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花好月圆

作者有话要说:

亲爱的朋友们,封尘的手指做饭时被刀切破了,影晌了写文的速度,现在先贴上来一些,本章尚未完结,为了避免朋友们等得心急,请先将就着看吧,封尘会尽最大努力把文写好贴上来的。安靖王府为了郡主大婚忙得热火朝天,凤都的大小官员没有不上赶子送来贺礼恭喜的。

而当事人金夙蓝却总不露面,传言她恶习不改,竟然又开始抢人,虽说她抢的是以前出府的夫侍,却给了大家一个信息,那就是以后各家公子还是少露面为妙,有郡主的地方,稍有姿色的公子们还是有多快跑多快吧,如果不想被抢的话。

对于这些传言,不是没传到陆风澜耳中,只是她不予理睬,躲在府里内院与任芳菲商讨对策。

任芳菲带李玉暗中找了王书亭,劝他离开,可是王书亭是当真铁了心要出家,死活不愿离开,也不愿回家。怕时间久了被人发现,最后任芳菲只好带着李玉离开。

听了任芳菲的话,陆风澜也无可奈何,只有叹息的份。

任芳菲迟疑地问:“澜儿当初是如何对待王公子的,竟让他那样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完全没有了傲气与生气?竟如行尸走肉般,一点的情绪也不显露,只有在听到澜儿的名字时,才稍有反应。”

陆风澜闻言,不禁头大,叫苦道:“你也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记忆,如何想得起来是怎样对他的?”

任芳菲想着王书亭闻听到郡主时的反应,那是种惧怕,痛恨,羞耻难言的表情,目中闪出痛苦绝望的光,坚决地摇头,说:“书亭情愿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也不愿再跟郡主有任何牵扯,两位请回吧,请替书亭带句话,王书亭此生此世难忘郡主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为报,只盼来世生为女儿之身再把这一丝一毫的羞辱全数奉还。”

那刻骨的忿恨竟连他也为之心寒。

任芳菲把这话说给陆风澜听,陆风澜也呆了,半晌没言语。

好久才犹豫地问:“你认为怎样的羞辱才能让人如此痛恨与刻骨地仇恨?”

任芳菲想了想,说:“很难说,不过以我想来,如果想要打击折服一个傲气的人,不外乎是把他的自尊与傲气踩在脚下,把他自傲的本钱消逝怠尽。”

陆风澜听了对金夙蓝又有了一个认识,她不仅有对沈若水柔情的一面,也有对待其他人阴狠毒辣的一面,可自己就是想不透,她究竟是怎样打击王书亭的,能让他下定决心不再跟她有丝毫的牵扯与联系?

叹了一口气,对任芳菲说:“我真的想不到!”

任芳菲也叹了一声,说:“唉,王公子真是可惜了。”

沉默半晌,陆风澜把跟女皇之间的对话告诉了任芳菲,问:“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皇上刻意安排的?”

任芳菲面色凝重,深思良久,才苦笑道:“澜儿竟能让女皇如此忧心,可见澜儿真的很不一般。”

陆风澜苦着脸,说:“我只说皇家人难有真心,可没想到自己一个混世魔头也能让人如此提防,费尽心思要在我身边按插人员。”

任芳菲不语,陆风澜接着说:“这几位公子,怕的怕,恨的恨,解脱的解脱,倒不用费什么神了,就怕以后还会有什么新花样来,唉,真是头痛啊。”

说着很没形象地趴在了桌子上,真累,比做几个大手术还要累人,工作只是身体累,而这却是心累,劳神。

任芳菲轻轻笑出了声,陆风澜直起身来,嗔道:“你倒幸灾乐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上前便去挠他,却被他闪身躲过。

陆风澜不由意兴阑珊,说:“我倒忘了你会功夫,累死我也捉不到你。”重又趴回桌上,长吁短叹。

任芳菲走回她身边,笑着还没说话,却被她一把搂住,笑道:“总算抓到你了!”

任芳菲可以躲开的,不过想让她开心便没动,听她如此说,也笑道:“澜儿好本事,真是让你抓住了呢。”

陆风澜搂着他,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跳动的声音,不由得安下心来,轻声说:“有你在我身边真好,这样有什么事,我都不会害怕了。”

任芳菲抚着她的秀发,心底被涌上来的柔情充溢得满满的,安慰道:“澜儿不用怕,再怎么说,安靖王府也是皇朝里举重若轻的人家,如果不被设防倒难以令人置信了,我想母亲这点也很清楚,当初会赞同几位大人的意见,让你把几位公子接回来,不光只是为了那几位公子,还会有这种考虑吧!”

