长来,要?变态得多。
好吧,我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狠。
林翟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决定不打算走了……他愣是?在?无极庄园一住就是?小三?个月。
而面对这样一道丰盛的大餐,那个人也真的能忍得住。每天只在?中午时分,过来陪林翟吃顿饭,然后天马行空的聊一聊,既不动手也不既脚,只会用那双勾人的金眸看着你,自己动情,也逼得别人不得不心猿意马……而直到最后,□□又有出鞘的趋势时,拍拍屁股走人。
以至于林翟都怀疑,这个人到底是?对别人更?狠,还是?对自己更?狠。
不过,抛开某些?因素来讲,朴焘还是?一个不错的陪侣的。他学?识渊博,谈吐优雅,深懂得待人接物的真蒂。只要?肯放下?身段,简直能把人照顾的如?在?天堂。
而林翟,就是?少有几个能享受天堂的人。
林翟和他说如?果做朋友的话,朴焘你绝对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可惜,这个人明确告诉他:要?么情人,要?么敌人。
逼得林翟几乎选无可选。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这种近似于游戏般的拉剧战,只不过是?维系现实平和的一种方式罢了。
毕竟,身为一任教父,朴焘有朴焘的骄傲,他可以风流他可以好色,但他绝不可以对某人情有独钟。其实在?这一点上,他和第?五博越很?相似,放在?心头第?一位的,永远是?家族利益,而不是?自己。这个人聪明的紧,他可不想让肖特家族的心脏里,再横插进第?二把第?五观。
而身为居人篱下?的林翟,他也有他的坚持。他可以离开那个人,但他绝不可以背叛那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否则,交出身体的下?一步,触及的可能就会是?尊严和信念,甚至是?第?五堂。这是?林翟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的。那个人不会答应,第?五堂也不会答应。
背叛第?五堂的人,都不会在?世间活得太久。
于是?,这场貌似情爱的拉剧战演义到最后,迫使两个聪明绝顶且又话语投机的人,更?象成为了朋友。
而在?朋友未满的时候,林翟决定选择离开。
人情难还,友情更?难处理。这点,重感情的林翟比谁都明白。
决定走了,在?临离开无极庄园前,林翟这样取笑朴焘,“取舍一闪即逝,只在?你犹豫之间,看吧,你失去了多么好的一次机会。”
朴焘则回?答,“我是?生意人,我不会因为贪图一时享乐,而忘记永远的利益。宝贝儿,等着我索取那致命的报酬吧。”
“好,我等着。”林翟以一个轻笑结束了和自己债主之间的唇枪舌战。
“送一个离别之吻吧,算是?利息。”某人指指自己的嘴唇,淡淡的说出第?一个,严格的说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的要?求。
这个要?求让林翟清澈的目光瞬时变为了鄙视,“你确定?”
朴焘看着紧皱眉头的林翟哈哈大笑,再一次强调,“我因为你而被迫为第?五堂打开了通往欧洲的大门,你以为15%就能弥补一切吗?你要?么吻我,要?么把那道即将打开的大门给我关上。”
因为这人的恬不知耻,让林翟好看的脸狠狠抽搐一下?,“朴焘,同着你的手下?,你应该表现的象个绅士才对。”
“这点你错了,在?他们眼里,即使我再无赖,也是?绅士。”朴焘厚脸皮的轻笑着,把脸凑得更?近一些?,彼此?间的呼吸立即近距离的交织在?一处,“算了,看在?上帝的面上,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选择……要?么吻我,要?么把你送回?你父亲的身边,怎么样?”
说罢,这人金灿灿的眼神里竟是?一种笃定。
他身后那群默默执守的保镖们,个个面无表情,仿佛他们的主子是?无赖还是?绅士,都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一样。
“等等!好吧。”林翟被最后这个选择给打败了,他抿了抿嘴唇,费力的扬起头,慢慢凑近那人无赖绅士的嘴唇,脸不禁微微绯红……
朴焘很?满意林翟此?时的表情,金色的眸子变得幽深如?海。他迅猛的搂上对方纤腰,狠狠的落下?了自己的临别吻。那股狠劲和掠夺性,仿佛在?说,最后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被人占了便宜的林翟终于以一个吻,结束了自己的英国之行。挥手之间,踏上了中国的土地。然后在?四大古城之一的这座美丽边城,一蹲,就是?一年有余。
开始的时候,除了金毛狮子常常打个电话骚扰外,林翟还算过得平平静静,无水波澜。但是?现在?,随着第?五沧的到来,而且欠自己债的第?五观也曾经来过……林翟知道自己的平静不会再持续太久。
是?不是?说明,自己的形踪在?早很?久之前,就已经暴露在?那个人的书桌上了?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离开无极庄园的呢?
或者说,如?第?五堂有存在?一个外国佬一样,在?肖特家族是?否也存在?这么一个效忠于第?五堂的“外国佬”呢?
这样的事情,那个人绝对干得出来。第?五观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但知道又能如?何?
