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兰姑姑和岚裳之间的事?岚姑姑和岚裳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好吗?”萧婉瞪了一眼何叶,不满意的说到。
上官鹤无视他们两个的争吵,有气无力的问道;“所以,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萧婉看着上官鹤,坦诚的讲到:“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更不知道她的过去,那一年,我三岁,母亲信佛,所以总带我去郊外的慧园寺。”
萧婉拄着下巴,习惯性地眨了眨眼睛。努力回忆着她小时候的事情。
萧婉的童年无异于是平淡的,可平淡中也有着开心和快乐。至少,那时候哥哥还活着。
萧婉的母亲总是会去慧园寺求佛,因为希望萧婉从小就能得到佛祖的庇佑,所以,她也总是会拽着萧婉一同前去。
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在慧园寺住上一个月。
那里面都是尼姑,每个人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出家人修心养性,自然是和凡人不一样。
虽然大家对小萧婉都很好,可是萧婉还是觉得怕怕的。
她自打记事的开始,就总是听母亲念佛经,可是自己并不喜欢听,她听不懂,只觉得有些吵闹。
来到慧园寺以后,更是要每天听着她们念念叨叨的。所以,萧婉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她想回家和哥哥一起玩,可是娘亲不许。
于是,慧园寺那时候在萧婉的心中,更像是一个大大的牢笼,困住了她。
直到有一天,娘亲又到了,吃斋念佛的日子。就带着萧婉再一次来到了慧园寺。
这一次,似乎有些长大了的萧婉总算是没有吵闹着要回家,她心中想着,忍几日就过去了,所以,虽然不开心,但是也没有吵闹。
她牵着母亲的手,刚来到寺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主持站在门口微笑着迎接他们。
“婉儿,叫人啊。娘亲在家里和你说的什么你,忘记了吗?”
萧婉则听话的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的叫到:“主持好。”
虽然心中有些不快,但萧婉还是听话的跟在母亲左右。直到母亲说要与主持有话说,让萧婉先去一边玩耍去。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萧婉,虽然是很开心,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跑到了后院。
这是她常来的一个地方,毕竟之前每次自己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
因为这里人少,杂草遍地丛生,是她一个人的自由的天堂。
这个院子里有一面井,她平日里会偷偷的往里面扔石头,现在想起来,自己那时候可真调皮。
偏偏那天自己又兴奋了些,不小心将手中的银两当成石子扔了出去。
那是自己攒了好久的钱呢,萧婉不甘心,就靠近了井边,伸手,想要勾那个钱。
“小孩子,你要小心呀!”
有人一把从背后把她拽了出去。小小的她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听道一个特别好听的女人的声音:“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玩了?”
在萧婉的印象中,寺院的尼姑们都是剃着光头的。可是抬头看,对面的阿姨却是留着长发,只是将头发梳起来了而已。
但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的尼姑,并无二样。
“你是谁?”萧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主动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个阿姨长得非常美丽,看起来一点也不凶。
“我?你这孩子倒问起我来了。”女人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特别想要接近她。
那时候的萧婉就特别喜欢面前的这位姑姑。
两个人就这样一高一矮的看着对方,直到萧婉的母亲找来。
她身后跟着主持,因为找不到萧婉了,所以显得特别慌张。
“婉儿,你怎么上这里来了?不是叫你不许乱跑了吗?”
这时萧夫人才看到对面的女孩子。
她转头疑惑的看着主持:“这是?”
主持笑着说道:“这是寺院里新来的一个小尼姑,带发修行。法号慧兰。阿弥陀佛。”
萧夫人笑着点了点头,又听到萧婉说道:“母亲,我刚才想要去井那边拿我的钱袋,不小心掉进去了。”
“那可不行,太危险了!”萧夫人立刻阻止说。
萧婉点了点头:“没错,我刚爬到井边,就被这位姑姑拉了过来。”
萧夫人听到后,连忙向对面的慧兰大师道谢。
“不必谢,这孩子定是与我有缘。”
萧婉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特别喜欢兰姑姑,她虽然平时也不怎么笑,不过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亲切。
她是新来寺院的,可是学东西却很快,佛家经书钻研的很通透,加之萧婉与她走的亲近,萧夫人便常常邀请慧兰到自己家里做客,为萧夫人指点迷津。
萧婉就这样总是缠着兰姑姑一起玩,时间久了,她发现兰姑姑不光会佛法里的东西。
她竟然还会些医术,平日里若是萧婉有个头疼感冒的,正巧兰姑姑过来,她就会亲自为大家开药方。
有一日,萧婉不知中了什么邪,整日里只知道哭。大家都没有什么办法,急的萧侯爷也是无奈的很。
这时看着萧婉的慧兰甚是心疼,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拿下来来递给萧夫人。
“夫人,这半块玉佩已经跟了我很久,加上整日里都在佛像前,想必已经有了灵性,快把它季在萧婉的腰间。”
神奇的就是,自从萧婉带上了那枚玉佩之后,果然病情有了好转。
从此,这枚玉佩就一直记在她的腰间不曾拿下来。
后来,萧婉问过兰姑姑,为什么大家都没了头发,只有她还蓄长发呢?
兰姑姑苦笑着说道:“主持说我还没有放下红尘之事,所以叫我留着长发,怕我有一天后悔。”
“你不是佛的有缘人吗?”
“有缘却无份。”
当时年纪小的萧婉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腰间的玉佩对兰姑姑来说,一定很重要。
因为每次她都要看好久,然后眼睛里就有着无限的悲伤。
可今日听了上官鹤的故事以后,她终于知道那悲伤,从哪儿而来?也终于知道了这枚玉佩对兰姑姑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