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好友的话,萧洛当即修书一封给尚在京城的大哥萧业清,希望大哥可以助一臂之力。
萧德侯府内,萧业清拿着自家弟弟的千里家书,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萧洛自发现敌军大营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就在第二日策马来到了敌军营前挑事。晋远骑马在他身后跟着,颇有助威的架势。
两人丝毫不在意人家营帐中无大将,赤裸裸的昭示着:我就是来找事的,别跟我谈道理。
不过敌军倒也出了几员大将,其中有一个是在军中以刚猛力量著称的将领。据说性子也很急,此刻正发怒道:“萧洛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帅不在,你怎能前来叫阵?”
萧洛也不说话,回头看了一眼晋远,得到他点头示意后越发肆无忌惮的策马在敌军营前来回走了好几圈。
嗯,就是耀武扬威。
对面的几个将领何曾受过这种侮辱,有性子烈的当即就准备撸袖子上去干了,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泄了气。
于是几位将领在萧洛的注视下又策马回了营。
萧洛计谋得逞,同样转身回了营帐。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高君远必然已经到了。”晋远摘下头盔道。
萧洛点头:“那几位将领都是不经刺激的。若照往常,必然要出阵与我打一架,今日却受得这口恶气,应当是有人嘱咐过了。”
“求胜心强还想玩细水长流,高君远倒是看得起自己。出谋划策也不考虑一下实际。”
“反正最后都会来的,我们也会知道的,为什么他一定要现在不让我们知道呢?”萧洛挑眉。
晋远噎了一下:“试……试探?”
晋远只是随口一说,要真说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若是说高君远有什么隐秘的行动的话,日后不是还会显现出来吗?现在可没有什么事能让他获利的。
再说高君远此人,在没有和对手正面交锋不知对手深浅之前他是不会贸然出手布局的。
所以晋远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是带了调侃的心情的。
但是萧洛一拍他的肩,道了一声:“人才!”
晋远懵了。
“你看啊,高君远自负才名,而且好胜,从不轻易认输,到了这里自然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对手,以好日后对付啊。”萧洛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
晋远:“……”天才的世界果然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
萧业清此刻坐在岐王府上,捧了一盏茶,茶水的热气袅袅的包围住他的脸,导致他看不清对面那个一直冷着脸的常轩。
萧业清是真不明白,自己来找岐王爷,为什么现在会和这个不给他好脸色的常轩坐在这里……喝茶。
好心好意想让两人认识一下的岐王爷见两人都端坐着没反应,只好开口道:“萧大人,你是从何得知此事的?”
萧业清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下官有一次偶尔在殿前见到丞相往后宫而去。”
常轩在一旁哼了一声:“是萧洛小儿告诉你的吧。”
萧业清一惊,顾不得想常轩是如何得知的,只反驳道:“与家弟无关,是下官偶尔撞见罢了,朝臣入后宫本就是不合常理的,所以才有此等猜疑。”
常轩撇过头不再理他。
在萧业清以为混过去了的时候,岐王爷道:“本王记得萧洛与你不是一胎所生,你又何必如此护着他。”
看着萧业清的灰白的脸色,岐王爷才好心道:“此事就是常先生传信谷镇,估计是萧洛传信于你时没有说清楚。”
萧业清起身行礼:“如此,倒是下官愚昧了。”面上一派正经模样,毫无被拆穿的窘迫感,心里想的却是:好你个萧洛,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岐王大气,并未拘泥于此事,只道:“此事不能声张,丞相既然狼子野心那就必然会露出马脚,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那个与丞相沆瀣一气的后宫之人。”
“与丞相合谋,恐怕地位不低,两位有什么看法?”
萧业清道:“王爷,那日丞相入宫,入的是华贵妃的宫。”
“华贵妃?”岐王有点不可置信,“这女人受尽恩宠,她有什么理由……”
“听说华贵妃入宫之前已有婚约。”
“谁?”
“鸿胪寺卿,孟九。”
“贵妃没有谋反!她怎么会谋反?”孟九大叫,然后一直说贵妃如何温婉,如何贤慧。
喃喃自语,魔怔了一般。
坐在主位上的岐王把像刺一样的目光刺向孟九:“听说华贵妃入宫之前与人已有婚约,而那个人,就是你。”
孟九双手不受控制的垂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是避无可避了。
“我们没有婚约,只是私定终身罢了。”
孟家与华贵妃的娘家世代交好,因此孟九与华贵妃可算是青梅竹马。后来更是暗许终身,盼望可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但是我们忘了,身在家族那就必然身不由己。”
一场选秀隔开了两人,孟九再不甘又能如何?私奔?那孟家又将如何?
所以当华贵妃求他带她离开的时候,孟九拒绝了。
不能用两家人的性命来成全他们的自私的爱情。
“她恨我。”孟九木着脸,声音干涩的像上了锈的铁门。
“这么说她还是有理由谋反了?女人的怨念可是很可怕的。”岐王端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说道。
孟九听了这话,急忙道:“她一定是受了蛊惑了,她……她不可能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的。一定是,一定是!”
岐王不语。
“我……我能劝她的,我一定能的。”说着竟是哭了起来。
岐王叹了口气,站起身敛了敛衣裳,示意侍卫盯着孟九,免得她去向华贵妃他们报信。
岐王不怀疑孟九对皇上的忠心,但他也不怀疑孟九对华贵妃的感情。
两厢比较,岐王不想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