陆风澜皱着眉头,说:“可母亲知道我不让他们带任何人来府上的啊。”

任芳菲笑着说:“你已经这样做了出来,母亲还要怎么说你?难道让你再去问人家要人不成?”

陆风澜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如此一来,双方挑明了,倒真是不妥。

又想起一事,对任芳菲说:“我想托秦大侠把陈公子与李公子送去师傅那里,你看如何?”

任芳菲点点头,说:“嗯,秦大侠是个稳妥之人,托给她断不会出什么乱子。”

陆风澜笑道:“好象秦大侠遇到我们以后便是麻烦不断啊!”

任芳菲想了想,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只怕师娘也会如是想吧!”

陆风澜拉他坐下,自己坐到他怀里吃吃地笑道:“谁让她们都打你的主意呢?自己找上门来怪不得谁。”

任芳菲脸一红,嗔道:“胡说什么?什么叫都打我的主意?”

陆风澜亲了他一口,笑道:“一个是喜欢你,一个是想收你做徒弟,目的虽不相同,结果却是一样的。哼,谁打我们家芳菲的主意,便要承担起后果来。”

任芳菲把头埋进她的颈窝中闷声发笑,半晌才说:“澜儿真不愧人称混世魔头,谁惹了你都要付出代价。”

陆风澜把他的脸捧在手中,笑嘻嘻地看着他,说:“可不是,亲爱如你,惹了我,不是也把自己赔给了我吗?”

任芳菲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轻声道:“我真高兴当初惹上了你,所以我现在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低声说:“这里,曾经空虚、荒芜、徘徨、不知所措,以为一生便要困守在深宫高墙之内,与众多的男子争相乞盼着同一个女人的垂怜,那时我心里是多么不甘,却没有勇气挣脱开。

直到遇上了你,在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便开始装的满满的,时时闪动着你的身影,这双令我着迷的眼睛,那么深那么沉,象深渊让我掉了下去不能自拔。

澜儿,澜儿,你知道吗?当你还没见到过我时,我便深深爱上了你,确切地说,爱上了你的眼睛,爱上了你眼中的忧郁,爱上了你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你。”

陆风澜眼中涌上了泪意,她痴痴地看着任芳菲,这样一个出色的男子是那么深爱着自己,他爱上的是真实的自己,而不是金夙蓝的皮相,是隐藏在皮相之下的自己——陆风澜。

转眼间,八月十五已经到了。

这一天,陆风澜被家人簇拥着香汤沐浴,穿上香熏的锦衣华服,头戴百花凤冠,面上薄施粉黛。依着礼仪本要上浓妆的,可是陆风澜一见要把脸面涂成一个面具说什么也不干,只好依着她自己的意思由她自己来妆扮。

陆风澜自来到这个异世,还从未精心妆扮过,如今是自己成为新娘的大喜之日,不由便上了心,拿出前世化妆的技能,精心描绘着今世的容颜。虽然这个时代的化妆品过于简陋,不及前世万一,却在她细心的搭配下依然让她本就绝世的容颜更加令人窒息。

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来,看着屋内霎时陷入沉静的人们,展颜一笑,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觉都闭上了眼,好一会才惊叹连连。

孙玉芝上前一步拉着她叫道:“我的天啊,这是郡主吗?会不会是从天上下来的仙人啊?”

陆风澜拍下她的手,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凡人一个。”

赵淑华也两眼发光,摇头叹息:“可惜可惜,这样一个美人竟然是个女子,唉,真可惜了!”

陆风澜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怪道:“大嫂,收起你那另人作呕的感慨吧,当心我告诉兄长,罚你一个月不进门。”

屋中人哄然大笑,赵淑华为人风流,惹了不少风流帐,金素娴气得回了王府,赵淑华千恳万求才随她回去,却罚她半个月没进门,成为凤都一大笑柄。

此时听陆风澜如此一说,也不禁胀红了面皮,自嘲地笑道:“你们懂什么?他这是体贴我,让我好好休养休养。”

陆风澜眼瞅着她,微微一叹,说:“大嫂,请你以后一定要对兄长好一些,他是真心爱你的,你那些个花花草草的,还是不要再惹了,否则等他伤透了心,你就悔之晚矣!”

