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祺然正在朝中与大臣商议着贸易的问题,正聊的起劲的时刻,小云子推门而入。
“大胆!奴才!私自擅闯大殿,成何体统。”掌事公公厉声呵斥着追赶了上来。
小云子火急火燎已经等不到公公的通报了,便直接推门而入,胆子也是十足的正。
萧祺然见小云子慌张的神情,便开口问道:“瞅你这模样,可是有何急事?”
小云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皇上……娘娘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他努力一气呵成,说完忍不住松了口气。
萧祺然脸上原本的微笑噶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顾不上其他,连忙快步跑出了大殿。
此时此刻,形象已经不再重要,他恨不得想要插翅飞到纪南烟的身边。
前朝与后宫的这段路,平日里走起来不觉得费力,可今日萧祺然却觉得异常遥远。
没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下人一路小跑竟然也跟不上萧祺然的步伐。
此时此刻的纪南烟依旧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蜡黄的面色看起来令人疼惜不已。
萧祺然火速赶了过来,见浅纱正在一旁,一脸焦急,“皇上,你总算来了。”浅纱试着搭话。
萧祺然正眼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绕过她,走到纪南烟的身旁,大吼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纪南烟,情急之下,顿时发起脾气来。
见无人应答,他的怒火只增不减,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晕倒呢?
“太医呢!太医为何还没到!”萧祺然冲在场的人怒吼道,像一只咆哮的狮子。
正在这时,温太医闻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顾不上向皇上行礼,便为纪南烟诊断起了病症。
他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之上,嘴里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这不应该啊!”
萧祺然着急万分,也只好耐心等待着太医的诊断。
半晌,太医将手移开,萧祺然便忍不住问道:“南烟这是怎么了?”
温太医眉头紧锁,摇了摇头,道:“娘娘这种情况,十有八九是中毒导致的。”
浅纱听到中毒二字,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她只是想要破坏纪南烟的病程,但不至于要置她于死地。
“为何会中毒?她现在的情况要不要紧?”萧祺然连连问道。
“娘娘情况不妙,怕……是有生命危险……”太医断断续续地说着。
萧祺然听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他变得六神无主起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连刚才满腔的怒火也都变成了彷徨……
在场的人无人不震惊,皆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朕不管,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治愈,否则你们谁都别想活。”他压低了嗓音,阴冷地说道。
温太医自然不敢儿戏,虽不知纪南烟究竟是因何中毒,但也总不能坐视不管,任由她死去。
“微臣先为娘娘开些药引,若能起作用最好不过,若不能,微臣再想别的办法。”温太医严肃地说着。
萧祺然连连答应,“只要能救活纪南烟,你就是要一座城池,朕绝不眨眼。”
在纪南烟生命面前,其他的都是浮云。
温太医连摇头拒绝道:“这是微臣应当做的,最重要的是要找出娘娘是因何中毒。”
找出病因,才是重中之重,萧祺然自然明了。
“这件事情朕亲自调查。若找到下毒之人,一定将她五马分尸,不得好死。”萧祺然提高了声调,对着众人道。
浅纱不自觉地将头埋了起来,做贼心虚奈何再掩饰,也无法装的若无其事。
太医为纪南烟服下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名叫解毒丸,顾名思义,它能解世间几百种毒素。
“三日之内,娘娘若醒过来,便万事大吉了。若醒不过来,微臣……再想办法吧。”
温太医踌躇片刻,还是没有将最坏的结果告诉萧祺然。
他担心萧祺然会承受不住,便故意说的如此委婉。
“你们都给朕退下吧!”人多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烦不安,他想要单独与她待在一起。
下人们纷纷退了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祺然走近她,靠着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纪南烟憔悴的面容,心如刀绞。
“南烟,你快醒醒。醒来后朕带你一起去郊游,游山玩水,这是你梦寐以求的事情,朕都知道。”
萧祺然轻声的在她的耳边说着,那些未曾实现的事情,如今看起来竟然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曾答应纪南烟,待忙完这一阵就陪她去逍遥自在,可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萧祺然始终无法脱身,整日忙于朝政之事,久来久去,便将此事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想想,简直悔不当初。
纵使说的再动情,纪南烟此时此刻也无法听到了。
一番倾诉后,纪南烟仍旧无动于衷,若不是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萧祺然真的以为她已经不在了。
见纪南烟嘴唇干涩,唇边还有残留的血迹,他端来茶杯,轻轻的用调羹舀起水,沾到她的唇边。
并用纱布将血迹斑斑擦干净,他实在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他只知道,必须要将下毒之人揪出来,哪怕千刀万剐,都不能释怀他的愤恨。
虽不知下毒人是谁,他敢笃定,这个人就是身边的人,否则不会有机会下手。
为了保护纪南烟的人身安全,萧祺然下令从前朝调来一大批锦衣卫,没有他的命令,一律不得踏进半步。
哪怕是纪南烟身边的侍女,亦如此,没有人可以例外。
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值得他去相信,他不知道面具下谁才是凶手,他能相信的,唯有自己。
安顿好一切,他便着重将心思放在调查黑手的事情上。
关于前朝的事情,他没有更多的心思来掌管了,便只能先耽搁了下来。
在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什么都比不上纪南烟的性命更为重要。
没有了纪南烟,他便是一行尸走肉的躯壳,是纪南烟给他注入了灵魂。
他起身在屋内踱来踱去,不经意间桌上一个药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纪南烟服药的碗,丫鬟还未来得及收拾。
莫不是因为这药的缘故?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萌发,萧祺然命人又再次将温太医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