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萧祺然,她不禁喃喃道:“不知祺然此时此刻在做些什么?但愿纪雪凝和萧书策不会伤害他。”
她一直隐隐担忧,这次纪雪凝失手后,会将矛头指向萧祺然。狗急了该会跳墙,何况上歹毒的纪雪凝呢?
殊不知,萧祺然已经遭遇了他们的黑手。
北侍卫带回城后,萧祺然始终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萧府的大小事宜暂时是谋士说了算话。
为了担心萧书策加击报复,谋士心思缜密,将萧府布下了天罗地网,防止有人刺杀萧祺然。
萧祺然的太医也未从宫中的太医院请,而是找来了谋士的一位挚友,江湖郎中。
关于他昏迷的这件事情,
谋士决定严密把控,绝不
能走漏了风声,若被朝廷知道,恐怕会引起动荡不安。
一切安排就绪,就只能静等着萧祺然醒过来了。
这日,郎中又来为他把脉诊断,查看是否有即将苏醒的症状。
谋士一直待在萧祺然跟前,不敢离开半步。
郎中仔细地诊断着,看起来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嘴里一直喃喃道:“这不应该啊。”
“九皇子病情如何?几时可以醒过来?”谋士关切询问。
“九皇子身子受到了重击,但脉象显示他的内脏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皮外伤而已。按理说,早就应该醒过来了。”
郎中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感觉。
谋士相信他的诊断,对于郎中的医术,他从未质疑过,虽然是江湖野郎中,却一点也不比宫中太医差。
因此谋士才毅然决然地请来了他。
听到郎中这么一说,谋士也觉得十分蹊跷,到底该如何才能让萧祺然醒过来呢?
“莫非是伤到了脑子?”谋士随口一言,引起了郎中的注意。
他赶紧将萧祺然的头部抬起,检查有无伤势。果不其然,在他后脑勺的位置,有一处不起眼的伤口。
伤口处的位置,郎中发现了一枚银针正好插在里面。
“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在搞鬼了。”郎中指着银针对谋士说道。
谋士赶紧凑了上来,也发现了这根不起眼的银针,他刚要伸手去拔,被郎中制止了。
“此针颜色发乌,并不是简单的针,应该是带着剧毒。先容许我稍作处理,再将它取出。”
谋士点点头,心里却嘀咕起来,究竟是谁如此狠心,下这么重的毒手呢?
难道是萧书策?想起萧书策之前的心狠手辣,谋士觉得一点也不意外,这件事,他完全可以做的出来。
尽管如此,眼下也只能先将萧祺然从鬼门关拉回来再议了。
此时郎中从药箱内取出一根银器,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毒针夹起来,从萧祺然的脑袋里拔了出来。
一根细长的银针还带着血迹,终于被拔了出来。郎中将它扔到了一碗不知名的水中,等待着它的变化。
只有知道它是什么毒,才能对症下药,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过了一会儿,银针的颜色发生了改变,从最初的黑变成了颜色深重的暗黑。
“果然是比想象中还要狠的剧毒!怪不得九皇子迟迟不肯醒过来。”郎中大惊失色,说道。
谋士担心萧祺然是否会有生命危险,便问道:“那可有解毒的办法吗?”
“此下毒人可谓是奔着九皇子的性命来的。不然也不会选在头部致命的穴位上。”郎中看穿了这个阴谋。
谋士一听,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的许多,“九皇子身兼重任,可不能这么草草死去。还望仁兄想些办法吧!”
这是他第二次卑恭地请求别人,同样也是为了萧祺然才这样。郎中努力点点头,“我会尽全力救回九皇子!”
有了郎中的话,谋士心里稍微放松了许多,他要做的,便是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
郎中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喂萧祺然服下后,说道:“如果在三日内九皇子可以醒过来,那便没事了。”
“如果没有醒过来呢?”
“那就做最坏的打算吧!”
说完,郎中叹了一口气,提起药箱便告辞了。
谋士后悔莫及,当初就应该将萧祺然拦下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地事情了。
萧祺然依然纹丝不动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听见他还有均匀的呼吸声,恐怕真以为他已经不在了。
远在西域的纪南烟仿佛像感应到什么一样,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痛到无法呼吸。
“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脚踝的伤又发作了?”浅纱见她面色苍白,正捂着胸口的位置大口喘粗气。
“也许……也许是有些内伤吧。”纪南烟有气无力地说着。
“我前去请御医过来帮您查看一下。”说着,浅纱就要起身向门外走去,却被纪南烟拦了下来。
“没什么大碍。睡一觉明日便好了。”纪南烟若有所思地说着,此时疼痛已经渐渐的消失了。
她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只有她明白,那个疼痛,是因为思念萧祺然的心痛,想见却无法相见的痛。
浅纱应了一声,为了不打扰她休息,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此时黑夜已经笼罩开来,纪南烟只能躺在床上愣神,无法自由的行动。
屋子里空荡荡的,借着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的几丝微光,纪南烟盯着桌上的桃花出神。
那枝桃花本就不属于这里,可人们却执意将它取来安插在异国。尽管她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艳丽。
可谁又能理解它心中的苦闷呢?一股孤独感油然而生,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处境与那枝桃花是如此相像。
也许人在受伤的时候,就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纪南烟苦笑一番,闭上了眼睛。
想再多,也终究是庸人自扰,也只能在梦中与萧祺然相见了。
翌日,赫连容瑞顾不上处理王朝要事,便先急匆匆地来探望纪南烟。
在他心里,纪南烟是首位的。没有谁可以抵得上纪南烟的位置。
“南烟,今日感觉如何?在这里睡的可还习惯?”一见面,便是一阵嘘寒问暖,弄的纪南烟实在不好意思。
以前的赫连容瑞,可从来不会这般关心别人。他对任何人都是少言寡语,冷漠无情。
可唯独在纪南烟面前,他可以放下身段,扔掉面子,只要看见她的笑容,他便知足了。
“多谢殿下关心。脚踝被太医包扎后,已经感觉不到痛了。”纪南烟微笑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