赵淑华有些讪讪的,尴尬地笑道:“蓝妹说的是,嫂子以后一定改。”

杨敏笑道:“看来新郎已经把郡主的全部心思都吸引住了,能让郡主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怕他的功劳最大啊!”

众人哄笑,赵淑华笑道:“杨妹妹可是说对了,自从蓝妹回来后,对陆公子是言听计从,为了他还把皇上的指婚也都给推了呢,说只娶他一人,让皇上气了好一阵子。”

孙玉芝叫道:“啊,那呆会可要见见新郎,倒底是何方神圣,能把我们的郡主改变成这样,好手段啊!”

陆风澜笑道:“见是肯定让众位姐姐们见的,不过小妹还请姐姐们不要为难他才是。”

众人笑道:“快看快看,郡主心疼了,还没成亲就已经开始心疼夫郎,只怕郡主以后也是个怕夫郎的主啊!”

陆风澜被笑也不恼,说道:“小妹可是告诉过姐姐们了,如果不听,到时吃了苦头,莫怪小妹没有提醒姐姐们。”

孙玉芝道:“怎么,难道新郎还会发怒打人不成?”

陆风澜淡笑不语,正在笑闹,司仪喊道:“吉时已到,请新娘前去迎接新郎。”

众人忙把陆风澜的大婚的新衣穿好,簇拥着她出了门。

依着规矩,新娘必须要领着迎亲队伍绕凤都主要干道走上一圈,意思是向众人宣布某家娶亲,某家嫁子了。

披红挂彩的陆风澜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走在街上,看着身边围观的人群,不禁感慨万千。谁能想到她一个二十世纪的游魂,竟会在这里娶亲生子呢?

前世的林林总总象放电影似的,竟一一在眼前闪过,无忧无虑的求学时代,恋爱时的甜蜜温情,与家人决裂时的痛苦,遭到背叛时的那一天塌地陷般地玄晕……

耳听着鼓乐阵阵,人声喧哗,恍然觉得那只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而已,这里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归宿。

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轿子,轿门紧闭,隔着一张帘子,而帘子后面是自己今生的唯一,那个为了自己抛家别舍,放弃天下男子梦寐以求最尊贵身份的男子,他如今就坐在帘子后面,从今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唯一,是他医好了自己,是他填补了自己内心的空虚,是他给了自己爱的勇气,是他让自己又有了幸福的感觉。

坐直身子,嘴角含着笑意,今天是她娶他的日子,从今往后有他陪伴着自己在这个陌生的王朝生存下去,有了他相伴,天是蓝的,风是柔的,就连空气也都含着丝丝甜意。

迎亲的队伍已经走远了,躲在楼上偷偷观看的姬无双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看,明知道自己会心碎还是忍不住躲在这里观看。

那人从楼下路过时,他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笑意,那种心满意足,甜蜜温柔的表情象根毒刺狠狠扎在了他的心上。

她回过身看着身后的轿子,脸带微笑,引得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而她竟视而不见,只用那明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轿门,好象透过轿帘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新人。

姬无双痛苦地倒在桌前,抓起酒壶昂头一阵狠喝,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滚落。

想他姬无双,自认品貌不输于任何一个男子,为何就不能让他得到一个真心相待的女子?二十年来丝毫未动过的心,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她?她只不过是个声名狼藉无德无行的好色之徒,可为什么自己这颗心偏就喜欢上了她?

那一颦一笑的言语温柔,那不经意间的体贴,就这样把自己的心给偷走了。

“金夙蓝,我恨你,我恨你……”

姬无双放下酒壶,嘴里喃喃着:“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从不对我假以辞色?以前为了沈若水,如今又是为了他,他又比我好到哪里去?是我长相不如他?还是我不如他温柔?为什么你会喜欢他而不喜欢我……

金夙蓝,我恨你……为什么新郎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明明是我先遇到的你,为什么你却娶了他……

金夙蓝……金夙蓝……你回答我,你回答我……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明白,我究竟哪里做错了……”

趴在桌上伤心地啜泣着,空空的房间内回荡着他撕心裂肺般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