难道他派人来绑人吗——以目前的形势看,那人好象并没有这样的打算,因为连最猛的第?五沧都已经来过了……文质彬彬的来来去去,很?绅士。
其实,以那个人的性情,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自己的存在?的,就如?自己正?在?努力忘记那个人一样。毕竟象自己这样的废物,对第?五堂来讲,已经没有太多可利用的价值。
而自己呢,那个人对于自己,也不过是?千帆过尽的岸边风景,曾经让眼前一亮,却瞬时即逝,只留些?心悸在?心间徘徊,直至忘却。
会有更?好的风景在?下?一个渡口出现吧。所以,何必裹足不前于那些?明知不属于自己的风景呢。
时间是?自己的,心情也是?自己的,白白的消耗掉真的很?不划算——自从当了小银铺的林老板,林翟越来越会算帐了。
在?雨停了的时候,林翟不愿意再思考这些?极消耗脑细胞的事情了。他拎着自家肥猫,锁了小铺子,和隔壁的浙江女子打过招呼,慢慢打道回?家。
幽长弯曲的石巷还和来时一样,湿露露泛着幽深的光,象度了一层釉彩的瓷。时有小洼积水看不清楚,踩上一脚,满鞋的湿渍。
小巷很?安静,偶有某家的狗窜出来盯着人看上几眼,再惰惰的走开,甚至连吠叫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因为一场雨,而变得柔软而懒惰。
林翟也是?这样,孤单单一个人低着头走路,身后没有影子,面容上是?与世隔绝的清冷。
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怀里的肥猫一下?子窜到地上,轻车熟路的从门缝里钻了进去,林翟加快走两步去开门,却在?举步之间,忽然停了下?来。
门口静静的站着几个人。
两个人在?门边上,另几个黑衣的站在?远远的地方看过来。
——原来,第?五沧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原来,朴焘巴巴的打来电话,也不仅仅是?在?向自己报告一个坏消息,而是?在?向自己预示眼前这个更?坏的消息。
林翟觉得全身的气力都因为一种叫作无奈的东西,而消耗怠尽了。他缓缓绕过这群人,掏钥匙开门、进门、关门。从始至终淡淡的,没有抬一下?眼皮。
天地间一如?既往的沉寂。
半晌,门边上的两个人中的一位开始有了动作。他快步站到窗户前,对着玻璃敲了几点,“小五儿,堂里有事,我真得回?去了,而他想留下?来。所以……就劳你照顾了。”
说罢,一挥手,远处站着的那几个黑衣人默默的和他一起走了。整个过程,就象一场没有台词的哑剧。
剩下?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清冷孤单。
林翟耳朵是?听不到的,此?刻连眼睛都暂时性失明。
他从米缸里掏出一些?米,开始用清水淘把,然后放进电饭堡里,插上电,慢慢的熬。再从半旧的小冰箱里,拿出几根绿油油的芹菜,蹲在?地上一根一根揪着上面的叶子……
半个小时之后,芳香的米饭香和肉炒芹菜的香味,交替着从窗户缝隙里慢慢窜了出来。睡足了觉的肥猫已经绅士一般等在?自己的猫碗旁边,肥嘟嘟的,看不见?爪子。
林翟用米饭伴了菜,放到猫碗里,再在?旁边的水碗里加了一些?水,然后肥猫迫不及待的叭哒叭哒的吃饭声响了起来。
窗外的人站了很?久,一直没有动作。这时候,他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抚上自己的肚子,隔着窗子,扬声说:“好歹,我养了你六七年,难道在?你眼里还不如?一只猫吗?”
这话说的很?有份量,而且林翟也听到了。他歪头想想,终于选择站起来,慢慢拉开了房门,“进来吧。”
那人微微扬起了嘴角。
但毕竟是?站得太久,才一动,身形竟然晃了两晃,然后艰难的一步一步走进这间小小的房间。
林翟默默的看着他。
记忆里,这是?那个人第?一次穿风衣,依然是?黑色的,长至膝盖,作工讲究质地精致,穿在?身上衬得整个人更?加的挺秀俊颀。
半长的头发随意的用一根黑绸系在?脑后,白玉般的面色,微微透着些?苍白。细长的眼睛依旧是?微微上挑,眼角处透着岁月积垫的震慑力和威仪高贵,轻薄的唇没有血色,此?刻因为缺水,而微显得干涩。
他走进来后并没有立刻坐下?来,而是?站在?屋子中间,眼波流动四处环顾。良久,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嗯,到是?很?有家的味道。”
林翟一直是?一个整洁而有条理的人。所以可以想象得出来,他住的地方即使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也会散发着温馨而自在?的气息,让人从心里往外的温暖。
这也是?肥猫为什?么会这么肥的主要?原因之一。
林翟并没有如?从前一样,因为这个人一句小小的夸奖就会欢欣鼓舞。他默默的找出一只新?碗,擦洗干净,然后盛上满满的一碗米饭。
轻轻放在?自己对面的桌上,边擦手边说:“吃吧,这湘西大米是?纯天然的,很?香……有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够吃得到的。”
那人很?听话,依言坐了下?来,端起碗送一口雪白的米饭进嘴里,优雅的动了动,然后点头,“嗯,不错……我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说罢再不言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并且是?一口饭,一口菜,举指很?优雅,迅速却很?快。仿佛即使是?山珍海味也比不过一样的香甜。
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被这个人占了,林翟坐在?床沿上,默默的吃下?几口饭菜,然后失神的看着那个人埋头大吃。
一会儿的功夫,盘子见?了底,碗也见?了底。那个人眼巴巴的再次看向电饭堡。
“没了。”林翟拿过他的碗,添上的是?一勺汤,“饭就这么多,而汤,也只会做这个。”
看着那碗红艳艳的西红柿蛋花汤,上面应该是?淋了几滴香油的,散发着幽幽的香气。那个调剔的人丝毫没有犹豫,接过来慢慢慢慢的喝着,就象在?品一份极品的燕窝鱼翅。
吃饱喝足,那个人看看外面渐黑的天色,小心翼翼问道:“小五儿,你不会忍心让一位病人露宿街头吧?”
林翟站起来收拾碗筷,淡淡说:“为什?么不和三?哥回?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但这里有你,小五儿。”那个人也站起来,轻柔的看向林翟。美艳到无懈可击的脸上透出疲惫却暖和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踊跃发言,呵,那水水不改名了,就这样吧。拥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