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容瑞早就已经更衣起床,比起前些日子的颓废,他的状况变得好多了。
只是由于他对纪南烟特别的偏爱,已经引起了下面大臣的不满,赫连容瑞全然不放在心上。
在他心里,只要自己认为是对的,那便不是错的。
他从来就是这么倔强如一。
“殿下,这是来自北昭纪南烟的来信,请您过目。”手下恭敬地呈上前来。
赫连容瑞整个人愣住了,一时之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谁的来信?”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殿下的话,是纪南烟的来信。”手下又重复了一遍。
赫连容瑞迫不及待的接过去,像捧着珍宝一般爱不释手,看着信封上的字迹,他的心里暖洋洋的。
只有纪南烟,才能带给他莫名的亲切感。
这份惊喜来的太过突然,赫连容瑞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笑容。
而赫连容瑞还不知,更大的惊喜还在后头等待着。
当他看完纪南烟的书信内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吗?纪南烟竟然主动要来西域!”
一时之间,他忘记了身份,冲下人激动地语无伦次。
看着赫连容瑞失态的表现,下人不敢多言,只能附和的点头陪笑。
缓了好久,赫连容瑞才相信了这不是在做梦,原本以为这辈子纪南烟都不会再踏进西域一步。
如今眼看着很快就能又重逢了。赫连容瑞将信揣在怀中,一刹那,仿佛空气里闻起来都是香甜的。
“殿下,听密探的意思,纪南烟需要您的回复。”手下提醒道。
“好好好。”赫连容瑞满口答应,此时就是让他一寸城池,恐怕他也会答应下来吧。
提起笔,他在纸上写下了殷切希望见到纪南烟的心情,并将约定见面的时间定在两日后的午时。
挥笔行云流水般,赫连容瑞满意地将信叠好,交给了手下。
“务必告诉密探,尽快将信安全送达。”赫连容瑞不忘再次嘱咐道。
“是,殿下。在下一定如实转告。”
密探接到了回信,不敢怠慢,便急匆匆地赶路回北昭。
经过长途跋涉,连闭眼睛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密探感觉身子有些飘飘然,驾马的力气也都没有了。
他又来到了三岔路口,这次,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抄近路,穿过大漠。
纪雪凝的外祖父早就派了兵马,制造好了陷阱,在等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不用多想,精疲力尽的密探成功掉进了陷阱中,整个人当场昏迷过去。
外祖父的手下对他进行搜身,发现了内衬里的书信,为了邀功,赶紧跑着呈给了外祖父。
“启禀将军,这是小的在那人身上搜刮到的信物。”
纪雪凝的外祖父本来在悠哉悠哉地打着瞌睡,听到有了新的消息,连忙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快呈上来给本将军看看!”
“是,将军。”
外祖父看完信件,得知了赫连容瑞要与纪南烟会面的时间与地点,对于纪雪凝来说,这无疑是下手的好机会。
外祖父并没有杀了密探,而是先命令下人喂他服下迷魂汤,此汤药可以使人失去意识,昏迷三天三夜。
这三天三夜的功夫,足够让他与纪雪凝商量一下对策了。
他安排了一名手下,将这里的情况一一去传给纪雪凝。外祖父曾经答应她,一切都会听纪雪凝的安排。
“务必将事实告知清楚,不得出现乱子。”外祖父义正言辞地说道。
下人跪地服从听命道:“请将军放心。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纪府。
纪雪凝正闲来无事,躺在藤椅上晒着太阳。经过姜氏的一番开导,纪雪凝心中不再那么焦躁不安。
这件事请本来就是急不得的,只有耐心等待,才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纪姑娘,门外有人求见,据说是来自边疆。”管家前来汇报,打断了纪雪凝的美梦。
听到边疆二字,纪雪凝首先想到的便是外祖父的人,难道是纪南烟那边有了新情况了?
想到这里,她一屁股站了起来,道:“快让他进来!”
管家屁颠屁颠地请那人进来了,见到纪雪凝,他将外祖父的原话如实地传达到位。
纪雪凝听后,手指啪啪的捏个不停,她就知道,纪南烟一定还会再与赫连容瑞保持联络。
既然纪南烟有了去西域躲避风头的念想,纪雪凝认为,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可以对她下手。
纪南烟整日都在戒备森严的萧府,纪雪凝实在没有下手的机会,如今终于来了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她担心手下会将她的意思传达不到位,特意写了封书信,告知外祖父究竟该如何行动。
她让外祖父将密探放走,并且不要暴露身份。而且交代了许多行动中的事项。
白纸黑字,总比耳听来的直接。
临走前,纪雪凝再三叮嘱道:“一定不能杀了那个密探,否则打草惊蛇就前功尽弃了。”
“纪姑娘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出差错的。”下人双手抱拳打着包票。
纪雪凝嘴角浮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纪南烟,你的好日子即将到头了!”
外祖父收到了纪雪凝抹来信,按照她的意思,将密探清醒之前便将他拖出去,扔到了荒漠中。
正午的阳光照射到他的脸上,照的人脸上生疼。
密探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温度,不禁感叹,活着真好。
他以为自己也要像前几位一样,在不明不白中死去。
他站起身,看见马儿拴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摸了摸口袋的信,依然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他才安心。
密探努力想要记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无论如何冥想,都没有一点头绪。
他只记得马儿突然受了惊,将他从马背上甩了下来,剩下的便不得而知了。
还好信还在,密探摸了摸头,艰难地爬上了马,向北昭奔去。
“雪翎,这探子去了几日了?为何迟迟未归?”纪南烟估摸着这功夫也该回来了便问道。
雪翎愣了一下,不禁想起了探子之前说过的,关于先前去往西域的探子皆没有回来,无一幸免。
难道这个密探也遭遇了同样的不测?
“雪翎,雪翎。”
纪南烟的唤声将雪翎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怎么了,有心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纪南烟轻声问道。