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进入淘汰赛之后,林曼拿着凭证,打算回?去和周婕报喜。
周婕?般晚上不在白天在,这个点数应该在小旅馆待着。
林曼还买了点小吃回?去,北城的特产跟惠城的显然不?样,虽然冷归冷吧,但也不能为难自己这张嘴。
不过林曼没想到,回?去之后周婕的心情好像不爽利,林曼唤了她几声,但她明显不想回答,吃了几口吃食就进被窝了。
林曼远远看着,还发现了周婕脸上的泪痕,她以为是周婕自己的家事,也不敢多问。
可次日,她从周婕的身上发现了很多道鞭痕,尽管被厚重的衣服掩盖着,但林曼和她共处?室,?下子就瞄到了。
林曼惊疑不定。
周婕依然是眼里含着愁,任谁去问也不想多搭理?句的模样。
难道是那家人虐待她了?听说周婕的父母不在后,便被姨妈接过去了,?直寄人篱下。
林曼小心翼翼地吃着东西,?双眼追随着周婕,欲言又止。
人家的家事,她究竟要不要管?
鞭子都挨了,是会闹出人命的。可周婕的样子好像是习以为常,这让林曼止住了要管的心思。
不过周婕次晚出门的时候,林曼悄悄地跟上了。
她就是多管闲事,怎么了?
林曼跟了周婕?路,最后发现,她居然跟?个男子进了宾馆。男子娴熟地搂住了周婕的腰,大手顺着臀线往下,暧.昧不明。周婕则习以为常,任由他为所欲为。
实在是和林曼所认为的周婕完全不?样,再联系她身上的鞭痕,林曼的脑海浮现了?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迟迟不敢落实。
事情的走向实属让林曼意料不到,她踌躇不安,隔着马路对面一直盯着宾馆,时不时地往怀表上瞥几眼,估摸着点数。
两个小时了。
周婕和陌生男子刚好从宾馆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泪,但男子说的话她全都在听,?直点着头。
林曼后脚就跟上了周婕。
周婕刚回?到小旅馆没多久,林曼就错开了半个小时上楼,还买了?些好吃的。
林曼没有提起这事,把袋子移到周婕面前,如?同?往常般说着:“刚回?来吧?吃东西没有,听说这个挺好吃的,你?试?下。”
周婕点点头,不喜不悲的黝黑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到她脸上的泪痕,林曼一下子就忍不住了,脱口而出:“你?身上的鞭痕是怎么来的?”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回?答不太好,林曼换了个话题:“我?今天看到你和他进宾馆了。”
周婕的身子抖了抖,孱弱得似乎大风刮过就能被吹倒。
林曼不忍心:“……你要是不想说,也可以不告诉我?。”
“但是,我?想确认你现在是不是安全的。如?果是安全的,那么你?当我?没有说过,我?也和你?说一声道歉,对不起。”
周婕苍白着唇,棕褐色的眸子突然泛空,失去焦点般地盈着泪,不知道在看谁。
半响,她捂着脸将自己埋进双膝间,林曼看不清她的神色,只知道啜泣声不断,听起来很小声,却好似能在她耳边发出嗡嗡鸣响。
林曼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将军大衣披到周婕身上,给她顺着背:“想哭可以哭,哭完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谁知道周婕?听到她说的,哭的更大声了。
林曼手?顿,只好任她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周婕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把事情?五?十的告诉了她。
周婕眼睛肿得跟核桃?样,抽噎说着:“他叫陈建宇,是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那这事……
林曼多看了她一眼。
周婕:“我?被姨妈接走后,陈丹亦便是我的继姐,陈建宇是她的弟弟,理所应当的,等过了今年,我?便要嫁给他了。”
陈丹亦?周婕居然和她还有这层关系。那去年的大赛陈丹亦逼走了周婕,想必有很多牵扯。
林曼换了个话题,开始问:“那这些鞭痕……”
周婕顿了?秒,继续低头哭::“是他。我?是自愿的。”
林曼于心不忍,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周婕求助地看向她:“林曼,你?别告诉别人,成么?”就让她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苟活至死好了。
林曼点头:“成。”
林曼:“你?有没有想过……”
她刚问出口,周婕好像料到她会说什么,很激动地摇着头,眼尾泛红:“不,就这样下去,我?习惯了。”
林曼不解地想反驳她。
周婕立即抬头:“你?不要再问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了,其他的就当没有发生过……”
林曼艰难地答应:“好……”
既然是本人要求,她这个外人也不应该再多管闲事才?对。尽管周婕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
林曼终于和大部队会合了。同?时,她也替周婕松了口气。搬到官方提供的住宿里,那个败类就不会去骚扰周婕了。
因为林曼自主参加了海选赛,所以惠城文工团原先定的五个名额变成了四个,还要加?个进去。
杜文穗,连冰冰,蔡芳玲,周婕这里四个,林曼实在是猜不到最后一个是谁。
直到章桃桃踩着小碎步,兴意盎然地朝她跑来的时候,林曼下意识就往后逃。
章桃桃?脸委屈,不满地缠上她的手臂,跺着脚讲道:“林曼,你?干什么要躲我?!”
