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也打算此生就在纪南烟身边,可看着恩爱的两人,她心中总有那么一丝遗憾。
为何这世上的人都能拥有幸福,她却不能呢?
“姑娘如今已经是皇后,身边的宫女一抓一大把,我们也去寻找幸福,这样不圆满吗?”浅纱试着说服她。
雪翎却不这么认为,“可我们之前承诺会永远陪在姑娘身边,不离不弃。难道这不算出尔反尔吗?”
看着她顽固不化的样子,浅纱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雪翎啊!你何时才会开窍?”
“浅纱,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有事情,你可以直说无妨。”雪翎有些着急,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浅纱无奈的摇摇头,面对雪翎的咄咄逼人,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的想法。
片刻,浅纱才说道:“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留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浅纱便转身走开了。剩雪翎独自站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这只不过才回北昭几日,她想不通,为何浅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纠结半晌,耿直如一她还是选择遵从内心的想法,继续留在纪南烟的身边。
至于浅纱的想法,尽管她不认同的但还是选择尊重。
纪南烟正在专心的吃着早膳,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别来无恙。”一阵磁性的声音传了进来。
纪南烟愣住,抬起眸子,识出了旧人,惊喜万分,“殿下,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容瑞依然还是那副我行我素的德行,笑着说道:“本王心爱的女人要大婚了,怎么能少了我的祝福呢!”
听着他打趣的语气,纪南烟看得出赫连容瑞已经释怀了。她连忙请他坐下。
于情于理,赫连容瑞都是她的救命恩人,更是纪元朗的恩人。
抛去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纪南烟对他依然心存感激之情。
“殿下,您千里迢迢赶来,可带来了什么新婚贺礼?”纪南烟也不避讳,直言问道。
“难道本王不就是最珍贵的贺礼吗?”赫连容瑞调皮地耍着贫嘴。
纪南烟见他如此自恋,已经习以为常。
这时,赫连容瑞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不起眼的木匣子,放到桌子上,故作神秘地说道:“打开看看吧。”
纪南烟有些惊讶,本是在同他开玩笑之意,没想到赫连容瑞果然带来了贺礼。
她迟疑片刻,选择打开了那个木匣子。打开后的那一刹那,纪南烟顿时惊愕不已。
只见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枚红玛瑙发簪,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对纪南烟来说却非同一般。
这正是纪元朗生前随身携带的宝贝,也是纪南烟的母亲留下来唯一的遗物。
当年纪府惨遭灭门,情急之下,纪元朗从死去的母后身上取下这支发簪,以便留作念想。
后来,纪南烟在与他书信中得知了此事,便铭记于心。纪元朗出事后,她便想找回这个发簪。
睹物思人,对纪南烟来说,这是母亲留在世上唯一的念想。她不能丢失。
没想到赫连容瑞竟然带来了她朝思暮想的东西。
缓了片刻,纪南烟哽咽道:“殿下,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找到的?”
赫连容瑞风轻云淡笑容一过,说道:“如何找到的过程那可就说来话长,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其他便不重要了。”
见他并不想说起,自然有他的道理,纪南烟也便没有多问下去。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发簪,轻轻地抚摸着,爱不释手,像是母亲从未离开过一样亲切。
也许大婚之日,送来遗物的确有些不合时宜,但赫连容瑞不止一次听纪南烟说起,她要寻的这样东西。
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他不惜一切代价,经过多方打听询问,终于得知了这支发簪的下落。
纪元朗将它留在了西域的一家当铺里,为的就是怕哪日遭遇不测,母亲的遗物可以永远留在这世间。
如今物归原主,赫连容瑞心里也通畅了许多。
见纪南烟满脸哭花了红妆,赫连容瑞忍不住伸手去为她抚去泪花。
正在这时候,退了早朝的萧祺然刚好进来,撞见了这一幕,瞬间火冒三丈。
“给朕将手拿开!”他像是一只丧失了理智的猛兽般咆哮着。
纪南烟也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眼泪瞬间止住了。
赫连容瑞尴尬地挠挠头,起身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男女有别,这个道理不用朕替你解释吧。”萧祺然一把将纪南烟护在身后,用敌视的目光盯着他。
赫连容瑞对纪南烟的心意,萧祺然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他邀请了领国其他君王来参加婚礼,唯独没有邀请赫连容瑞。
殊不知赫连容瑞却厚脸皮的不请自来,还明目张胆地进入了他们的洞房。
这让萧祺然越想越气愤,恨不得立马将他赶出北昭。
纪南烟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轻声地向萧祺然解释着来龙去脉。
听完她的一通解释,得知赫连容瑞是为了给纪南烟送遗物而来,萧祺然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了下来。
“东西已经送达,那么你何时启程?朕好安排人马送你一程。”萧祺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赫连容瑞看着他争风吃醋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已经是一国之君,还如此的儿女情长,而自己呢,连儿女情长的理由都没有。
相比起来,萧祺然还是幸福的。
看得出,纪南烟对他来说,果然是十分重要的,能托付给这样的人,赫连容瑞输得心服口服。
“皇上真是客气了,本王立马便回国。最后,祝福你们早生贵子,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说完,赫连容瑞又依依不舍地望了一眼纪南烟,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殿下,路上小心。保重!”纪南烟说道。
赫连容瑞冲她微微一笑,便转身消失在了远处。
萧祺然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些失态,便向纪南烟道歉,“南烟,也许是朕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一时冲动……”
纪南烟连忙用手将他的嘴遮住,说道:“话不必多言,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
她就是喜欢这样的默契,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能互相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