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瑞没有打算将此事公诸于众,这样传出去,恐怕会引来旁人的笑话。
“关于当年凤求国的事情,哪位大臣可以给本王解释一番。”赫连容瑞发话了。
当年发生战乱时,赫连容瑞还没有继位,因此对当时的情况不得而知。
一位稍稍年长的大臣胡子已经花白,他勇敢地站了出来,“殿下,也许老臣可以为您解释一通。”
这位大臣已经年过半百,是宫中赫赫有名的功臣,对西域一直兢兢业业,衷心耿耿。
当年带兵去攻打凤求国的,其中就有他。
赫连容瑞大手一挥,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快道出,凤求国与西域的恩怨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缘由。
老臣摸了摸胡须,慢慢道来,“众所周知,西域的边境贸易必须经过凤求国,可当时凤求国却处处刁难。”
赫连容瑞闷头苦想,即便如此,凤求国只不过是想要银子罢了,也不至于到了灭国的地步。
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不知情的秘密。
“继续说下去。”他冷冷地说道。
老臣努力地回想着当年的点点滴滴,思绪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泄而出。
原来,凤求国为了得到丰厚的报酬,三番两次的刁难西域的商人。
可商人归根到底还是视财如命的,为了银子,他们不惜大打出手。
凤求国国师派人将西域的商人们全部抓了起来,没有经过国王同意,并处以极刑。
一时之间,十几条人命便消失了,西域的先王得知后,大发雷霆,认为这是凤求国公然与西域为敌。
一怒之下,先王发动了战争,派出了成千万的人马开始攻打凤求国。
国师一下慌了神,但他始终不敢承认这场战争是由自己引起的。
于是在凤求国国王面前,国师谎称西域主动挑衅,将自己的罪责开脱的干干净净,企图瞒天过海。
国王信以为真,直到死的那一刻都被蒙在鼓里。
弱小的凤求国无论那一方面都无法与西域抗衡,在西域的攻打下,凤求国死伤惨重。
一夜之间,热闹的城变成了一座空城。
西域大获全胜,不禁将凤求国收为囊中,还取得了关键的交通枢纽,开始自由地进行贸易。
只是国师却带着一部分亲信逃离了,侥幸躲过一劫。
西域曾加兵加马,通缉国师,但这些年来迟迟没有音讯。
赫连容瑞继位后,便彻底将此事耽搁起来,无人问津。
若不是国师主动现身,恐怕他还要逍遥法外。
听完老臣的详细叙述,赫连容瑞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迪落为何要报仇雪恨。
这件事情本就是凤求国国师一手造成的,如此说来,西域也算是受害者才是。
莫非迪落也中了国师的圈套?
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赫连容瑞握紧了拳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这些言论可属实?”他反复地确认。
老臣拍着胸脯保证道:“殿下,臣虽人老但心不老,以上的言论,臣拿人头担保,绝不虚造。”
赫连容瑞重重地点点头,既然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剩下的恩怨,就需要他亲自出马解决了。
如何才能让国师不打自招呢?赫连容瑞思量片刻,决心策划一出好戏。
“退朝。”
说完,他将袍子甩起,径直地走向了屏障后。
如果迪落真的被国师欺骗,赫连容瑞不禁有些心疼。
退了朝,他孤身一人前往天牢走去,想起自己对迪落做的事情,赫连容瑞恨不得杀了自己。
迪落正蹲在墙角处瑟瑟发抖,张狂的老鼠在她面前窜来窜去,令她有些抓狂。
除此之外,湿冷的天牢中还时不时地出现不知名的虫子,也令迪落胆战心惊。
门口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迪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自言自语着,双眼空洞无物,“我的死期就要来临了……”
脚步声愈来愈近,透过铁棱,迪落终于看清了,是赫连容瑞。
看着披头散发的迪落,他连忙令侍卫开了门,不顾大忌,径直走向她的身边。
在西域,君王是不可以进入天牢这样晦气的地方。
赫连容瑞早就将此事抛之脑后,当务之急,他只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赫连容瑞蹲下身,向迪落伸出了手臂。
迪落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显得异常拘谨,“殿下要杀我,尽管来就是。”
赫连容瑞心疼地将她的秀发捋到耳后,轻声道:“本王疼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你呢?”
这翻天覆地的态度,令迪落有些匪夷所思。
“殿下莫不是糊涂了,我可是要杀你的仇人。”迪落再次提醒着。
赫连容瑞淡然一笑,“本王从来不是怕死之人,只是在这之前,真相需要解开。”
迪落一脸不解,不知道赫连容瑞究竟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语。
他一把将她拉了起来,为她抚去身上的灰尘,道:“本王带你去见一个人,切记,不论听见什么都不许冲动。”
迪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反正已经是将死之人,她也全部看淡了,早就没有任何的冲动了。
终于走出这天牢,迪落竟然有些不习惯。谁知赫连容瑞没有将她领出去,反而带她继续向里面走去。
“我们要去哪里?”迪落下意识地问道。
赫连容瑞将手比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将迪落安置再不远处的地方,他便打开了一间牢门。
透过窗楞,迪落看清了,关在牢中的正是国师。
国师眯着眼睛正在小憩,见赫连容瑞的到来,他不禁有些忐忑不安。
“这西域的天牢,呆的可还习惯?”
一上来,赫连容瑞就开始冷嘲热讽。
得知了国师的真面目,他只想赶快揭穿这一切。
国师死到临头,依然嘴硬,“与我们凤求国比起来,那还是有些逊色。”
见国师依然不知迷途,赫连容瑞开门见山地说道:“当年的事情,本王已经调查清楚,你是否愿意听听?”
听罢,国师开始不由得心虚起来,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警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容瑞斜眼看他,冷笑一声,“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在做天在看,也就只有单纯的迪落还蒙在鼓里。”
门口不远处,迪落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赫连容瑞这番有力的说辞,令她心有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