林曼按捺住太阳穴疯狂的跳动,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个麻烦精,怎么就让她来了!
章桃桃好像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笑脸嘻嘻:“走吧,我?们六个,刚好是一个寝。”
主办方安排的是六人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地方文工团本就只有五个名额,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五人一个寝室才对,偏要从外头揪进?个人,不是平生添乱吗?好在的是,林曼这次很巧,加上惠城文工团的五人,刚好是六个。
主办方安排的地方环境还算不错,是在大马路边上的,附近有很多商区,夜晚从房里的窗户往外看,能看到繁星点点,好不快活。只是有点不合时宜,冷冽的冬里没人会有这样的好心情。
听说北城文工团的人也跟着住在同?层楼,为了显示公平,不让她们住在文工团本地。反而是在离文工团不算远的小平房里。
林曼等人每天吃了早饭,得亲自走?段路去到北城文工团,跟其他女舞蹈演员们一起排练。
北城是枢纽城市,大院建得也气派不少,别说是一百多号人了,这五个排练厅,都能容纳上千人。
放下行李的头一晚,林曼还有些不习惯。她在上铺,章桃桃是她的下铺,对面是杜文穗和连冰冰,靠墙的角落则是周婕和蔡芳玲。
林曼没有跟她们住过,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晚上大家?起去下了次馆子,没有吃主办方提供的吃食。用总领舞杜文穗的话来说,就是培养感情。
培养感情?
这几个人能有什么感情啊?连冰冰一听到这么说,气得顿时把勺子拍在桌上,连饺子都吃不下了。
?桌人全扭头看向她。
林曼挑了挑眉,继续小口小口地吃着,蘸着北城特有的酱料,她舒服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错。来到一个城,吃空整个人。
连冰冰看到她那个样子,没好气地竖着眉,指桑骂槐道:“吃吃吃!再过两个礼拜我?们就要比淘汰赛了!你?们居然不好好排练,还跑到劳什子馆子贪嘴,浪费时间!要是这次没有发挥好,不知道别的文工团要怎么看我?们呢!”
这话不是在说林曼贪嘴吗?
林曼把最后一口咽下,桃花眼凌厉地扫了眼连冰冰:“刚才?杜文穗提议要下馆子,怎么没见你?不同?意?”
连冰冰被她说得?时语塞,连忙碰了碰蔡芳玲的手肘,示意帮帮忙。
没想到蔡芳玲上次吃了林曼的亏,这次倒不敢了,哆哆嗦嗦地愣是不敢出声。
见状,连冰冰瞪圆了眼。这个没用的东西!
林曼“扑哧”?笑,低头呷了口茶。
章桃桃好奇地看她,略微惊讶:“怎么啦?”
林曼摇摇头,学着连冰冰的说法,讲道:“有些人啊,无论怎么跳都跳不好,靠着?点小把戏想取胜,又有什么用呢?”
林曼说的是连冰冰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评委们的喜好,每个动作都按着他们的舞蹈风格来编,可出来的却是四不像。
听到这话,连冰冰霎时脸黑如?碳,她想用林曼海选只拿了第100名的事情来说,但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变得很安静,连?旁的蔡芳玲都觉得异样。
林曼以为她想到了那个晚上,“嗤”了?声,也没搭理她,继续吃着饺子。
馆子外面突然走进了?群穿军大衣的年轻小伙。
林曼专注地吃着饺子。
突然有个人坐到了她隔壁,无比自然。
林曼不耐地转过头,想着另外几人怎么没闹腾。
谁知道?抬头,就看到了刘承。冷白的肤色在雪天里显得格外脆弱,林曼离得近,似乎还能看见露出的?截手腕里,那根根血管,似乎?掐就碎,脆弱不堪。
刘承的唇色因为受寒而变得很浅,还有点干燥。他不太习惯跟女生们坐在一起,但眼前人是林曼,便觉得没有干系了。
刘承:“你?怎么?直没有消息?”他真正想问的是,你?怎么?直没联系我?
消息?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林曼微蹙着眉,看了?圈四周,这才?发现,每个女兵的隔壁都坐了?名男舞伴。
林曼:……
杜文穗?看就知道她没有搞懂规则,有些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总决赛分为双人赛和个人赛。”
刘承听了,在一旁补充:“也就是说,林曼,你?是要和我??起搭舞的。”
林曼“啊”了?声,筷子都捏紧了:“可我们没有准备过……”
刘承拧眉:“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练。”
“总之,你?不能丢下我?。”
作者有话要说:周婕和其他配角的描写是有用哒,会牵扯到一些事情。我给个提示,有关女主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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