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被本宫害死的驸马重生了(3)

两侧巍峨朱红宫墙,夹道白石铺就羊肠小路。前朝后宫由此分割。

按温慕言计划,所有真相揭露之前,他与苏孚的特殊联系不能暴露,宫里有他的人盯着,平时飞鸽传信最好,至多偶尔于宫外茶馆戏楼相会,借以亲眼观其状态。

从御书房述职出来,遇着她出宫步辇,照规行礼,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奈何苏孚并不这么想。

不接触谈何攻略?柏拉图么?温慕言现在恨不得杀死自己,纯精神恋爱可走不通。

苏孚已换回宫服,贴合过往的打扮风格,奢华高贵,张扬肆意。放下小帘,懒洋洋地叫停。

亲切地招呼:“温大人。”

来来往往,宫女太监,看似目不斜视,实则皆用余光往这边瞟。

温慕言低眉,躬身:“殿下。”

“免礼,抬起头与本宫说话。”

估摸因烈日灼心,他素来温吞的眉眼显出几分浮躁。

闲搭茬几回合,苏孚露出真正目的,借口一见如故,邀他同乘。

说是邀请,普天之下,都是苏家的仆人,哪里有仆人拒绝主子的道理?

慈宁宫大宫女冬扇这样与太后描述:“温大人走进轿辇时,一步一顿,似乎十分不情愿。”

太后拨弄花枝:“妙陵爱胡来。”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睿智的痕迹,她轻描淡写,掐下多余花朵,丢在玉盘,无声无响:“不过她这样,哀家反而放心。倒是皇帝心思多,去,把皇帝叫来。”

轿辇中,单独面对温慕言时,苏孚陡然变幻神情。

她原本是高傲的,漂亮的凤凰。

现在依旧漂亮,只是不再高傲。

没断奶的羊羔似的,温驯依偎着温慕言,仿佛只有他,能给予无尽的安全感。

不得不说,前后反差令人受用,亦令人焦灼。

温慕言竭力控制住过分的情感。

平和表达,大局着想,苏孚不应再任意妄为,而应与自己形同陌路。

他穿团领窄袖靛青官袍,补子上孔雀朝天,动静间流光溢彩,将清雅出尘的人衬得华贵。说出的话,也带着淡淡威压。

苏孚落寞地:“真不行么?宫闱复杂,本宫只有见你,才能心安。”

失忆后情话信口拈来,温慕言免疫,不为所动,断然拒绝。

苏孚不得不拿记忆做文章:“还有就是,今日,本宫时时头痛难挨……”

温慕言打量她,挣扎半晌,允她这回跟回温府看大夫。

一回怎么够?

妙陵公主在宫外有公主府,只是不常去住,最终讨价还价,温慕言答应,每当苏孚回公主府住,派人去接她,过来温府。

温慕言盘算,照过去频率,不过十天半月见一回。

谁想到,当天宫中眼线传来消息,妙陵公主以年纪渐长为由,自请搬出后宫。

苏孚包袱款款,由他心腹暗地里运来。

温侯爷府邸设计得并不富贵,小桥流水,绿藤花亭,清丽雅致,可能与侯爷出身江南,继夫人亦是同乡人有关。

温慕言身为嫡长子,住在北面小院。

苏孚进院,心头啧啧,外面再简朴好歹风雅。

温慕言住的,直接可以称之为简陋。

看来原著中,温慕言登基后先杀继母,不是没有原因。

连住所都敢明目张胆克扣,这些年温慕言没少受欺负。

总算是个院子,有客房。

敏感地察觉到,温慕言心情不大爽利。

但他言出必行,遵守约定。

苏孚收拾好客房:“不会被发现吧?”

温慕言凉嗖嗖瞥她,回屋就寝。

小厮恭敬道:“殿下放心,别院四周有咱们的人守着,一旦有异动,会及时报告少爷。”

温慕言性子温忍,凡事愿意搁在心中,缺少发泄,搁来搁去,小疙瘩搁成大隔阂。

当夜,月上天心,更深人寂。

苏孚端盆花瓣水,去敲温慕言房门。

他只着中衣出来,借月光审视苏孚,看她一而再,再而三,试图挑战自己底线,忽而一笑,放她进去,合上门。

小心行事,隐晦撩拨,她被按在床头。

身后木雕花凹凸硌,身前人清俊怒气冲。

搪瓷盆掉落,水撒一地。

苏孚惶然:“这可是本宫自己研究的独门配方,去疲嫩肤,有助睡眠,好好,不洗就不洗,你急什么。”

温慕言面色沉郁,说得却是另一件事,冷冷道:“故意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