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竖起了耳朵,仔细的聆听着赫连容瑞的话,她倒要看看,自己究竟是怎么被蒙在鼓里的。
国师将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他深埋多年的秘密怕是要见光了。
赫连容瑞将国师的罪名一一道来,毫不留情地将他所做的坏事搬了出来。
“若不是你当年杀了西域无辜之人,就没有后来的战争连连,凤求国也不会惨遭灭国。”
赫连容瑞义正言辞地斥责着他,满眼里都是怒火,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都难解心头之恨。
面对他的指认,国师无话可说,沉默片刻,他突然失心疯一般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笑声听起来直叫人毛骨悚然,渗人至极。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国师挑起一丝轻蔑的冷笑,“我告诉你,就连凤求国的国王都是我杀死的!”
此言一出,迪落与赫连容瑞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迪落,她忍不住倒退了几步,若不是背后有墙,怕是要栽倒在地上了。
曾经将他当做救命恩人的国师,竟然是杀父仇人,这样戏剧性的结果,令迪落不敢置信。
“你怕是疯了!”赫连容瑞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激动,指着国师大骂道。
国师面无表情,无比的淡定,“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不如就跟你诉说一下当年的事情吧。”
凤求国惨遭屠城,国王年事已高,已经经不起折腾,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刻,国师谋反的心越来越强烈。
眼瞅着国王没有皇子,只有一个失踪许久的公主。他想趁机将国王杀死,再将外敌驱逐出境,最后成功登位。
欲望吞噬着他的良心,国师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毒手伸向了国王。
全城上下都知道国王暴毙身亡,只有国师一个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本以为瞒天过海,美梦成真,没想到国师低估了西域的实力,凤求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国不可一日无君,凤求国没有了军心,瞬间成了一盘散沙,国师的影响力根本不及国王的三分之一。
眼瞅着西域就已经打到了宫殿门外,打错如意算盘的国师只好夹着尾巴逃走了已求自保。
就这样,国师成为了逃犯,属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在步步未营的挣扎逃窜中,野心非但没有削弱,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他将主意放到了迪落身上。
日复一日,国师培养了一批暗中势力来为自己卖命,以凤求国复兴后高位作为报酬,来吸引他们心甘情愿。
经过多方打探,他终于得知了迪落的下落,便有了后来的这些事情。
“所以你千方百计为我洗脑,就是用来复仇的棋子而已?”迪落打断了国师的回忆。
她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国师,这个曾推心置腹相信的人。
也许是心中有鬼,国师不敢直视迪落的眼睛,更不知如何回答她的质问。
最令迪落崩溃的还是,她一直将赫连容瑞当做仇人,还差点失手杀了他。
想起以前做过的种种,迪落百感交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国师自知死到临头,坦白道:“公主所言没错,你就是我的棋子,若计划得逞,你父皇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听到他还如此猖狂,赫连容瑞抬起右腿,用力地踹向了他的脑袋。
“死到临头还不知错!”
国师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直冒金星,仿佛看到了阎王爷在像自己招手。
赫连容瑞刚想出手解决了他,却被一旁的迪落制止住。
“我与他的恩怨,我来解决。杀父之仇不能被人代替。”
说着,迪落从头上取下发簪,“这枝毒发簪是你教与我得,现在物归原主。”
她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国师的脖颈动脉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天牢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这次,迪落没有慌张,反而一脸冷静地看着国师渐渐地没了呼吸,嘴角终于扬起一丝微笑。
“父皇,女儿为你报仇了。”迪落跪在地上,情绪崩塌,嚎啕大哭起来。
赫连容瑞不知该如何劝慰她,只好默默地守护在她的身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悲痛。
处理完国师,两人之间的矛盾瞬间解开,赫连容瑞也在跌跌撞撞中总算明白了迪落的心结。
翌日。
太阳照旧升起,天气也变得越来越凉爽,迪落身着素装,若无其事地走在后花园中。
“王妃,那日出宫,为何要说那些奴婢听不懂的话语。”丫鬟跟在身后,不解地问道。
迪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永远不知道,意外与明天哪个先到。”
丫鬟挠了挠头,听迪落这么一解释,她更加迷惘了。
总之迪落平安无事地归来就已经足够了,丫鬟开心地傻乐着,能服侍迪落,她觉得十分幸运。
迪落心中的仇恨随着国师的死去,终于烟消云散,这次,她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仔细想来,所有的压力都是庸人自扰之,也许,日子本就是这么清净自在才是。
迪落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脸的如释重负。
说巧不巧,没走几步,她便撞见了赫连容瑞。
下了早朝的赫连容瑞一心想着迪落,便马不停蹄地想要看她,哪怕一眼。
见迪落满面春风,心情甚好,想必已经走出了阴影,赫连容瑞也跟着开心起来。
“殿下这是要去哪里?”迪落语气轻松地问道。
“如此匆匆,自然是要见本王的心上人。”赫连容瑞也打趣的回应道。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打情骂俏,丫鬟识趣地抿嘴一笑,悄悄地退了下去。
迪落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的臂膀之上,“殿下真的原谅我了吗?”
赫连容瑞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头,道:“不曾怪罪,何来的原谅?”
是啊,赫连容瑞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怪罪过迪落,在他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迪落顿时觉得宽慰许多,能够得到赫连容瑞的理解信任,真的实属不易。
“多谢殿下。还有一事想与殿下商议,还望得到殿下的恩典。”
听着迪落咬文嚼字的说辞,赫连容瑞感觉怪怪的,两人经常斗嘴,如今正经起来,还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